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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女儿的援交】(01-65)【作者:小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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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爸爸,要去了。」

  雪怡脸带兴奋,娇嫩无骨的掌心搭在我的手背上,我却无心享受女儿温柔,
只如临大敌地牢牢握紧前方把手。

  「早知道不要答应,所以就说所有后悔事,都是由心软惹祸。」我喃喃自语,
身为男人,自问虽未至胆小如鼠,但对太刺激的玩意实在没什么好感,要知道这
个年纪可能有什么暗病也不自知,因为贪图一时快乐,而留有后患是十分不值。

  更何况我根本从来不认为搭乘过山车是快乐!

  从公主式的梦幻客房渡过了安祥一夜,晨曦初现,精神奕奕的雪怡已经急不
及待把我叫醒,一起继续享受畅游乐园之旅。

  「爸爸,起身啊,今天超忙呢。」

  「忙什么忙,不就是去玩,呵欠?」

  敌不过女儿急躁,刷牙洗脸,到酒店的餐厅用过早点。价钱是否物有所值是
另一回事,但不得不佩服美国人做生意的手法高明,很多小环节都显得花了心思,
把经已成年的女儿逗得笑得不拢嘴:「爸爸,原来还有纪念品,好可爱,这次真
是太完美了。」

  「只是小礼物,要么这样高兴?」

  「是第一次和爸爸睡酒店的纪念品啊,怎么不珍贵?」

  「你就不会用别的形容词?」

  「那我们现在去坐太空山吧,我今天学乖了,早上人比较少,不用排多久。」

  「太、太空山?」

  「是啊,你昨天答应了的!」

  「什么时候答应了?」

  「明明有的!一定有的!」

  「才刚吃完早餐,我想会呕吐。」

  「没事啦,我对爸爸有信心!」

  「这应该不是信心的问题吧?」

  雪怡的说话,令我想起昨晚她的梦呓,当女儿连做梦也想要跟你坐过山车,
哪怕是九死一生,也只有奉陪。

  「开动了,爸爸捉紧啊!」

  「已经捉得很紧!」

  「呼…呼…开始快了…哗…好爽耶!」

  随着过山车开动,「勒勒勒勒」的声响令人心跳加速,然后一下子速度突然
急增,雪怡发出女生乘坐高速游戏时独有的尖叫。而我在漆黑一片的轨道里飞驰,
除了懊悔,还是懊悔。

  「爸爸,你怎么都不叫?过山车要尖叫才有意思!哗~哗~~好爽~~~」
雪怡兴奋地拍着我手,我没有照她意思,因为劲风扑面,五官被吹过东歪西斜,
哪里还有气力发出声响。

  「要叫啊,要叫才不害怕,像我放胆大叫的,哗~~~~~~~」

  「恶~~恶恶~~~~~」我咬紧牙关,两分钟的旅程,足够带我去另一个
世界,是也许跟妻女生离死别的另一个世界。

  「嗄,终于完了,没有死,祖先保佑。」从过山车下来,我犹有余悸,雪怡
则仍喋喋不休的教训着说:「爸爸怎么这样差劲,都好像快要死掉的。」

  「我没你们幸福,你爷爷嬷嬷是很少带我来游乐园玩?」

  话没说完,女儿已经牵起我手,微笑道:「这么惨,那让雪怡以后多和爸爸
去玩吧。」

  「雪怡?」那种暖入心脾的感觉,叫人瞬刻间忘掉所有烦恼,有的只是一片
甘甜。

  「那么我们下一次,去日本的米老鼠乐园!」雪怡举起双手兴致高扬道。

  「日本?是谁请客?」我心一惊,慌忙确认是谁作东。

  「就这样决定了,是日本!」

  「不如先说清楚谁请客?」

  玩了痛快一天,雪怡没有忘记要买米老鼠布娃娃,进了几间商店挑了又挑,
大件小件,满载而归。

  「哗,真的好大,背囊也放不下,要委屈你一会了。」雪怡摸着塞了大半个
身子进背囊的米老鼠耳朵,活像几岁孩子,我没她好气,提起背囊想替她拿,没
想到被女儿制止:「爸爸不要动,这个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我扬起高低眉。

  雪怡亲热地抱紧布娃娃:「以后他陪我睡,不就是男朋友,呀,是老公啦!
亲亲老公~」

  「这头亲事爸爸是不会承认的!」我坚决摇头。

  接着雪怡又细心挑选各种包装精致的饼干糖果,我莫名其妙问:「买这么多
干么?」

  女儿反问道:「不是说去探林伯伯吗?难得来了总要带点手信吧。」

  对了,本来骗雪怡昨天约了老林,这孩子玩得兴高采烈,也没有忘记给长辈
探望的事。

  「对呢,我先给老林电话,星期天,他可能在外面。」我拿起手提电话,雪
怡自信笑道:「说我去探他,多忙也赶回来。」

  我对雪怡的信心满泻哭笑不得,事实上这个年纪还有细侄女这么有心来探望,
我想就是有天大要事,亦不愿辜负小女孩一番心意。

  「他说没问题,在家里恭候我家大小姐光临。」挂线后我跟女儿道,雪怡早
有所料的得意洋洋:「都说了嘛,今天我还穿了裙子,林伯伯总说人家的腿好看,
待会他一定很高兴。」

  我低头一看,一双美腿白滑得耀眼。明明天气寒冷,爱美的女孩们却还爱穿
短裙。老林是个长腿控,雪怡这身装扮肯定吃亏,我二话不说再次拨起电话:
「还是推掉他,下次有空再约。」

  「爸爸干什么耶,是人家答应了的啊!」

  「那老家伙很色的!」

  「还不是跟爸爸一样!」

  我心虚道:「爸爸什么时候很色了?」

  「哼,爸爸不好妈妈美色,又怎会有我,石头爆出来的吗?」雪怡揶揄我道。
我没话反驳,女儿挨过来掩嘴偷笑:「话说你们是好了多少次才怀上我?是意外,
还是有计划?」

  我不作答话,直接揪起她背囊的巨大布娃娃:「货物还没有拿出店门,可以
退款。」

  「已经出啦,这个是我老公,爸爸你棒打鸳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女儿
拼命抱着她的陪睡老鼠不肯放手。

  胡混一轮,连花车巡演也欣赏完,两父女满心满足地离开乐园。去到老林的
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老朋友看到雪怡笑逐颜开。而女儿亦乖巧地披上外套,不
让老父操心。

  老林跟我家的距离不远,我本来说先把笨重的老鼠先生安顿,雪怡却坚持背
在身上,给大家秀秀她的「好丈夫」,这小妮子真是毫无她办法。

  「那我们回去了,改天再来探你的。」坐了半天,我们向好友道别。老林育
有一子,自立家门后少有探望父母,余下两老孤零,所以谁说女不及子好,懂考
心的便最好。

  「哗,这么晚还有大餐啊!」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半,妻子替我俩准备好夜
宵,雪怡怕胖,可面对至爱仍是忍不住大快朵颐,还要一面吃一面唠叨:「妈妈
好过份,都说九点后不可以吃东西的嘛,万一我长胖了,老公不要我就惨啦。」

  「老公?」妻子一脸讶异地望着我,我无奈指着那只露出耳朵的背囊:「是
老鼠。」

  妻子知道真相忍不住失笑,雪怡不满道:「怎么在笑?我是很认真啰,今晚
洞房的!」

  我俩一同无言,现在的大学生脑袋怎么都是奇怪念头?

