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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恋] 【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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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要觉得这不正常吗?我整个人都被卷进这个漩涡里面了,我还能觉得
什麽是正常什麽是不正常?我躺在床上却怎麽也睡不着。

  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道多久,我起身走到房间外透气。东侧房间竟然都还灯
火通明,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摊开来讨论了呢,还是各自躲在房间里面互不干涉
对方?我转头看到李湘如的房间也还亮着灯,心想还是叫她不要熬夜念书了,於
是走到她房间门口敲门。

  敲了几下,房间里没有回应,转转门把发现没锁,於是我迳自开门走进她的
房间。李湘如趴在桌上睡觉,耳朵里塞着耳机,难怪没有听见我敲门的声音。我
走近把李湘如摇醒,她一下惊醒,鬓发被汗黏在脸上,脸颊被手压着红通通,眼
神很迷蒙。

  『嘿……去睡觉了啦。』我拍拍李湘如的肩膀。

  李湘如低头发现口水在讲义上面留下渍痕,感觉很尴尬,抽了桌上的面纸慌
忙擦拭,然後阖起讲义拿下耳机,手忙脚乱地溜上床。我伸手把她的讲义打开来,
李湘如红着脸喊叫。「你做什麽啦!」

  『你的讲义纸还没乾,盖起来会黏住。』我坐在她刚才坐着的椅子。

  「哼!」李湘如坐在床上,并没有马上要睡觉的样子。天气虽然潮湿却有些
闷热,李湘如穿着短袖短裤,环着双腿的手臂像是莲藕般白玉圆盈,并拢的双腿
修长却透着青春的生命力,好像捏一下都会滑手般的弹性肌肉饱满而均匀地附着
在腿骨上,穠纤合度。

  『刚才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吗?哪几题,我帮你看一下。』

  「没有了啦!」

  『喔……那我走罗。』我拉起椅子站起身。

  「等一下!」

  『怎样?』

  李湘如欲言又止。「我妈跟你聊什麽?」李湘如呐呐地问。

  果然。这小妮子很敏感,也许知道什麽,或是感觉到什麽。『没什麽啊,就
是聊天,然後问一下你的生活状况和功课。』

  「屁,我才不信。」

  『你是女生耶,讲话这麽粗鲁。』

  「谁叫你不老实!」李湘如怒目而视。

  『那不然你觉得是聊什麽?』

  李湘如鼓着脸颊,表情像是想发作却又憋着。「我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才
要问你!」

  『那你干嘛不相信我?』

  「我明明就有听到你们有讲到文惠舅妈的事情!」

  我望着李湘如,她涨红着脸。

  「就只是刚好听到而已。」

  『听到了……就好啦,那还有什麽好问的?』

  「可是我没听清楚啊!」

  『……你为什麽会想知道?』我看着李湘如的眼睛。

  李湘如的眼神闪烁。「不讲就算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啦,不管事情会怎麽样,你都会好好的。我们每一
个人都很关心你,你不要担心。』

  李湘如抓着床单,呼吸很急促。「那你呢?」

  『我?』

  「他们是不是要强迫你做什麽事情?」

  『没有啊。』我对李湘如说谎了。

  「为什麽你们大人都这麽喜欢说谎?说一大堆谎只是为了自己,还要说是为
谁好,你们怎麽那麽虚伪!」李湘如连珠炮似地说着。

  『……没办法啊,有时候人活着就是很无奈嘛!有时候事实太难令人接受了,
说一点谎不一定是要骗人,其实也是想要骗一下自己,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李湘如愕然。「这样……这样有什麽意义?」

  『那……什麽都说实话又有什麽意义?』

  李湘如不知道是不是气不过,眼睛里滚着眼泪只差还没有掉下来而已。真好,
年轻真好。可以为了这些事情激动,生气,据理力争,流眼泪。

  『没关系啦……我也是这样啊。我也还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也
会很气,讨厌别人说谎,不喜欢有人瞒我事情,最恨被人家逼着做这做那,我现
在也还是会这样啊。

  可是没办法,不是我想要就什麽都要得到,也会被骗,也会被扯後腿,也会
很无奈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明明知道别人说谎或是很虚伪,还是会和颜悦
色要去面对。

  我不想泼你冷水说你以後也会这样,可是人活着嘛……唉,还是蛮多事情要
妥协要忍耐。『

  李湘如的眼泪滚下来,好大的颗粒像是碎钻镶在脸颊上松落掉下。

  『有些事情不跟你说,不是欺负你年纪小,也许你觉得虚伪,可是我们还是
希望可以保护你,即使只有一点点,都会希望你可以少受到一点伤害,慢一点去
面对很多现实的丑恶,让你长大的过程顺利一点。』

  李湘如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骗人!你们都骗人!只会讲好听的话,如
果真的为我好,为什麽不一开始就对我好一点?为什麽要做这麽多事情伤害我然
後又说没有办法?

  我只是个小孩子啊!「

  我愣住了。对啊,原来我们一直都把李湘如当成大人对待,李湘如被我们弄
得太超龄要来面对我们的世界,而我们还以为在保护李湘如,是为李湘如好。

  我走近李湘如坐在她身旁,摸摸她的头。『对不起啦!都是我们不好,我们
应该要多关心你一点,多了解你一点。对不起啦!』

  李湘如放肆地哭着不能停止,我只好任由她哭着,抚摸她的头,她的肩膀。

  手一下滑落,感觉背的光滑,喔,李湘如现在没穿内衣耶!唔,我在乱想什
麽?

  等李湘如哭个痛快之後,才缓口气试着用哽咽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我没
事了啦。」

  『好啦,乖,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扫墓耶。』

  我哄李湘如躺上床,盖上薄毯,关灯转身要走出房间。

  「李治宇……」

  『嗯?』我回头看着黑暗里李湘如朦胧的身影,微微蠕动好像小动物。

  「他们很坏,不论他们跟你说什麽,要你做什麽,你都不要答应!」

  『我知道啦,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晚安。」

  『晚安。』

  关上李湘如房间的门,我才突然发现,这是她跟我生活在一起这麽久,第一
次跟我说晚安。我回头看着房间的门,脸有点热热的,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怎样的
情绪,一点一点在心里头蔓延,微微漂浮若隐若现,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再感觉过
的青春情怀。

  四月五日,清明节。

  鉴於李家人的暴力叫床法,我还是自己乖乖把手机设好闹钟。不知道是我太
早起床还是其他人都太贪睡,整个四合院有点异样的安静。趁着没人抢浴室,我
快手快脚刷牙梳洗,踏进餐厅时,桌旁空无一人,桌上放了简单的清粥小菜。李
湘如很意外地出现在厨房跟文惠一起忙着。