  吃过老婆的手艺,大家也各自沐浴更衣,准备迎接新一星期工作的开始。我
洗过澡从主人房的浴室步出,正在床上看书的妻子微微一笑:「这两天辛苦了。」

  我心一阵内疚,勉强回笑道:「也不辛苦。」

  「雪怡跟我说好不容易把你拉上过山车了,你是最害怕这种的吧?」

  「为了唯一的宝贝女,再怕也要顶上去。」我搔着头,顺势钻入被窝,妻子
屁股一移让出位置,两个人并肩半躺床上。

  「感觉怎样了?这么久没跟女儿独处,新老爷。」妻子取笑道。

  「不知道怎样说,好像长大了,又好像还是往年一个模样。」我有感而发道。

  「不是很好吗?永远是我家的小宝贝。」

  「是呢,雪怡永远是我家的小宝贝。」

  说到这里,我不禁默默望着秀娟。妻子比我小五岁,在我认识她时还是年方
十八的少女,不知不觉,当年的女孩便陪伴了我二十五个年头。

  时间飞逝,论姿色当然不可与花样年华的雪怡相比,但在保养得宜下,现在
还算是美艳熟女,而且几曾何时,更是不比女儿逊色的美人。

  「秀娟…」

  我情不自控地亲在她额角,再顺延而下,直落到一张红唇。手亦不安份地伸
进睡衣,抚向那一双大小适中的乳房。

  「嗯?你干什么?」妻子冷不防我突然发情,放下手上小书,半推半就地迎
着我的攻势,我打趣道:「女儿跟新郎洞房,不如我们也来?」

  「你为老不尊,快坐好,不跟你疯。」妻子羞涩地把我推开,我下流笑道:
「什么为老不尊,今晚要让老婆知道丈夫是老而弥坚。」

  「你很老吗?才四十多,白头发也没几条,呀,别坏,房门没有锁,雪怡会
推门进来,啊,你摸到哪里去了?」

  「老公摸老婆天公地道,没投诉,也不接纳控告。」我摸进妻子的桃花源里,
虽没有女儿的紧窄细嫩,但花露充足;肌肤亦也许失去年轻时的光泽,可弹滑依
旧,在熟透之年,仍不失为诱人尤物。

  「不要这样?雪怡会听到?」妻子声线娇嗲,口说不要,实质开始进入状态。
我愈觉兴奋,微笑说:「女儿长大了,知道父母要房事,你的呻吟大一点,她听
到知道什么事,便不会打扰我们。」

  妻子脸红如枣责骂道:「你这个人怎说这种话,哎哟,又摸到哪里去了?」

  「看你都湿了,来吧,老婆。」

  「你今晚怎么了?」

  想当年妻子如花似玉,我亦是倾倒其石榴裙下。雪怡遗传母亲优美,青出于
蓝。女儿有的,妻子也有。我是老胡涂了,竟然觑觎亲女,而忘记这个一直忠贞
于我的贤淑妻子。

  『好美,就连小屄形状,也跟女儿一个模样?』重新认识妻子的美,我赞叹
不已,男人总不安现状,明明已经拥有最好,却仍贪恋不可采摘的禁果。

  「要进去了,老婆。」

  「来啊?」

  夫妇间的性是和谐的,是安心的,是无所顾忌的。纵然欠缺偷情快感,但那
种放肆享受的愉悦是无可比拟。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得到世人认同,亦一切都是建
立于正常关系。

  「秀?秀娟?」

  「如?如城?」

  我是好一段时间没有和妻子有这样激情的性爱,水雨交溶,大家都可以尽情
浑发,而毋须隐藏什么,更不用恐惧什么。

  我错了,秀娟,你原谅我,从今开始,我发誓不会再以一个男人的目光去看
我们的女儿。

  「呀呀?来了?要来了?老公?啊啊?老公?」

  有过夫妻畅快的房事,我俩有如新婚夫妇般甜蜜,稍休一会,我突然想起什
么,站起穿好衫裤,妻子奇怪问道:「你去哪里?」

  我回头柔声道:「书房,我忘记了明天有点文件,你先睡,我很快做完。」

  「别太操劳。」

  「知道?」

  推开主人房门,雪怡的房灯亦已关上,我稍稍安心地步进书房,昨晚缠绕了
一整夜的名字,再次涌在脑海。

  蔚蓝碧海,到底是什么人?

               《三十七》

  为免有读者误会,再一次温馨提示的~注意:1。由于本文为乱伦文,为符
合题目,将有父女实战情节,请不要介意。

  2。由于本院为春色网站,为符合版规,将有女儿被其他人嫖玩的情节,请
不要介意。

  3。由于本人为无责任作者,为符合个性,将极可能在上述情节出现前烂尾,
请不要介意。

  谢谢!

               小鸡汤敬上

  「蔚蓝碧海,到底是什么人…」

  我喃喃自语,答案其实不问而知,雪怡是土生土长的香港女生,一般跟同学
朋友通讯惯用WhatsApp或Line等较为洋化的工具,会使用QQ,是
因为不用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方便和客人联络。

  那会使用QQ来找雪怡的,相信亦是同一路人,雪怡援交的网名是飞雪飘飘,
蔚蓝碧海,就更几乎肯定不会有错。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实在太笨。女儿性格清纯,家庭背境也不差,有什么
理由需要出卖肉体?不就是受到坏朋友的感染,一时失足误入歧途。

  我怒从心起,那些人渣,居然害我女儿当娼,我一定要把黑手揪出,让有份
做这种事的人没好下场。

  我知道雪怡一定是逼于无奈,甚至有把柄在其手里,要拯救女儿,一定要先
查清事情真相。

  我打开电脑,再次回到当日发现雪怡援交一事的网站,登入帐户,学着上次
输入其中一个字去搜寻,又是出现几百个名字。

  「呼,原来这么多女孩用蔚字的吗?」花多眼乱,我不知从何入手,等等,
蔚蓝碧海,女性比较少用海字,尝试输入,范围立刻缩窄到三十多个。

  「蔚蓝…碧海…有了!果然都是在这里混的家伙!」迅速找到目标,我心神
一振,登进其个人资料页,除了性别外,便没什么也没有写上。

  看到这里我感到奇怪,和雪怡一样,这个女孩都是连相片也没有,那平时是
怎样在茫茫万多个会员中突出自己,还是根本不愁客源?

  回想女儿初时那傲慢态度,亦的确是不甚在乎,始终以真正大学生作为招徕,
已经叫不少嫖客趋之若鹜,不惜一择千金以其亲其香泽。

  我要知道多一些情报,雪怡她们是怎样接客,抑或有没受人操纵,这是十分
困难的事,即使我以伯伯身份去问,女儿亦不一定会答我。何况我已经不能再找
飞雪飘飘。

  我有种一筹莫展的苦恼,如果雪怡只是贪钱那还好办,但如果她是堕入了卖
淫集团的魔爪,我的轻举妄动是很容易坏了大事。

  『我可以怎样做…』对着荧幕呆坐,我的思想空白一片。得知雪怡并非单独
行事,我的忧虑是更多了,有一群狐群狗党走在身边,万一染上毒瘾,便是一条
不归路。

  「雪怡…」

  这天我在困恼中渡过,但即使如何心烦,日子还得过。我的工作牵涉到市民
福祉,更是不可轻率,不能把私人事带到职责里。次日回到办公室,以马不停蹄
的工作麻醉自己,忙过不堪,总算是没有挂念女儿的空间。

  「呼,今天可算是够充实。」被一堆大小事务弄过头瘟脑胀,好不容易安静
下来,已经是下班时间,说来今天连午饭也没空去吃,以工作开脱,似乎是有点
太过了。

  只是如何不想,当停下来女儿的笑脸便会出现,我心痒不已,有种登上QQ
以伯伯身份跟雪怡调侃的冲动,但又立刻警戒自己,一切已经完了,不可一,更
不可再。

  「真傻,不以伯伯,以爸爸还不是一样可以找她?」我苦笑一下,拨起女儿
电话,对面传来开朗声线:「忙了一天,终于想起自己其实是有个女儿的吗?」

  没有任何事比这更可慰藉一天疲惫,我心一安,和睦道:「现在不是给女儿
拨电话了,怎么了,回家没有?」

  「还在学校忙呢,明天要重新录音,跟那些婆娘在整理资料,忙过一头烟。」
雪怡满口怨言,我笑道:「那不是很好,大家同心协力去办好一件事,是最有意
思了。」

  女儿前阵子和同学们一起做报告功课,邀请我替其配旁白,结果惨淡收场,
被老师批过一文不值,吃了零蛋,故此需要重做。她们相约在我星期二晚再次录
音,今次是卷土重来,只可胜不可败,誓要报被严格老师奚落之仇。

  「哪里好啦,她们都蠢得很,哎,不说了,又怪我在说坏话。」雪怡牢骚之
余也不忘提点我:「爸爸别忘记明天答应我们录音啊。」

  「我知道,女儿的大事怎敢忘记?」我着雪怡放心,她语带不甘说:「今次
一定要给老师好看,上次给我们零分嗱!」

  「哈哈,淑女报仇,十年未晚,明天就做台好戏,让她心服口服。」

  「好啦,我去忙,那先不聊了,晚上回家再说的。」

  「嗯嗯,别太操劳。」

  「爸爸也是唷,亲一个,啜~」

  挂线后,那种窝心使我尽是温暖。你说如果一切是假,女儿仍是过去的乖女,
雪怡从没有出轨,援交一事都是一场误那会多好。

  可惜发生了的事,往往是令人没法逃避。曾在我面前展现淫荡一面的女孩,
的确是我家女儿。

  回到家里,雪怡仍没回来,我忍着肚皮,等女儿一起晚饭,终于快到十点,
她才拖着脚步浮浮的踏入家门:「晕死了,爸爸妈妈,我决定退学,随便找个人
嫁了算。」

  我取笑说:「你不是有老公了吗?还说嫁人?」

  「呀,对了,忘了米老鼠,对不起啊,要你孤零零一整天,现在来亲你!」
雪怡像小孩子般抛下书袋跳进房间,我和妻子苦笑摇头,女大不中留,爸亲母亲
不及老公亲。

  待雪怡换过衣服,这严重超时的晚饭才告开始,席上女儿说尽今天忙事,我
们边听边笑,一家三口,乐也融融。

  「早点睡,明天我下班直接去学校。」我提点女儿早休息,雪怡向我递上一
迭文稿:「知道啦,这是读稿,爸爸你有时间看一看,我们准备得很辛苦的。」

  我随便翻了一遍,用词漂亮了,分析也更深入,看来女孩们的确是花了一番
苦功。

  「那我睡了,超累。」

  「晚安。」

  「爸妈晚安,呵欠~」

  女儿关上房门后,妻子跟我谈笑道:「很少见顽皮女这样认真呢。」

  「知耻近乎勇,吃了一次光蛋,也会想要吐气扬眉吧。」

  「这不服输的性格遗传爸爸。」妻子指着我说,我无辜摇头:「哪里,我一
向是每次都输的一个。」

  「雪怡大学毕业,有没打算送她去外国进修?」妻子问我,我耸耸肩:「看
她意愿吧,年轻人,出外见识多一点是好事。」

  为人父母,子女的成就,便是我们的成就。

  一宿无话,知道雪怡投入在功课里,我也得到安眠。次日精神饱满做好工作,
下班后应约到女儿学校。可能刚好是下班时间,连计程车也截不到,只有乘公车
赶去,比预定迟了十来分钟。

  「抱歉,我来迟了!」

  「没事,我们也是才刚准备好。」

  按着上次的路线直接去到录音室,带着友善声线迎门的是…忘记了名字…

  「谢谢,你是…」我一脸尴尬,难得女孩子毫不介意的再一次自我介绍:
「我是候咏珊,世伯你好。」

  「哦,对,是候同学,老人家胡涂了,一时记不起…」我陪笑道,女孩没介
怀的摇头:「我明白的,世伯公事繁多,所以…」

  坐在椅上的雪怡打断同学说:「闲杂人等的名字可以不用记啦,叫她大奶妹
不就成。」

  咏珊虽然活泼,仍满脸通红的回头骂道:「死雪怡又在乱说什么?」

  「哦!人家爸爸在,妳叫我死雪怡!」女儿像找到痛脚的嚷着,咏珊知道自
己失仪,连忙向我赔不是:「世伯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口快?」

  「一时口快就即是习惯了这样叫,爸爸,你的女儿给别人咒啦~」雪怡向我
撒娇,咏珊手忙脚乱道:「我不是咒她,是平日惯了,不,是因为她叫我什么?
大奶妹!」

  「那你的确大嘛,这样不是更容易记住吗?爸爸,你过来看看是不是很大?」
雪怡向咏珊的胸脯指手划脚,女孩生气大叫:「这个是你爸爸啊,就没有一点羞
耻心的吗?」

  「哈哈,我们两父女的感情十分好,没话不能说的,是不是啊,爸爸?」雪
怡要在朋友前逞威风,我只能说女孩子之间,原来真的可以很疯狂。

  「世伯,虽然这是很不礼貌,但我真的投诉令千金,她那种态度…」咏珊摇
着指头,话再一次被女儿打断:「这个是我爸爸,不会接受向女儿的投诉啦。」

  我不想插进女人的战争里,谈吐明显比其他人成熟的杨小莲作打完场道:
「好了,世伯专程过来不是看你们吵架的,有私怨也待做完正事才说吧。」说完
看我一遍,好奇问道:「咦?世伯乘公车来的吗?不是走很远?」

  「没事,只是几分钟路程,你怎知道我是乘公车?」

  小莲指着我的皮鞋解释道:「计程车可以停在学校门外,世伯你的鞋上沾了
红泥,是从公车站下来时,经过修路的那一边吧?」

  「好利害,这样一点点也留意到。」我对女孩的观察入微赞叹不己,雪怡夸
奖道:「当然了,小莲可是班上有名的福尔摩斯,任何事也走不过她眼睛,不像
有些人,明明自己大却看不到。」