  『文惠,早。』我打招呼时不小心打呵欠了。

  「喔?治宇你起来啦?」转过身来的是伯母。有点糗,竟然把伯母和文惠的
背影认错。

  『咦,大家都还没起来啊?』

  「都在医院了。」

  『医……医院?』我有点诧异。

  「好像是昨天晚上小刚起来上厕所,不小心跌倒,把头摔伤了。」伯母的语
气充满做妈妈的不舍和担忧。「小慧已经开车载他和文惠去医院,我想待会弄好
早餐,我们也一起去看他们吧。」

  『喔,好啊!』

  「桌上弄好的你先吃吧。」

  我随便扒了几口温热的稀饭,就开车载伯母和李湘如到医院去。进了病房,
李治刚头上缠着纱布,见到我们笑嘻嘻地挥手。李治慧坐在床边,文惠站在窗边,
气氛有点僵持。看到我们到来,李治慧起身让给伯母坐下,文惠则是和李湘如一
起张罗简单的早餐。李治慧看着我,头往门外一撇,我们一起往门外走,到了走
廊底的窗台旁才站定。

  『治刚怎麽样?』

  「还好吧,医生安排中午的时候照片子,再看有没有脑震荡。」

  『怎麽会这样咧?』

  「欸……」李治慧抓抓头。「该怎麽说咧,昨天晚上我们和林文惠谈过了。」

  『这麽快喔?』

  「结果…结果林文惠和你想的一样。」

  『怎样?』

  「她超激动的,以为我们要赶她走,情绪很失控,从吵架到摔东西全部都来
一遍。」

  『喔……想必你也火上加油了吧?』我无奈看着李治慧。

  「废话……呃,不是,我是说林文惠她都讲不听,我当然也很火啊!那就忍
不住会杠起来嘛!」

  『啊结果咧?』

  「治刚跑来劝架,跟我们拉拉扯扯动手动脚,结果跌倒撞到桌角啊,一下子
流好多血,我们都吓傻了。」

  『怎麽没叫我来帮忙?』

  「你来才会更尴尬吧?反正我们就赶快送治刚来医院,早上才打回家跟李田
妹讲。」

  李治慧素着脸,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看起来有点明显。虽然想必是李氏姐弟游
说不当,不过我也无从怪起,只好简单地安慰了李治慧几句。李治慧把头靠过来,
整个人软在我身上,我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哄她说没事了。等李治慧比较平静,
我们才并肩走回病房。

  大家闲聊一下,也吃了早餐。原本伯母让文惠留下来照顾李治刚,被李治慧
拒绝。拗不过李治慧,伯母只好让李湘如留下来陪李治慧,多个人手有个照应,
而我们先载文惠回家顺便休息兼顾家。

  『治刚,保重啦!』我替李治刚打气。

  「那今天麻烦你啦!」李治刚挥挥手。

  「妈,我跟小叔去拿车,你在楼下大厅门口等就好了。」文惠向伯母交待一
声,就追出来跟在我身边。

  文惠也是素着脸,眼皮浮肿泡红,想必是哭过还有睡眠不足。

  『还好吗?』

  「治宇,怎麽办?」文惠忍不住抓紧我的手腕。「治刚他们是不是用这个当
藉口要把我赶走?」

  我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应该……不是吧!』

  「嗯?」文惠错愕地望着我。

  『治刚他们昨天晚上也有来找我,要我答应。』

  「怎…麽…可…能?」文惠不可置信地结巴着。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治刚好像是认真的。』

  「认真?他认什麽真?」文惠突然激动起来。「他昨天晚上看我不答应,就
说反正他也不爱我了,当着我的面就脱衣服和李治慧要做爱!」

  李治刚……你是需要用这麽夸张的手段吗?

  「我很生气啊!他在外面玩回家还要跟李治慧乱搞,我已经够忍耐了,现在
还要当我的面搞,这样不是要逼我走吗?」文惠忽然就流下眼泪。

  难怪会打起来啊!李治慧你也未免讲得太避重就轻了吧,唉!

  我们坐上车,文惠把眼泪擦乾,我发动引擎。

  「治宇…如果治刚又再问我,我要怎麽办?」文惠红着眼睛问。

  『……我也不知道。』

  「你说他们也有问你,那你怎麽回答?」

  换我红起脸。『……如果是你呢?你要还是不要?』

  「啊!你好诈,自己不回答还要套人家的话!」文惠也红着脸破涕为笑。

  我们微笑没说什麽,把车子开到大厅的门口,伯母已经等着了。趁伯母还没
上车,我转过头望着文惠。『我……其实很想答应。可是我不希望你受到委屈,
如果这样让你觉得你只是一个生小孩的机器,那我就不要。我不能给你幸福,可
是至少我不要像别人那样伤害你。

  不论你以前发生过什麽事,在我心里你就只是和我同年龄的普通女生而已。

  我不会看不起你,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可以像其他正常的女生那样,可
以去约会,高兴的时候就笑,难过的时候有人可以吐苦水,懒惰的时候可以撒娇。
我会希望,你可以过这样的生活。『

  文惠低着头,没说什麽。

  伯母坐上车,我把车子开回家。到家後文惠迳自去厨房清理锅碗瓢盆,我整
理要祭拜的食品水果和线香纸钱,伯母去换衣服。

  伯母换好衣服,还化了薄妆,我微微吓了一跳,伯母的打扮竟然好像要去参
加很盛重的约会,头发梳得整齐盘了个发髻缀着黑纱,典雅的五官略加妆饰散发
着成熟女人静谧却华丽的魅力;暗紫色的衬衫外披着黑色薄纺纱的短外套,及膝
黑色窄裙里面是黑色丝袜包覆的双腿,关节处或是肌肉饱满处会微微透着肉色纤
维,玲珑有致的曲线收拢在发亮的黑色皮鞋,仔细看皮鞋浮雕着不夸装的花饰增
加一点变化。

  上车後,伯母指示我先到路程较近,祖父母还有伯父以及我爸妈安息的灵骨
塔去祭拜。清明时节,灵骨塔往来的人颇多,我们默默地将祭品摆好,将香插在
炉内,然後我陪着静默的伯母。

  「治宇,把你父母亲安顿在这里,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作主张?」伯母静静
地说着。

  『不会呀。爸爸是苗梨县人,睡在这里也算落叶归根吧!我想妈妈有爸爸陪,
在这里应该也不会寂寞。』

  伯母微笑一下。「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和爸爸很像?」

  我笑了。『有啊,大家都这样讲。不过我的个性比较像妈妈。』

  「我觉得个性也蛮像爸爸的喔。」

  『伯母……你是不是很以前就认识爸爸了?』

  「……你知道啦?」

  『嗯,治刚跟我说的。』不想把李治慧拖下水,我赖给李治刚。

  伯母望着爸爸的照片好一会儿。「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爸爸啦。我从小就
在李家长大,其实我原来的家怎麽样都不清楚了。这几年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
以前的家人,可是又觉得很茫然,找到又怎麽样?我跟他们还比不上我们现在的
邻居熟呢。你看,隔壁姓许的一家人他们小孩子我从小看到大,许家夫妻哪时候
吵架,婆婆又来跟我抱怨媳妇怎样怎样,我有时候都觉得我们自己家都烦不完了
哪有心思去管许家怎麽样,更何况是我从来都没认识过的呢?