  「你还在说!死雪怡,我不好好教训你不姓候!」

  看到两女没完没了,小莲回头向我道:「对不起世伯,她们老是这样子,别
看她们爱吵架,其实感情是很好。」

  对着落落大方的稳重女孩,我微笑点头:「没关系,年青人都爱这样沟通。」

  在两人追打期间,个子矮小得活像中学生的朱文蔚有礼地向我递上热茶:
「世伯喝茶。」

  「谢谢。」我高兴接过,雪怡不忘给我介绍:「爸爸,录音室没有泡茶,是
小蔚知道你来,特地从家里带温水瓶来的。」

  「哦,这么有心啊?」我受宠若惊。文蔚笑着说:「上次晚饭时世伯说爱喝
龙井,刚好我爸前阵子从杭州回来,说是当地特产,所以倒一点来给世伯试试。」

  「原来如此,果然是好茶,你太有心了。」我赞赏女孩心思细密,文蔚反倒
向我道谢:「是我们要谢谢世伯帮忙,劳烦你过来两次。」

  「哪里,雪怡同学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喝口好茶,心情大乐,女儿们
的好友位位正派,个个良善,完全没半点令人担忧。

  「我还带了一些茶叶来,如果世伯你喜欢,可以回家慢慢泡来喝。」文蔚从
书包中带出一份包装好的茶叶给我,我连忙伸手接过,可是在正要说道谢的一瞬
间,脑门突然像被「叮」一声给敲响。

  「小蔚妳真有世伯心,小…小蔚?」

  前晚在电脑前的自言自语,也随即涌现。

  『原来这么多女孩用蔚字的吗?』文蔚点头笑说:「是啊,世伯你叫我小蔚
可以了。」

  「谢谢你,小蔚…」我呆了呆,看着眼前清汤挂面发型、笑咪咪的清彻女孩,
一阵不可置信的想法油然而生。

  小蔚?难道你便是…蔚蓝碧海?

               《三十八》

  一秒钟的猜想,比当日知道雪怡援交的时候更难相信。这位小妹妹一副入世
未深的模样,竟然是出卖身体的妓女?

  不,我一定是搞错了什么,单凭一个字去猜测太武断,也对这女孩太不公平。

  「爸爸你怎么了?都在发呆的。」雪怡见我呆住片刻奇怪问道,我立刻强装
平静说:「没事,只是有点感动,蔚蔚这样细心。」

  文蔚得到赞赏,纯扑扑的脸蛋现出红润,倒是雪怡不满的扠着腰肢:「哦,
好啰,人家天天给爸爸泡茶没感谢,别人一包茶叶便感动得想哭了。」

  「这种事也拿来说,你这个人到底有多小器?」咏珊没好气骂道,两个女生
又开战起来。

  「无论如何,谢谢你。」我微笑跟文蔚点头,她笑靥满脸,谈不上美女,但
肯定是善良可爱的好女孩。

  「好吧,那么我们开始工作,别耽误世伯太多时间。」小莲像领队般叫大家
心拾心情,几个女孩也随即放下嬉闹一面,投入在学校的功课之上。

  「爸爸,这一段是先录的,然后再配上后一段。」

  「我明白,昨晚看了一遍,大约知道要点。」

  这次女孩们的准备功夫比上次更充足,有过一次经验,我的表现亦较上次为
佳,但遇上陌生词汇,仍是要不耻下问,请教后辈:「这里的bureaucr
atic是什么意思?」负责撰写文稿的文蔚解释道:「这是官僚体制或官僚主
义。」

  雪怡不满责备:「爸爸是公务员,算是半个官,连这个字也不会啊?」

  我腼腆自辩道:「我只是一时看不清楚,爸爸年纪大,最近老花严重了。」

  四位女孩一同偷笑,我干咳一声继续工作。大约花了不到一小时,负责的一
段便告大功告成。

  「哗,比上次还要快,世伯你其实不会是专业配音员吧?」咏珊赞佩道,虽
然知道是客套话,在雪怡同学前拿些面子感觉还是不错。我脸露笑容,女儿亲昵
地牵起我手:「当然了,是我的爸爸耶!」

  「雪怡妳跟爸爸感情真的很好呢。」文蔚笑说,雪怡拍着胸脯道:「是唷,
我和爸爸是没有秘密的!」

  我心虚不已,就是感情再好的父女也有秘密,是不可以让对方知道的秘密。

  「那么要做的事做完了,我们也要遵守承诺,请世伯晚饭当作慰劳。」小莲
微笑道,几个女孩一同举手:「赞成!」

  「我很乐意和大家一起吃饭,但事先声明这一餐是由世伯请客,不准反对。」
我对此是半步不让:「上次已经收了你们的礼物,老要讨小女孩便宜,世伯也不
心安。」

  「这样啊…」女孩们显得不好意思,雪怡想说什么,立刻被我制止:「爸爸
说了,留点面子给我,请几个小女孩吃一顿饭。」

  「那好啰~」雪怡知道我要坚持的时候没人可以动,也便顺意下来。我带着
几位女同学到大学附近的西餐厅晚膳,席间大家有说有笑,毫没半点代沟。

  「那今天谢谢世伯了!」饭后三位女生有礼向我道谢,我好歹是个长辈,晚
饭一顿,也不必她们多礼,笑说有时间到我家里游玩,让妻子给大家做顿家常便
饭。

  别个众人,我和雪怡一起乘车回家,谈到跟同学们相处融洽,女儿对一班好
朋友也十分骄傲:「我们真是玩得很好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什么事也共
同进退!」

  共同进退…这事令我想起刚才的那个想法。

  以文蔚和雪怡的交情,如果她真是蔚蓝碧海,那是否她引诱女儿一起去卖淫?

  但有可能吗?这样纯情的一个女孩子,说是处女也不奇怪,怎么会引诱雪怡,
难道是雪怡引诱她?这更没可能,我的女儿怎会是这种人?我想到哪里去了。

  「爸爸你在沉思什么?」雪怡奇怪问我,我摇道推说:「没,明天有个工程
遇到点问题,有些烦恼。」

  「有什么问题慢慢想就好了,别太烦到自己。」

  「我知道的,爸爸会…」

  回到家里,趁着雪怡淋浴的时间,我躲到书房进行查证。为了不让日后穿帮,
我多注册了一个QQ帐户,然后依样葫芦地给蔚蓝碧海发出邀请交友的短讯,并
留下自己的QQ号码。

  援交网站以广告收入图利,算是设计了一个比较方便的平台给客人和女孩们
交易,我在等待对方回复间随便看了一遍,征友栏上都是露骨的招徕,相对来说
雪怡她们是十分低调的一群,这令我更确信她们背后是另有人作接头。