  我从小就跟你爸爸熟,因为我们的年龄比较接近。我们那时候就开始打打闹
闹一起长大,那时你伯父早就跟着家里忙这忙那,不只年纪大,感觉起来也和大
人一样,都不太笑的。

  你爸爸以前书就念得好,那时候可是我们这个乡下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噢!我
功课有什麽不懂的,他也都很有耐心会教我教到全懂为止。说起来你一定不相信,
我那时候高中要考到第一志愿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可是我在国三的时候,小慧的妈妈难产死了,你阿公阿妈商量很久,还是决
定要把我嫁给你伯父冲喜。我心里其实是不太甘愿的,可是那时候你伯父生了很
重的病,大家都怕他就这样跟着走了,所以给我蛮大的压力。我也是身不由己,
而且不这样你伯父要是真的病死了,我当然会觉得对不起李家,所以毕业以後我
就没有升学,嫁给你伯父啦。「

  『伯母,没有去考高中,会不会很可惜?』

  伯母怔怔地没有说话,然後才长叹一口气。「其实我有去考。」

  『那……是考不好吗?』

  「我考到了。」

  『那……』

  「那是你爸爸偷偷帮我报名,然後叫我去考的。他说考到了,不让我去念也
不行。可是我考到了,家里还是不给我去念,那时候你爸爸跟家里吵得好凶啊!

  不过最後就是这样,结婚,生小孩,又看着你们长大,也结婚,生小孩,生
活就是这样。「

  『伯母,爸爸为什麽要这麽努力帮你?』

  伯母脸上慢慢浮出一抹微红,表情似笑非笑地暧昧。「人全都走了,我本来
想这些事情等我死了就全部带走,谁也不会知道。可是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爸
爸,觉得让你知道,也不一定是坏事情。

  你爸爸以前很喜欢我的,我也很喜欢他。我们约好一起去外面念书,毕业以
後找工作,等经济基础稳定以後就结婚。你伯父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感情,可是我
那时後毕竟年纪小,大家都觉得我和你爸爸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原本你伯父娶了外面认识的人回来,我就觉得一切都像我们想的这麽顺利。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我和你爸爸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我怀小刚的时候,你爸爸就结婚了。因为他们夫妻两人都在外地工作,你刚
出生那几年,我还有帮忙带过你呢!後来你爸爸在北邑市找到工作,才搬过去住
的。

  我有时候好羡慕你妈妈啊!我每次都在想,如果跟你爸爸一起住在北邑市生
活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那时候你们家还住这里时,我有时候忍耐不住,也曾
经摆脸色给你妈妈看过,或者是讲一些不好听的话。可是你爸爸都没有怪过我,
还是对我很好,你出生以後,他也是交给我带都很放心。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再生一个,把自己弄忙一点,乱想的事情就会少一点。

  只是生完小刚以後,有一年去医院做体检,竟然检查出子宫颈癌。医生判断
我的状况,说要彻底根治,最好是把子宫拿掉比较保险。

  也罢,反正也替李家生一个男生延续香火了,要说遗憾也不会。没有子宫,
生活还是可以继续过,能好好活着比较重要。「

  我在想,是不是这麽复杂的聚散离合就是我们李家的命运?还是我涉世未深,
其实这些故事就像文惠那样,社会新闻两三天都会报的那样稀松平常?

  『伯母,那你是不是过得不快乐?』

  「我也不知道。说不上快乐还是不快乐,日子也还是要过。」

  『有时候想起来,会不会还是不甘愿?』

  「那有什麽办法?这些人都走了,我不甘愿还可以怎麽样?」伯母表情淡然,
转过头看我又微笑。「可是一路看着你长大,有时候还是很欣慰。自己的儿子不
争气,我教也教不动;可是你从小就像你爸爸,长得像,念书和工作都很优秀,
这个和你爸爸也都像。看着你,我有时候都会害羞,以为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女生,
每天都要跟你打打闹闹,常常会有这种移情作用。」

  线香幽幽地烧完了,余烟袅袅浮空。我和伯母收好祭品,双手合十再拜了拜,
他日再见。开车往山里面的祖墓,一路上伯母神情轻松,好像是说出了心里的秘
密,压着的担子轻了许多,人也惬意许多。

  停在山脚下,天气又转阴,山岚鬼祟漂浮,将山路遮得时隐时现。我提着祭
品提袋和背着简单工具的背包,伯母拿着一只黑伞充当拐杖,也防下雨。伯母脚
步轻盈走在前面,低跟的皮鞋踏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喀喀声响,我有种办公室的
OL现身在水墨画的山林里那种错置感。

  我亦步亦趋跟着伯母,山路倾斜,伯母往前倾着身慢慢往上走,被窄裙包覆
住的臀部浑圆饱满显露在我面前一览无遗。而黑色丝袜缠绕得双腿充满肉感的生
命力将袜面撑得紧绷,山岚的水气将丝袜闪出亮点,腿内隐藏在窄裙里的缝隙散
发着神秘的肉慾. 我竟然走着走着就勃起了,幸好走在後面没人发觉。

  终於走到祖墓,昨天已经清理妥善,所以今天只要祭拜就可以。水气把墓阶
都染上一层薄薄的潮湿,我们把旧报纸铺在墓碑前的小立台还有往下延伸站着的
大平台。把祭品摆上小立台,然後也是插香静待祖先们这一年一度的相逢时光。

  爬完山路的伯母冒出薄汗,把短外套脱下当披肩披着,雪白而裸露的脖子都
是一粒粒的汗珠晶莹剔透,山上微凉,伯母又穿着暗色衣装,全身的热气在身旁
轻轻散出像是被一层白雾的薄膜包围。虽然穿着暗紫色的衬衫,但是汗湿的衣裳
还是把背部线条黏贴得清楚,包括内衣的型状都描绘得一目了然。

  我望着伯母的背影乱想时,伯母转过身,看着我啊了一声。

  『怎麽啦?』

  伯母汗红的脸笑起来像是粉樱缀在脸颊上。「我刚才以为是你爸爸站在我背
後呢!」伯母的笑靥看起来像是小女孩那麽天真,不像以前的拘谨端庄。

  「当年和你爸爸讨论着未来,就是趁着有一次家里农忙,只好派我和你爸爸
两人来扫墓。那麽保守的年代,两个人可以单独在一起,就好像约会一样,感觉
很开心很幸福。」

  『伯母……你有没有和爸爸……嗯,接吻过?』

  伯母的脸涨红。「当然没有啦!」然後转身背对着我。

  『伯母,昨天晚上和李湘如聊天,我好久没花时间跟她聊天,聊着聊着,以
前以为她还没长大很幼稚,其实我发现是我们都太自以为是了。以为长大就是要
世故,成熟就是要虚伪,很多我们想要的都不敢要,喜欢的都不敢去喜欢,也不
敢做梦了,好像有梦会被人笑。

  结果我们越来越无聊,这样不可以,那样不行,越活越辛苦,还要安慰自己
说这就是人生,大家都是这样。其实……有没有可能,可以不用这样?『

  伯母侧脸望着我,表情迷惑。

  『你会忌妒妈妈,所以才会对她不好;你也忌妒文惠,所以用她的身世来报
复;你忌妒阿姐,所以让她回来住不愁食衣住行其实是想让她觉得自卑。因为,
因为你其实觉得自己很可怜,你的人生都身不由己,你甚至还要靠自慰来排解空
虚和寂寞。虽然物质生活很好,可是你想要的都要不到,所以你看到别人有一点
点小小的幸福,你其实都会很忌妒,如果有机会,你会想办法偷偷去破坏。』

  伯母的脸阴沉下来,没有说话。

  『伯母,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快乐的时候,身边的大家看起来也都会快乐,
你就不会去忌妒别人是不是比你快乐,因为你们都很快乐。』

  「你又知道我要怎样才会快乐?」伯母绷着脸慢慢说着。「好啊,你要我快
乐,你是说大家不快乐不幸福都是我害的罗?你有什麽办法让我快乐?去把死掉
的人都弄复活吗?去把时间倒转吗?你有办法吗?」

  一瞬间,文惠的脸浮现在眼前,笑得很淡泊,抓不到幸福只好无能为力;李
治慧的脸也出现了,倨傲地抬高下巴笑着,眼神却很寂寞;李湘如背对着我,微
微侧着脸用眼角的余光看我,孤独却希望我去扶她一把。

  视线一直往前推,一个没见过面却很脸熟的少女站定定望着我。「跟你约好
了喔!」少女把握拳伸出小指微曲,要跟我打勾勾。

  我回不到过去,我没办法让谁活过来。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逃避下去。可
是天大地大,可以让我躲的地方还有哪里?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有哪边可以让我
後悔去重新抉择再去生活?不如……不如让我们都傻一次,让我们来赌这一次,
反正人生已经东缺西残了,输光筹码也就是原地打转而已,我不想当改变一切的
英雄,让我陪你们癫狂这一次,我想知道这样会不会有什麽不一样。

  『我有办法。』我走向前,抱住伯母。

  「你做什麽?」伯母吓一跳,尖声叫出。

  我用力抱紧伯母,不理会她的扭动。『把我当成是我爸爸,你以前没有得到
的,我现在都可以给你。』

  「你疯了!」

  『对,我疯了。』

  我从後面抱住伯母,吻着她的耳朵和脖子,但是伯母不断的挣扎扭动,於是
我更用力地箍紧她。

  「治宇,你不要这样……」伯母叫得累了,声音慢慢缓下来,却带着无助的
哭音。

  『阿妹,你不要怕……』伯母身体一颤,忘了扭动。我把伯母转过身,嘴对
嘴深吻。

  伯母没有紧闭嘴唇,所以我的舌头可以游走在她的唇内和齿缘。我不断濡湿
伯母的嘴,舌头有力地探索却不莽进,伯母的嘴一点一点被我撬开,终於我的舌
头探进口腔里面,和伯母的舌头互相纠缠。

  伯母的舌头很笨拙,我像向导带领着她的律动,逐渐地,伯母的舌头回应着
我的探求,开始灵活地翻涌缠绕,我们不断地吸吮着彼此的唾液。伯母的手环抱
着我的腰开始用力夹紧,而我的手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大胆地揉着她的臀,力
道逐渐加大,手臂逐渐夹紧,将我们的距离紧紧密合黏住。

  直到呼吸觉得困难了,我们的唇才分离。伯母喃喃说不可以,我继续吻着她
的脸颊,她的鼻尖,她的眉毛,她的耳朵。当我轻咬伯母的耳朵时,伯母竟然娇
柔地呻吟了一声。

  我望着伯母,伯母低头红着脸把头埋进我的胸膛。我开始舔着伯母的脖子,
将她脖子上面的汗珠都舔得乾净,脖子上的寒毛被舌头舔过顺从地平贴,然後又
顽皮地翘立,於是我不断地反覆舔着,慢慢游移到锁骨深处。伯母一面抱着我一
面却又推着我,心里一直摇摆不定。

  我像跳舞一样,一面吻着一面慢慢移动脚步,将伯母推进到舖着报纸的侧边
大立台。立台的边缘碰到伯母的膝盖内窝,伯母的脚微微弯曲,就被我顺势推压
倒坐在立台上面。我一只脚踏上立台然後卷曲环住伯母的腰臀,一只脚仍然挺直
站着当作支点,整个人半压半坐挡住伯母起立的可能性。

  伯母还抱着我的手又抓又搥,但是手臂被我紧紧箍住,所以力道有限,而且
越挣扎力气消耗地越大,慢慢地伯母全身渐软,於是我抱起伯母的双腿,把伯母
整个人压躺在墓旁用来坐着的大型立台平面上。

  「不要,治宇,不要在这里……」伯母闭着眼睛小声地啜泣抵抗着。

  『阿妹,你不是心里也恨李家的人吗?让我们来告诉李家的祖宗,我们要走
自己的路,要过自己的生活!』我整个人坐在伯母的小腹上,把身体的重心用跪
着的双脚支撑,免得压痛伯母;然後弯腰低身继续吻着伯母,伯母掩面哭泣,我
将她的手拨开,她就抓着我的手臂,闭着眼睛流泪却任我予取予求。