  只有揪出这个人,才可以知道真相,而蔚蓝碧海便是这事的重要线索。

  「来了。」对方很快加了我,看来她们对陌生人没什么抗拒,做这种工作,
接触不同男人已是习而为常。

  「你好,可以交过朋友吗?」我试探问道,对方回答说:「你是谁啊?」

  有过上次认识女儿的经验,我这次较为冷静,知道援交女认识客人的途径除
了网上交友室,也有不少是客人的互相推介,于是找个借口:「是我朋友介绍,
她说妳很好」

  「这么好,你朋友是谁?」

  我随便说个比较普遍的名字:「andy」

  「andy?很多人叫andy呢,算啦,反正都没关系」

  「你是大学生吗?」

  「他没告诉你吗?」

  「他说你是,但我不大相信,大学生很少做这个」

  「你朋友没骗你,我今年大二」

  大二…跟雪怡同年,我的猜测中了一半。

  「你呢?」对方反问我,我把年龄调高一点:「我是伯伯了,五十多」

  「五十还是叔叔吧,六十以上的才是伯伯」

  「你很宽容」

  「你朋友有没告诉你我的样子?」

  「有,他说你很美」

  「没啦,才可以吧」

  「你很谦虚」

  「是不想给别人太多幻想最后失望」

  「好有令客人失望过吗?」

  「那倒没有(面红)」

  「就是」我顿了一顿问道:「我朋友说你是直长发,有没剪掉?」

  「没有,我一直是这样」

  「那太好,我喜欢长发的女友,有没染颜色?」

  「没有,不喜欢,也没戴耳环」

  我想起晚饭时女孩光滑的耳珠,几乎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了。

  「你很清纯」

  「做这个会清纯么?」对方自嘲般道。

  我巡着正常嫖客的问下去:「你的价码多少?」

  「上酒店三千,两小时算,上限三次」

  「五十多岁做不了三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都爱吃药」

  「这样过份」

  「正常吧,花钱不愿吃亏」

  「妳人太好」

  「还好,那个起不了头更烦人,先说清楚,我不做服务的」

  「一点也不做?」

  「手还可以,口会吐」

  「明白了」

  「还有我的胸很小,那里的毛也不多,不想脱光了才说不合胃口」

  「你一向都逐点给客人说明吗?」

  「是,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也对,那你平时是怎样找客人?个人资料页也没贴照片」

  「有的像你朋友介绍,也有人喜欢随便钓」

  谈到这里,我想起当日在雪怡手机上看到的讯息:「明天的派对,去吗?」

  派对!我要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继续试探问道:「原来如此,那天andy跟我说有什么派对,我有点兴
趣。」

  「哦?我有跟他说过吗?那个比较严格,要经红姐挑选,不是每个客人也可
以参加」

  「红姐?」

  「对,红姐联络客人和给我们作过滤」

  果然背后还有人!我像递住了幕后黑手,焦急问道:「怎样可以找到红姐?」

  「你到底是找我还是找红姐?」

  「不是,只是有点好奇」

  「下次去开房时告诉你」

  「好吧」

  「那什么时候?」

  「我看看,明天回复你」

  「好」

  「那谢谢了,很高兴认识你」

  「再见」

  离线后,我有种说不出的茫然若失。

  真的,真的连文蔚也是援交女…

  「我还带了一些茶叶来,如果世伯你喜欢,可以回家慢慢泡来喝。」

  一小时前一起吃饭、听到笑话也会面红害躁的小女孩,跟陌生人聊着交易。
虽然是只见过两次的女孩,却有种替她心痛的失望。

  「现在的孩子,原来都这样可怕…」就在我叹息之际,关上房门响起「碰碰」
两声,是雪怡。

  「爸爸,我替你泡了茶。」女儿扬起声线,我收拾心情,堆起笑容开门说:
「这么乖女。」

  雪怡别有所指的哼着道:「人家一向都这么乖,不过爸爸还是觉得别人的茶
比较香吧?」

  「这样也来吃醋吗?」我苦笑,女儿作个鬼脸:「谁吃醋,要吃也是妈妈吃,
一把年纪整晚盯着个小妹妹的。」

  「谁整晚盯着个小妹妹了,喂,别在妈妈前乱说话。」

  「太迟了,已经启奏皇后,今晚大刑待候啦!」

  「喂喂喂…」

               《三十九》

  文蔚是援交女一事令我感到失望,然而冷静下来,她毕竟只是女儿同学,那
冲击和痛心是远不及当日知道雪怡在卖淫。而另一个真相的揭开,亦加倍我的思
量。我初时以为雪怡只是贪玩,像大部份思想未成熟的女生趁着青春赚些快钱。
但当知道她不只一人行事,而且更有幕后主使,事情便复杂得多。

  这个红姐到底是什么人,是一般的鸨母?还是卖淫集团的手下?现阶段仍是
毫无头绪。

  雪怡在这段时间给我的感觉是不太着紧接客,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亦看不
出有需要向上缴付金钱的压力,似乎并非受到黑社会等操纵的逼于无奈。我要知
道原因,知道她们之间正在发生什么事,才可以找到对?。

  而相较雪怡,文蔚是我可更得到情报的渠道。她对我完全陌生,不会有什么
戒心,即使穿帮,我也只是她同学一个爱嫖的父亲,其严重性是远较直接和女儿
交手为低。

  我甚至有一种想法,如果我以嫖客身份,偶然在文蔚面前出现,相信她会告
诉雪怡。那么在害怕被父亲发现自己亦有卖淫的情况下,女儿是否便会洗手不干?
我不知道,在查清她们做此事的理由前,这个方法风险太高,我不敢轻然尝试。

  决定向文蔚方面埋手找寻线索后,我认真地考虑以交谈引她说出真相的方法。
虽然跟这个女孩只见过两次,但大家的声线外貌仍是留有印象,我是不可能约她
见面。那正如当初和雪怡接触,一个援交女不会愿意花太多时间在一些根本得不
到好处的客人身上,多谈两次知道我无心光顾,相信文蔚便会不理睬我。

  于是在此之前我要找到答案,她和雪怡卖淫的原因和红姐是谁,还有那个不
是每个客人都能参与的派对是什么回事。

  这天工作完毕,刚到下班时间我便立刻登入,看到文蔚在线,尝试第二度与
她接触。

  「妳好」

  对方很快回复了我。

  「你好」

  「在外面吗?」

  「刚回家」

  「昨天说的事,星期三上午可以吗?」

  「星期三要上学」

  「不可以跷课?一个上午就好」

  「我不喜欢跷课」

  我是故意这样问,雪怡跟我提过星期三是她们那份功课的交卷日,准备了这
么长时间,相信文蔚亦一定很重视,不会轻易跷课。加上从当日文稿的水平,我
猜测文蔚是一个专于学业、相当用功的女孩子。