  我一面吻,一面开始解着伯母衬衫的钮扣,防线一掉掉被突破,然而要裸身
在我眼前那就是不能回头了,伯母开始用力挣扎抵抗着我,手用力地扳开我解钮
扣的手指。

  我突破的工程一直被阻挠,心里微微动怒气急,於是发狠抓住伯母的衣领,
然後用力往两边扯开,钮扣有些当场剥落弹开,有些仅是松脱扣洞,但是穿着胸
罩的胸腹却是半裸呈现在我的眼前了。

  伯母的乳房被酒红色的蕾丝胸罩挤出漂亮的胸型,被挤出的乳肉白嫩欲滴,
被隐藏在胸罩内的乳房让我迫不及待无法想像。

  我突然的暴力让伯母又惊惶地哭出声来,我重新低身把伯母的眼泪都舔乾,
伯母哭泣的脸颊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唾液湿满面孔。

  『乖,阿妹,不要怕,我会好好对你……』我低声安抚着伯母,一面伸手挤
进她的背後,费力地解开胸罩的扣环。一解开胸罩随即松开,我把胸罩往上推,
让伯母的乳房袒露开来。

  伯母的乳房虽然因为年纪的洗礼变得有些外扩下垂,但是丰满的乳肉仍然把
乳房撑得饱满而不见皱纹,深咖啡色的乳头已经隐然挺立。我用舌头轻轻挑动,
乳头立刻昂然抬首,乳尖泛着我唾液湿润的光泽,看起来很柔嫩可口。我忍不住
轻咬乳头,伯母哭着调呻吟起来,每咬一下就婉转而娇淫地哼着,让我的阴茎狠
狠地暴涨起来,硬硬地挺住抵在裤档。

  我逗弄着伯母的乳房,侧身跪旁伸手探进窄裙内,寻觅到私处,用手指探索
出阴阜盈满的小丘,往小丘隆起和陷下的沟渠用指腹出力按压,伯母放声淫叫而
出,下半身像离水的鱼那样大力扭动。我不断地用手指挤揉搓抚肉丘,不知道是
我的手出汗还是伯母开始兴奋泌出的爱液渗透过内裤和丝袜,总之我的手指开始
湿漉漉水淋淋了。

  伯母扭动的身体让我无法找到窄裙的扣环,可是阴茎抵在裤档已经开始疼痛,
所以我仍然粗鲁地将整片窄裙往腰身上推,窄裙被推挤层层叠在腰旁,这个景象
让我有种滑稽的施暴快感。

  连身丝袜包住的内裤是成套的酒红色蕾丝内裤,丝袜裤头紧紧勒住腰身,我
想拉下却在挣扎间使不上力,於是想要故技重施撕开丝袜。我手扯住丝袜正要用
力时,伯母慌忙尖叫不要,两手护住下体。

  已经到这一步,我没办法让我的阴茎消火是誓不罢休了,急乱拉扯间我把伯
母翻身趴躺,我故意抱着伯母的腰站起来,伯母只好用手俯压在地上支撑自己的
体重。等伯母手被重量固定弯住後,我放下她的腰身,用手摆弄她的腿成跪姿,
於是伯母的圆臀翘着面对我。

  我用这样的姿势将丝袜裤头整把抓住,终於可以施力往後拉脱。顾不上慢慢
亵玩阴部,我一股作气将丝袜连着内裤拉扯到膝盖弯曲处为止。玉白的圆臀袒露
在我的眼前,伯母的阴毛很茂密,一路蓬勃生长延伸到浅咖啡色的菊洞,然而菊
洞内缘的嫩肉依然是粉红色,在急促的呼吸下,菊洞也随之开阖,整个臀沟内括
约肌激动地用力运动着,滴黏着汗水爱液的阴毛像是海带烘托着菊洞开阖,整个
视线望去好像是海底生物般的奇景。

  按住伯母的玉臀,我快速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循着股沟下拨开阴唇,阴蒂倒
立翘着头面对我,我忍不住伸手逗弄一番,整个阴道内竟然泌出潺潺爱液,湿淋
淋黏答答地渗满整个阴部,爱液独特的腥味揉合着汗味再结合空气里潮湿的水气
和除完草的新草味,混合出甜蜜而诱人的麝香,我禁不住俯身先去舔了一圈,伯
母抖着臀部发出销魂的呻吟浪叫。

  确认阴道的湿润後,我抓着阴茎,拨开撑住伯母的阴唇,将发涨的龟头抵住
阴道口,伯母的阴道口虽然张开,却还是小得无法让我的龟头进入。我将龟头在
阴道口磨蹭,尝试着挺入,这样的动作让伯母受到刺激而不住扭着腰臀,竟然不
自觉往後要将我的龟头套入。

  於是我挺腰用力,狠下心将龟头一举插入,一进去就连同茎身一起全部塞入。

  原本磨蹭的刺激突然变成充实饱满的填入,伯母又痛又爽地嘶吼混着淫叫不
断哀喊。阴道里面的肉壁竟然像是有自主力一样,紧紧滚包住我的阴茎,像是自
慰时用手握住的紧迫感,而且随着力道加重竟然还有扭曲旋转的错觉。

  我一阵酥麻,塞进去的阴茎还不能动弹怎麽就有射的感觉了?心里一阵紧张,
於是双手按住伯母的臀边紧抓固定,奋力将阴茎往外抽离几许,伯母的阴道感受
到外力的变化,竟然产生了吸力让我抽离更加困难。天啊,活生生的阴道,这是
名器啊!

  我咬牙强行抽离,勉力到了龟头卡住的地方,我吸一口气,用尽腰力往前插
撞,一下子就将整个阴茎推到伯母阴道的最深处,伯母很畅快地用力呻吟出来,
我以为推到最底,但是伯母的阴道竟然比李治慧的还要深,我完全感觉不到底限。

  没时间想这个,我摆动着腰身开始规律地抽插,不料伯母的腰臀也随着我的
律动跟着前後迎合,这就是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的写照吗?

  我除了抽插之外,也在律动外增加各种角度上的变化,每变换一次插入的角
度或是力道,伯母都会从很有节拍的呻吟转成很娇媚的啼叫,那声音很好听。为
了想一直听到那样的声音,我像是被鼓舞般卖力运动,发挥我的想像力和超越我
可以做到的体能用力往前插,不管是否自我感觉良好的蒙蔽,这一刻我有一种我
是性爱大师的飘飘然。

  我们两人全身都飙着汗,抓着的臀肉几次都滑开我的掌握,即使没有抓住,
伯母已经是完全地配合着我的动作了,甚至还主动诱导我去迎合满足她。这麽贪
婪的索求我舍不得结束在这样的姿势,於是我趁着极度湿润的状态将阴茎滑出,
拔出的那一刹那,伯母竟然还痉挛发着抖。

  「不……不要……」伯母意乱情迷地呓语着。

  我将伯母翻过来仰面躺着,抹去她满脸的汗。『什麽东西不要?』

  「不要……哈……呵……不要…走……」伯母半眯着的眼神娇媚如丝,天罗
地网将我缠绕包围。

  我无暇将丝袜脱掉了,抬高伯母的双腿,分开到丝袜裤头可以拉撑的极限,
然後就这样抓着伯母的小腿架在我的肩上,我下巴抵着被拉撑的丝袜和内裤,饥
渴的龟头自己找到泌着泉水的源头,我一挺腰,阴茎就被吸进阴道。

  我把伯母的腿往前折,整个人的重量压下,伯母像是被折成两半那样狼狈躺
着,我转头还可以望见仍然套着皮鞋的脚掌像是打水那样挣扎呼救,近乎垂直的
捣撞是最单纯却也是我最喜欢的姿势,每捣一次就让我觉得更深入阴道,每深入
更多,阴道里面的爱液就像滚烫的岩浆刺激爆发,蓬勃快要喷炸开来。

  伯母的阴道根本不能算是蜜穴,而是一座活火山,要挑战这样的名器,要有
被吞噬或是同焚的勇气,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经验,已经顾不上伯母有无高潮,
纯粹地将我的兽性燃烧到最猛烈,让动作自己去感应,我的抽插已经没有任何章
法,就是一直摆动着腰往前推撞。

  伯母阴道内的肉壁混着爱液像是长满触手,用力紧抓着我的阴茎,贪婪地吸
吮,我的射意和伯母的吸力不断来回拔河,不管快还是慢,我已经无法思考时间
的长短了,杵撞的次数爆表不能计数。

  射意涌现时,我已经被快感冲昏脑袋,把腰挺直直地将精液喷射出去,我感
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痉挛几下,那一刻我是空白的,却又是飘在天空顶端那麽轻
盈舒爽,最後一发都射乾净时,龟头从传来微微的抽痛将我拉回现实的地面。

  我本来想拔出阴茎,但是这时才注意到伯母的表情痴迷若狂,张着嘴抽动却
发不出声音,只要再给一点刺激,就会要发生什麽事情。

  於是我挺着还坚硬的阴茎再捅几下,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什麽。我灵机一动,
抽出阴茎,一手按着仍然折起的双腿,另一只手拇指用力刺激暴涨充血的阴蒂头,
食指中指簇起往阴道内用力挖掘,伯母这时才喘出一口气,哑着声吼叫。

  忽然吼叫声停,噫的一声,我转头看伯母,她竟然吊着白眼下巴高高抬起,
全身痉挛像是发病,我以为伯母出事了心里才刚要紧张,伯母的蜜穴激射出一道
透明液体,真的火山爆发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潮吹吗?我忍不住伸手去接,手上一滩透明晶莹,凑近鼻
子闻,是浓烈的体液味道,但是不腥臭,那是一种很难言喻的味道,如果做成香
水,我想我闻到一定会马上勃起的那种强烈感觉。用手轻沾拈,就是单纯的湿,
只是摩擦指腹才能感觉到微微的黏滑。

  伯母折着身体,下体从折叠的中点激射着水柱,很像变形的尿尿小童雕像,
可是凌乱的衣裳仅仅遮蔽着上半身却裸露着最隐密又性感的乳房和阴部,让这尊
雕像充满撩人的淫荡肉慾. 等水柱喷完,伯母全身无力软倒,瞳孔重新浮现眼白
内,眼睑翕动眼神朦胧,嘴唇微开,一流口水从嘴角轻轻滑下。

  我将伯母放直躺平,发丝早就散乱黏在脸颊旁,短外套掉在地上,暗紫色衬
衫中间完全敞开,酒红色胸罩被推到锁骨处翻开,乳房随着呼吸起伏,乳头不似
做爱时昂立,却也还是凸立在乳房上面招摇。

  窄裙被推挤圈在肚子上,像大型束带绑住身体。小腹已经不像年轻的肉体那
样平坦,略微的赘肉和细纹刻划出沧桑,却让这肉身更真实而立体。小腹往下的
阴部汁液纵横交错,将阴毛湿成一簇一簇,激烈的性交让腿根合不起来,或者是
仍然张开的角度可以让伯母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阴唇像是吐沙的蚌贝开合,但是吐出来的不是沙而是我的精液,白浊液体里
面混着透明汁液,底下的报纸早就泛滥成灾湿透,来不及被吸渗的体液还在报纸
上缓流,像是爆发完的火山四处奔流的岩浆。白皙的大腿也被体液沾满,虽然腿
肉并不肥腴,但是体液仍然无情地流过已经有点松驰的细纹。

  即使是这样,窄裙拦腰以下到内裤丝袜圈住膝盖这之间的裸体仍然是充满风
韵的绝品,那些时间的风霜刻下的皱纹,更增加了成熟的魅力,不像太完美的肉
体只要增减一分就会挑剔,这样的身体却是从许多小小的缺陷映衬出她曾有的美
丽和未来仍有的风华。

  丝袜裤头缠着内裤搅在一起圈住膝盖,小腿上的丝袜已经不紧绷而叠出褶皱,
黑色的细痕爬满腿肉像是雕花,皮鞋套在脚上亮着蜡光,只是和手一样无力颓然
顷倒。

  我跪在旁边看着这一幅凄美却淫乱的景像,很奇怪的是射完精的阴茎却始终
没有软倒,虽然没有挺立,却还是充血硬着夹在我的腿缝间。伯母躺了几个深呼
吸的时间,眼睛回神摆头凝聚焦点,我爬过去跪坐在伯母身旁,阴茎就正好对上
她的视线。

  伯母撑起身,手却无力,上半身往我怀里倒,我伸手扶住,伯母的脸却刚好
跌在我的胯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伯母已经张开口含住我的阴茎。湿软的舌头滑
过龟头,轻柔地搔着马眼,即使不若李治慧那样高明的口技,但是伯母此刻的动
作却很温柔,像是小妻子的抚慰。

  我轻抚着伯母的头发,伯母深浅交替含着舔着,不像刚才激烈渴求的做爱,
这时就只是一场翻涌云雨後的净沐。我的快感不再是狂暴的刺激,而是细火烘焙
的春茶,鲜嫩却清醇。

  射意是缓慢累积起来的,所以这次不再难忍。『阿妹,我快要出来了…』

  伯母像温驯的小动物乖巧地松口,却仍然噘起嘴唇吻着龟头,或是用鼻尖轻
碰。终於我堆起的快感推挤出来,轻扶着伯母的头,把精液射满伯母的脸。已经
是第二次射精了,精液一看就很稀疏,却还是沾黏到伯母的鼻子和眉毛。伯母张
嘴呼吸,精液流下沾满眼睛和鼻孔,伯母轻轻抹掉,残留的精液仍然还附着在睫
毛和眼线,而鼻孔也有一圈白糊像是擤完鼻涕没有擦乾净。