  「那什么时间比较方便?」

  「晚上可以吗?」

  「我是上夜班,晚上不方便」

  「那要过一段时间了,我的例假快要来」

  我正中下怀,这样我便可以多拖延时间,问我需要得到客案的问题。

  「这么不巧」

  「没关系吧,到时候再约你」

  「要等很多天吗?」

  「嘿,有那么想女孩子?」

  「andy说你很好,我很期待」

  「我到现在也想不起是哪个andy」

  「就是短头发那个」

  「你说了好像没说,不如说是男人」

  「完全忘记了吗?给他知道一定很伤心」

  「没可能每个客人都记住吧」

  「也是,有没印象特别深刻的?」

  「没有,在眼中都一样」

  「这样冷淡」

  「只是交易,不是找男朋友」

  「也对」

  「男人都一个样」

  「会打扰你吗?」

  「没事,在看书」

  「什么书?」

  「莎士比亚」

  「原来是文学派」

  「只是消闲」

  「大学生不是很忙?」

  「还好」

  「介意告诉我为什么做援交?」

  「有必要知道吗?」

  「没,只是随便问问」

  「想了解我?」

  「算是吧」

  「连面也没见过吧」

  「感觉你很有气质」

  「感觉这种事不可信」

  「理性的女孩子」

  「我一点不理性」

  「那是什么?」

  「任性」

  「会吗?我觉得你很爽朗」

  「何以见得?」

  「至少什么都先说清楚」

  「只是不想有争执」

  「有过争执吗?」

  「有」

  「怎样?」

  「客人要我口交,我不肯,吵架了」

  「结果怎样?」

  「可以怎样?不会做的事是怎样也不会做」

  「结果?」

  「只拿到一半钱」

  「真可怜」

  「没办法,什么客人也有」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做援交?」

  「不知道」

  「不知道?」

  「可能习惯了吧,我没主动找,有人约我便去」

  「愿者上钓吗?」

  「是」

  「很写意的工作」

  「我不觉得这是工作」

  「那是什么?」

  「不知道」

  「你的说话很玄妙」

  「跟男人上床的女生心理是比较复杂」

  「你修心理学?」

  「主修文化管理,辅系环境科学」

  「果然是才女」

  「不用赞赏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

  「是什么?」

  「妓女」

  「别这样称呼自己」

  「那可以怎样称呼?」

  「援交吧」

  「即是妓女」

  「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

  「说别的吧」

  「随便」

  「不会阻你?」

  「还好」

  「说你喜欢的事吧」

  「会很闷」

  「没关系,我也很闷蛋」

  「我喜欢呆坐」

  「是冥想?」

  「不,只是呆坐」

  「很有品味的嗜好」

  「哈哈,你是第一个说有品味」

  「好像第一次笑了」

  「我是真的笑出来了」

  「有这么好笑?」

  「是」

  「可以告诉我派对的事?」

  「还在意那个?」

  「是有点兴趣」

  「是一起做爱的地方」

  「群交?」

  「是」

  「这种事会有人愿意吗?不会不好意思?」

  「都是一伙人,大家习惯了」

  「大约有几个人?」

  「女孩子三到四个,客人不一定」

  「不一定?」

  「由红姐挑选,会比较严格」

  「只有几个女孩子,如果客人太多怎么办?」

  「上限每个女孩子对两个客人」

  「是3P?」

  「是」

  「应付得了吗?」

  「可以,男人做爱的时间比女人短」

  「有点吃惊,挑选的条件是?」

  「最近一个月的验身报告和个人资料」

  「哪个嫖客会出示个人资料?」

  「不愿意便不要参加,这种事我们也有风险」

  「不愁客源呢」

  「是僧多粥少」

  「有那么吸引?」

  「男人都很喜欢」

  「我是不能想象,女生都是学生吗?」

  「是」

  「难怪」

  「有兴趣吗?」

  「有点,可否给我红姐联络方法?」

  「见面后再说,红姐要求必须是熟客才可以参加」

  「哦」

  「你一定会想参加,女生质素都很高」

  「像你一样?」

  「比我好」

  「你也会去吗?」

  「会」

  「不会很辛苦?」

  「还好」

  「觉得现在的女生很利害」

  「没什么,做爱谁都会」

  「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做吧?」

  「习惯了便好,都是一样的事」

  「佩服」

  「我要下了,同学找我」

  「好的,可以再找你吗?」

  「可以」

  「谢谢」

  「再见」

  按下退出,我的心脏仍是猛跳得很利害,像听了一件天方夜谭的事。

  群交,文蔚口中的女孩一定包括雪怡,那天的询问不会是第一次,更不会是
最后一次。

  女儿居然参加这种派对,和一个、甚至更多的男人当众做爱,这岂不是比最
廉价的妓女更下贱?

  经过这些日子,某程度上我是认了命,无奈地接受现实。但现在上天又给我
另一个冲击。

  我的女儿,到底堕落到什么地步?

  可怕,实在太可怕!

  拖着游离脚步回到家里,迎门的女儿第一句说话。

  「实在太可怕了~~」

  我冷汗仍没干透,勉强镇静道:「有什么事令天不怕地不怕的马家大小姐也
会觉得可怕了?」

  「我是很认真啦,别当我开玩笑。」雪怡把我拉到沙发前,指着电视萤幕说:
「电视报导今天印度西北部发生了7。9级地震,超过两万人丧生,三万人受伤,
还有一万多人下落不明。」

  「真的很严重呢。」我看着满目疮痍的画面叹气,雪怡跟我说:「宣明会设
立了临时基金筹集,这么惨,爸爸,我们也捐钱吧。」

  「没问题,这种事我们应该出一分力,你打算捐多少?」

  「两个月的零用吧,还有我储起的压岁钱也拿一点出来。」雪怡数着指头,
我好奇问:「两个月的零用?那你这阵子怎吃饭?」

  「爸爸好过份,你看那些小孩子都快要死了,我还可以只顾着吃么?」雪怡
生气说,我连忙赔不是:「是我不对,那你捐一份,爸爸捐两份好了。」

  「两份?爸爸是社会人,就只两份?有没诚意啊?」雪怡质问我,我举起三
只指头:「三、三份?」

  「这还差不多,还有妈妈的一份也要付唷。」

  「知道了,一切马家大小姐作主。」

  「反正爸爸的钱都是乱花!」

  「我什么时候乱花了?去游乐园,住酒店,买大布娃娃,这阵子花的全都是
为了宝贝女。」

  「哦,在跟我计较了?我是你亲生女耶!」

  「我不是跟你计较,只是想你知道…」

  「呜呜…妈妈,爸爸不要我啦~」雪怡装哭跑到厨房跟妻子投诉,我不满的
咕噜咕噜:「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来撒野?」

  毫无疑问,雪怡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懂得关心社会,孝顺父母,尊重
别人。

  「啊…太痒了…不够…我想要…男人…想要男人…我想给男人操…还是有鸡
巴操进来才最舒服…」

  群交吗?这样的一个女儿,会有可能吗?

  我不敢相信,但当初知道雪怡在援交时,我又何曾愿意相信?

  看着突发的天灾人祸,世界,其实都很脆弱。深信不疑的人和事,往往在瞬
间毁于一旦。

               《四十》

  「雪怡,那份功课怎样了?」

  「今早交了,老师看了一下没做声,哼哼,今次是没话说了吧。」

  「这么有信心,回家了吗?」

  「早就回了,刚才还跟妈妈一起去街市,今晚煮大餐庆祝的!」

  「这么好啊,但记住给妈妈来煮,你从旁辅助便好。」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对雪怡没信心吗?好!我一定要你好看!」

  「这样我回来时唯有去加菜了,你想吃叉烧还是白斩鸡?」

  「爸爸好过份!」

  得知女儿经已回家,我放心下来。闲聊几句后挂掉电话,继续和文蔚在线上
交谈。

  「今天心情好吗?」

  「还不错」

  「有什么好事?」

  「跟同学准备一段时间的作业今天交卷,可以松一口气」

  「值得高兴」

  今天是星期五,自星期二晚首次跟文蔚有接触后,这几天里我都是穿梭在她
和女儿之间。不能再以伯伯身份找雪怡,唯有集中向文蔚方面打听。交谈几次后,
我发觉这个女孩子和其他的援交女有点不一样,不是那么在乎交易,即使不涉及
金钱,她仍愿意跟你聊上半天。

  虽然我所谓接触过其他的援交女,其实就只有雪怡一个。

  相较女儿的调皮,文蔚是较为文静,与其清澈如水的外型相当匹配。当一个
看似全无污染的女孩子也是做着出卖肉体的工作,试问还有什么可以凭外表去相
信?

  「大学的作业都很严格吧?」

  「还好,老师有点坏心眼,上次给我们零分」

  「零分?」

  「别再提,我们都哭了」

  「小女孩受点挫折是好事」

  「哭的不是你」

  「叔叔也经过不少挫折」

  「例如?」

  「妳想知道?」

  「嗯」

  「老头子的唠叨小女孩不会有兴趣」

  「就说来听听」

  我没想到文蔚这样认真,也便在不暴露身份的范围下,告诉她一些过往生活
的苦与乐。那一些连自己也觉得老气横秋的旧事,她居然全部听完,不像在敷衍
我这个连一分钱也不曾进她口袋的「准顾客」。

  「你即是说当时你有机会自己创业,但最终进了政府机构?」

  「对,当时年少气盛,觉得商家满身铜臭,还是为社会服务有意思,是不是
很幼稚?」

  「后悔吗?」

  「也没有,只是可惜,如果那时候把握机会,说不定现在是工厂的大老板了」

  「工厂的大老板很了不起?」

  「总比上班族有意思吧?」

  「有没意思看个人,半杯水的道理你不懂?」

  「喂喂,是教我做人道理吗?我可是比你年纪大」

  「年纪大不一定有道理」

  「那我要小女孩给我指导了」

  「哪里敢,我只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那我就是持老卖老的糟老头」

  「哈哈」

  「咦,又笑了」

  「是被你逗笑的」

  「总算没弄哭女孩」

  「你弄哭过很多女孩吗?」

  「好像没有」

  「就是」

  「实情是除了妻子外没怎么碰过女人」

  「谁相信,忘了我们在哪里认识?别告诉我这是第一次找女孩子」

  我想了一想,女儿应该不包括在内吧?

  「严格上算是」

  「还要严格上」

  「那技术上?」

  「你就继续你的言语艺术吧」

  「妳不相信?我发誓,就只跟老婆好过」

  「男人每个上床的都叫老婆」

  「是真正注册拜堂的那种」

  「那你有几个老婆?」

  「什么几个,不就一个」

  「呵」

  「这是什么?冷笑?」

  「你猜」

  「我有什么理由需要骗你」

  「男人就是爱骗女人,不需理由」

  「你这是欲加之罪」

  「要算你们做过的坏事,何患无辞」

  「哈哈,我是说不赢你」

  「到你笑了」

  「我这是苦笑」

  「苦笑也是笑」

  「你几天都在线,不忙吗?」

  「没客人找我,而且明天开始不方便了」

  「你说你不会主动找,如果一个月也没客人找你怎么办?」

  「没所谓」

  「看得这样豁达,不会没收入?」

  「钱也花不多」

  「既然钱没关系,有没想过不再援交?」

  「暂时没有」

  「不怕给男朋友知道?」

  「我没有男朋友」

  「但日后交了,也会害怕给知道以前的事吧?」

  「你看不起援交的女孩?」

  「不是,我只是」

  我还没有完全输入字句,被对方打断了我:「已经做过的事,一次和一百次
没分别,要介意的,即使一次也介意,污秽了的身体,怎样洗也不会变干净」

  看到这话我眉头一皱,正如她自己形容,出卖肉体的女生,心理上是会比较
复杂。

  「我问你一个问题」

  「随便」

  「如果有客人给你一张五百和一张十圆,你会要哪一张?」

  「这种问题有必要问吗?谁也会选五百吧」

  「好了,那如果那张五百是被丢到地上,给弄脏了,给弄皱了,你还会挑哪
一张?」

  「仍是五百」

  「对,这个很正常,因为那始终是一张五百,即使给弄脏了,弄皱了,它的
本质仍是没有改变,仍是比一张簇新的十圆要高贵得多。人亦是一样,你要珍惜
自己,相信自己的价值,即使遇上了挫折,也不要受曾经发生的事对自己动摇」

  文蔚沉默了一会,反过来问我:「那如果我的本质是十圆呢?」

  「别看轻自己,要相信自己」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虽然这个比喻很不伦不类,但我还是谢谢你」

  「别客气,但很不伦不类吗?我觉得是十分有意思」

  「嗯,你说你是公务员,希望不是教育部,不然孩子们的未来会很令人担心」

  「喂,有这么严重吗?」

  「还有要提醒一下,我的公价是二千,给五百是太少了一点」

  「哈哈,我知道」

  「无论如何,谢谢你」

  「明天星期六,去哪里玩?」

  「同学家」

  「约会吗?」

  「是女同学,我们约好了去她家做蛋糕」

  「这么好,祝有个愉快周末」

  「嗯」

  「那先不阻你,再见」

  「再聊」

  离线后,我长呼一口气,这跟和雪怡时的感觉很不一样,少了一份罪恶感,
而是像跟一个真正的红颜知己在谈天说地,毫无压力,轻松写意。这个年纪,原
来也可以和小女孩聊得不错。

  「红颜知己吗?年龄也相差太远了吧…」我苦笑,有人说男人在年轻时没有
风流过,年纪大了意志力便会十分薄弱,少许诱惑也抵受不了。那我过往只有秀
娟一个,从没见识过其他女人的妩媚,岂不是不堪一击?

  事实上从雪怡抑或文蔚,我是没法否认这个事实。而比女儿更吸引的是,这
是一个没有血缘的女孩。

  『世伯,你叫我蔚蔚可以了。』闭上眼,是纯朴甜美的笑容,虽然我知道这
样形容是很下流,但如果用钱可以和这样清新的邻家女孩一亲香泽,相信没有男
人会吝啬。

  我在乱想什么?难道我渴望和文蔚有越轨行为?我接触她只打算找出真相,
而并非有其他企图。

  当然这和雪怡的时候一样,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

  收拾心情,离开公司回到家里,和想象中一样,是一团糟。

  「真有这样难吃吗?」雪怡瞪大双眼,对这样努力的女儿我是很不想打击她,
但额角上的汗水出卖了我:「不错,还不错…」

  妻子掩嘴窃笑,看来她是放开了手,让雪怡一尽孝道。但现实告诉我们,努
力做的事不一定是好,内心感动跟舌头味蕾也不会是同步。

  「吃完了!终于!」放不容易把饭都扒光,我像跑完千百米的田径选手放下
饭碗,深呼吸一口气。雪怡嘟着小嘴道:「辛苦了,很难为你呢。」

  「自己试试不就知道…」我不满地望着正吃泡面的女儿和妻子,这一顿饭,
她们根本早知是不能入口。

  「今天是辛苦爸爸了,不过明天会有补偿的。」饭后雪怡故作神秘,我问是
什么意思,女儿怎也不肯透露,说要给我惊喜,我忽然想起刚才跟文蔚的对话:
「是女同学,我们约好了去她家做蛋糕」

  女同学,难不成是雪怡?