  伯母望着手指上的精液,又吸又舔吞进口内,然後侧身背对我躺着。一下子
四周都很安静,微风搔着草叶,却因为湿气而没有发出悉索声,反而是类似昆虫
拍打翅膀的振动低鸣。再仔细听,好像水气附着在草叶上面,都会有很细微的黏
贴声,那不是雨的滴答声,就只是一种很独有的声响结合彼此。

  我们被山岚包围,薄雾抽丝行云流水穿过我们的身体缝隙。直到现在我才感
觉到凉意,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好像传染一样,伯母也打了个喷嚏。

  我把裤子穿起来,然後摇摇伯母的肩膀。『阿妹,穿衣服,会冷。』

  「不要叫我阿妹。」伯母冷冷的音调把刚才的一切全都冻结起来。

  伯母背对着我站起来,张着脚曲膝微蹲想将内裤穿起,我拿出袋子里的毛巾,
走到伯母身边蹲下,用毛巾擦拭着下体的体液。伯母拨开我的手,我又拨开她的
手,我们像小孩子打闹般一直反覆拨开对方的手,最後我用力握住伯母的手腕,
用另一只手继续擦拭。擦着擦着,听见伯母吸着鼻子,鼻头红红,终於涕泪俱下,
却只是哽咽着不发出哭声。

  我擦好离开坐在一旁,伯母这才拉起内裤,调好内裤又拉起丝袜,丝袜沾湿
不好穿,伯母左右捏拉才穿好调得舒服。再来拉下窄裙,用手掌反覆抚平绉痕,
不论怎麽努力,还是有细痕刻划。

  然後伸手往背後摸索,将胸罩的扣环扣起。衬衫被手肘撩起,挺立的背膀中
间夹着脊椎的凹缝,细长延伸到腰身,隐没在裙内。然後把乳房左调右乔,从伯
母背後看着,好像是托着乳房晃动,有点淫逸的味道。最後是扣起衬衫钮扣,然
後也是把衬衫的绉痕一一抚平。

  伯母侧身弯腰把短外套捡起来,胸口掉落钮扣的衣襟因为动作而敞开,遮掩
不了春光乍泄。不过站起身把外套穿上,随即把外套的钮扣都扣上,用来掩是衬
衫钮扣掉落的空隙,但是短外套的设计本来就不是要扣起来,所以一扣紧反而将
胸部紧勒出丰满的圆弧曲线,明明有衣物遮着却更像是要蹦出来的呼之欲出。

  我们默默地将纸钱烧了,再合掌祭拜,然後把东西收拾好走下山。之间我试
着找话说,但是伯母仍然冷着脸不搭理,下山时伯母走在我身後,一路上又只有
清脆的鞋声答答敲响石阶。雨终於下了,绵绵细细的雨丝慢慢飘落,细细沾染在
身上,路上,草叶上,还有眼睛看得到的一切。

  快到停车的地方,石阶上面堆着大量泥土,我昨天就是在这里滑倒的,所以
我回头提醒伯母小心。一回头伯母被我吓一跳,我还没开口她就脚步一个踉跄,
立刻朝天滑了一跤,一路滑滚到石阶底,两脚开开滑下正好被我的脚从中抵住阻
止滑势,样子很狼狈。

  伯母痛得低声哀嚎,我立刻伸手要扶起她,伯母却皱着眉头撇开我的手,自
己撑地想要站起,却几次都痛得站不起来。我蹲在旁边,伸手去轻揉伯母的屁股。

  『有没有怎样?有摔到脊椎骨吗?』我边揉边问。

  伯母瞪了我一眼,自己搓揉着屁股,然後扶着我站起来。

  走到车旁,伯母等着我开车锁,我却任性不开车锁。

  『你说几句话吧。』

  「……」伯母还是冷冷望着我。

  『你不说我们就耗在这里,除非你想走路回去。』

  「……你要我说什麽?」伯母冷冷地说着。「说你强暴我?说你乱伦?这有
什麽好说的?」

  雨水一直沾在我们身上,伯母全身都被水珠缀满,像是镶满颗粒最细微的碎
钻,可是一个动作又发出闪闪微光,像是贪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天女。

  『你刚才快不快乐?』

  伯母冷酷的脸突然飘起一抹绯红,迟疑着不肯答话。

  『也许没有你的按摩棒这麽长这麽大,可是活生生有温度的肉棒放进你的身
体面,是不是快乐很多?』

  伯母的表情开始动摇。

  『你不知道我会怎麽动,所有的动作无从预测,可是未知的动作是不是让你
觉得更刺激?』

  「……那又怎麽样?」伯母勉强绷着脸呐呐地说,可是脸已经完全羞红。

  『被人拥抱的温度,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温暖?人的温度进入你的身体里面,
是不是才让你觉得充实?你不会觉得用机器再怎麽爽快,结束以後都是空虚吗?

  刚才你不是帮我口交吗?有些人觉得恶心,可是你刚才做得那麽自然,那难
道不是你出自内心的自然动作吗?对喜欢的人口交,那感觉是不是很快乐?好像
是自己最珍惜的人被你珍惜着,那是不是很幸福?

  就算那时候你把我当成爸爸的替代品还是移情作用,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心里
被填得满满的?那是为什麽?快乐就是这麽简单,快乐的时候,就不会想要去恨
谁去伤害谁,快乐的时候就会希望身边的人都跟你一样快乐。

  也许做爱很肮脏,让你难以启齿,可是刚才你自己有没有很快乐在动作?你
背对着我看不见,不知道我会怎麽动,却还是配合我,或是暗示我要怎麽满足你,
那又是为什麽?