  想到这里,再看看鬼灵精怪的女儿,大概可以猜到是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拜托,地狱厨神,我家一个已经很足够。

  「世伯你好!」

  果然到了次天大约正午十二点,手上拿着面粉鸡蛋等材料的咏珊和文蔚便按
响门铃。雪怡揭开谜底的笑道:「她们三个婆娘说今次麻烦了爸爸很多,怎样也
要答谢一下,于是约好今天来我家做蛋糕!」

  「都说只是小事,怎么用答谢。」虽然经已经猜到,但我对小女孩们的心意
还是十分感动。最爱跟女儿吵架的咏珊不满道:「喂,什么叫三个婆娘?我们可
是专诚来给世伯做蛋糕。我们是婆娘,那你又是什么了?」

  「呵呵,这还用说,当然是姑娘,好啦,这是我家,不跟你吵,我们开始吧,
咦,小莲呢?」雪怡发觉少了一个奇怪问道,文蔚回答说:「她说这附近卖的芒
果不新鲜,去外婆家里拿,等一下再过来。」

  「要她特地跑远路,那怎好意思?」我对女孩们的认真受之有愧。雪怡理所
当然道:「爸爸你太不专业了,芒果蛋糕当然要芒果新鲜才有灵魂,这点工夫是
不能省的。」

  我心想你好意思说,是谁昨晚把咖哩鱼蛋弄得咖哩没咖哩味,鱼蛋没鱼味?
唯一有的就只是酸苦味!

  「她应该很快便到,我们先去准备,伯母,可以借厨房一用吗?」咏珊爽朗
地领着娘子军,浩浩荡荡地去进行她们的伟业,妻子笑笑地走到我身边,说起旧
事的问我:「当年雪怡出世前,你老说想要个儿子,现在再给你选一次,你会怎
选?」

  我安慰地搭在她的手背:「当然是女儿,再给我选一百次,也是女儿。」

  「我们分工合作,文蔚负责打蛋,我准备糖和牛奶,雪怡把碗盘、碟子和刀
叉洗好。」

  「我洗碗?不是一起做蛋糕吗?」

  「有你参与,可以吃吗?」

  「这是什么态度?这里是我家,就是全家中毒死了,也是我的家事!」

  秀娟坐在沙发上对我苦笑:「做一个蛋糕,三个女孩,其实是太多了。」

  「完全同意?」

  半小时后,绕了一个大圈的小莲亦来到我家,看她拿着重甸甸的一袋香芒,
我心更不安,气仍未喘定的女孩微笑道:「不重,世伯别客气。」

  「是你们太客气了。」我叹一口气。

  「队长来了,所有队员退下!」吵过不停的咏珊扬声道,嚷闹了半句钟,其
实三位女孩没做到什么。小莲甫一进去便迅速把场面压住,尽显领导风范:「怎
么这样子?你们到底是来做蛋糕,还是炸厨房?」

  「对不起?」

  「重头来吧,大家分工合作,文蔚负责打蛋,咏珊准备糖和牛奶,我切芒果,
雪怡把碗盘、碟子和刀叉洗好。」

  「我又是洗碗?」雪怡不满道。

  「有你参与,可以吃吗?」众女十分同心,意志坚定。

  有小莲坐阵,我和妻子是放心多了。帮不上忙,坐着等吃也不好意思,于是
到超市买些纸碟饮料。回来时小莲已经把芒果都脱皮去核,打成灯黄色的一碗浆
糊,然后熟练地加入糖和面粉高速搅拌,手法俐落,看得人啧啧称奇。

  「好利害?」

  「日后谁娶了小莲,每天都有芒果蛋糕吃了。」

  「你就只懂吃,快来帮忙吧,慕斯都还没准备好!」

  武刀弄枪花了一个多小时,从焗炉拿出,一个泛出金黄香气的芒果蛋糕大功
告成,我和妻子看到色香味俱全,不得不佩服现今女孩也有部份是入得厨房,可
惜那个并非自己女儿。

  「要放凉一阵,大概半小时吧。」小莲拍拍手上粉末,抹去额上汗珠,似对
作品感到满意,虽说四女做蛋糕,但其实大部份都由她一个人去完成。而由始至
终都没有碰过蛋糕半分的雪怡也不认输,拿起一张「我爱爸爸」的牌子插在中间:
「好啦,辛苦了,画龙要点睛,最重要的任务当然是由亲女儿去完成啰!」

  几个女生看到快要二十岁的大学生还在孩子气,忍不住翘起嘴角。正如女儿
所说,世界上总有些人是「事做最少,功劳最大」。

  等着无聊,女孩们也有准备,把完成了的功课短片播给妻子欣赏,以一同分
享辛苦成果。

  「拍得很不错,比得上电视里的专业节目了。」秀娟是首次看到影片,对女
孩们的评价甚高,雪怡还不忘讨好父亲:「妈妈,你是不是觉得影片里爸爸的声
音很有磁性,十分性感呀?」

  「有这样的事?我觉得好像差不多。」妻子没什么体会,女儿语气夸张的说:
「哪里差不多,简直是超有男人味,我班的女同学都给迷住了,说很羡慕我有这
样英伟的爸爸!」

  「喂,够了,取笑也有个限度,你这样是在丢爸爸面子。」被夸奖过头,我
是反过来不好意思了,雪怡听了不服气,跳上来拥着我:「哪里取笑,我明明就
是在赞你!」

  「好了,是爸爸错怪你,快放开,现在是大庭广众,妈妈也在看。」

  「哪里怕,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抱抱不可以吗?妈妈不会生气的。」

  雪怡亲昵地缠着我不肯放开,弄得我尴尬非常,难得妻子也跟女儿一起闹玩:
「没问题,你们好好谈情,妈妈不做电灯泡,我们今晚换房睡。」

  「好啊!」

  「秀、秀娟!」

  胡混一轮,我是几乎给女儿当众玩死,犹幸大家焦点始终还集中在精心炮制
的杰作上,听到小莲说蛋糕可以,几个女生便一窝蜂地冲了过去。留下我和妻子
在沙发上抹冷汗:「你说今天雪怡干么了?」

  老婆点头道:「我很明白她的心态,女儿都爱向父亲撒娇,但真正和爸爸感
情好的其实不多,可以在同学面前秀秀幸福,是女人爱炫耀自己的一种天性吧。」

  「炫耀自己吗?」

  妻子微笑说:「这不很好?证明你在雪怡心里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好爸爸,可
以向朋友炫耀。」

  「好爸爸吗?」我自感羞愧,如果这里任何一个知道我曾对雪怡做过的事,
我想没有人会认同,我是一个好爸爸。

  「爸爸,来吃蛋糕啦,我切了最大份的给你!」

  「来了,来了?」

  PS:纸包不住火,次回,终于有床戏了~「是世伯?你是…叔叔…?」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6-11-17 11: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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