  因为你这辈子都没有冒过险,你都活在一个很安全的保护伞下面,你没有走
出去过,所以才会觉得里面的世界就是一切,不管有什麽不开心不顺利,都没有
办法让你鼓起勇气走出去。如果有人走进来要分享你的世界,你会没有安全感,
会不安,然後去打击那些掠夺者,或者是让他们乖乖听你的话,好来维持你的世
界安安稳稳,平平顺顺。

  可是刚才你的世界被我扰乱了,你不喜欢别人这样打扰你,可是,你真的从
这个意外感觉到冒险的快乐对不对?冒险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後面会怎样,可能
更好也可能更糟,但是你不是知道结果才去冒险,而是在冒险里面,你体验到什
麽东西,那些也许比结果还要让你快乐。

  你可以说那是冒险,我也可以说那是作梦。我们每个人都有梦,不是每个梦
都很了不起,那些说不出来的梦不一定比较可笑,那些很小的梦不需要被轻视,
只要是我们拥有过的梦,每一个对自己都是最有价值的宝贝,值得我们去冒险。

  『

  伯母咬着下唇,红着眼睛,却摇头。旁边站着那个没见过却很面熟的少女,
也是咬着嘴唇红着眼。只是少女比较矜弱,眼泪在眼眶里滚了一圈,就被挤出流
下。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约定。」少女哭着说。

  那个少女。原来是她。

  那个阿妹。

  『我跟你约定。』我伸出手指。『不论你把我当谁,我都会让你快乐。我会
很努力,就算没办法马上做好,我都会一直努力。』

  伯母微微张开口,想说什麽,却只能哇啊地哭出声音,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话说不出口,只能伸出手翘起小指头,勾住我的小指头,用力摇呀摇。

                ——

             春满四合院(4)完

                ——

  坐进车子里面时,雨滴在车身上已经可以听见滴答声了。我把车上放着备用
的毛巾递给伯母,她接过毛巾摺了几叠,然後轻轻把身上的水气按抚。同时把车
上的遮阳板翻下,对着板後的化妆镜左右张望。

  「啊,头发乱了。」伯母喃喃自语。

  伸手把发髻解开,轻甩着头把头发散开,打开皮包拿出一把梳子,把头发来
回梳整齐,然後对着镜子发了一下呆,竟然扁着嘴皱着眉思考,露出和年纪很不
相衬的俏皮模样,有一种唐突而意外的可爱。最後在皮包里捞了捞,找出一个发
圈,将头发结成马尾,两鬓的秀长发丝被夹在耳後。

  伯母翻过来看我,简单的造型清秀而素雅。略见沧桑的五官被这样的装扮洗
去世故,淡淡的鱼尾纹笑起来却很轻盈,眼波流转映着黑而透明的墨瞳,呼吸间
将压抑的雍华气息悄悄逸散,那神气既高贵却又亲切,像是岭上崖边的兰花,幽
静恬淡,摇曳的身姿和飘忽的香气让人想去触碰,但是又要注意脚下悬空的小心
翼翼。

  「怎麽啦?」伯母露齿浅笑。

  『以前爸爸是叫你阿妹吗?』

  「当然不是,哪有这麽容易就被你猜到?」

  『那……我叫你阿妹的时候,为什麽觉得好像你有点被吓到?』

  伯母微笑,嘴角荡漾着一点点的蜜甜。「……不论你叫我什麽,我其实只是
高兴,有人喜欢我。你叫我阿妹的时候,那声音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我也笑了,只是有点困窘不知道该回应什麽。

  「你爸爸以前叫我……妹妹。」伯母的妹妹是发『咩美』的音,说完脸微微
羞红起来。

  发动引擎後,我打档踩油门,车子慢慢动起来。少女没有上车,我望着她,
眼神询问是否要跟上来,少女摇摇头,然後咧嘴露齿笑得很开朗,我在想如果李
湘如也可以这样笑,那该有多好。我眯眼也回应一个笑容,少女一只手按在胸口
心脏的位置拍了拍,另一只手扬起来挥了挥,嘴唇微微翕动,好像在道别。

  珍重了,明年我们再见。

  车子开回家的路上,伯母的神情很恍惚,一下子痴痴地傻笑,一下子又愣愣
地发怔,我不太确定该跟她说什麽,只好让英文老歌一首又一首地播放。雨刷用
最慢的速率将挡风玻璃的雨点抹去,才清空一刹那,银白点滴又迅速缀满视线。

  「治宇,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叫做烛针穿掌?」

  『呃,竹针穿掌?』听起来很像什麽武侠小说的绝招。『没有耶……那是什
麽故事?』

  伯母乾咳一声清清喉咙。「有个地方的乡下有一个大家族,每年上元节都会
慎重地对着两座烛台祭祀。听说那个大家族祖先有一代里面,有位年轻新嫁进来
的媳妇,怀孕生了小孩不久後丈夫就死了。族里面的亲友都有伸出援手帮助,所
以虽然是寡妇仍然很努力将孩子一手拉拔长大。

  某年上元节寡妇与妯娌们相聚,会後夜深妯娌们一一回房陪伴夫君,只剩寡
妇一人,寡妇倍觉孤独寂寥,漫漫长夜,心烦难熬。胡思乱想之间,手往桌拍下,
却不小心拍在桌上的烛台,烛台的针贯穿手掌,寡妇痛极彻骨入心,从此再无绮
念,一心将孩子带大成材。

  孩子长大後也娶了媳妇进门,不料小媳妇也在怀孕生子後,那寡妇的孩子就
一病不起死去。寡妇在丧期服满後对媳妇说不需守寡可另行改嫁,孙子她会努力
将其抚养长大。媳妇对婆婆说愿一起将幼子养育长大,婆婆无奈拿出烛台对媳妇
说若非当年烛针穿掌,今日也许自己已经另嫁他门了。

  媳妇接过烛台,霍然将自己的手掌往烛台一掌拍下,烛针也穿掌而出。於是
後来婆媳二人协力同心将幼子养大成材,那幼子长大後功名加身,为感念祖母和
母亲的恩情,对上请得旌节华表,光耀家门。後人为了纪念这段历史并不以忘本,
每逢上元节就会祭祀两座烛台,铭记於心。「

  我愣了好一会。『伯母的意思是说……我们家就是那家族的後代吗?』我怎
麽没有印像我们在上元节有祭拜烛台?

  伯母轻笑出声。「不是,我都说那是个故事啦。」

  『那……』我转头看着伯母。

  「治宇,你们小时候都是读西方的童话故事长大的吧?白雪公主或是灰姑娘
那些。我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都是这些表扬忠义仁信,不然就是女子守贞立节,好
像做人处事都要跟着这个大方向走,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每个人都可以对着你
指指点点,我们活着身上就贴着标签,是一种证明,也是一种禁咒。」

  我想了一下。『其实,时代也不一样了……』

  伯母偏头望着窗外。「对,但是为什麽这个故事总是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呢?为什麽我还是会觉得自己错了?为什麽我还是会觉得很怕?就算人都死了,
我还是不敢走出四合院呢?我以前……明明就很想离开那里,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 本帖最后由 tangshimin 于 2011-8-12 23:5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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