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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绳师】(更新至第6卷第8章 含番外篇)作者:缚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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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一章 难捆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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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补偿我什么,从来都没有。

                              ——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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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是想帮雅子躺好的,可是握着她的黑色丝袜包裹中柔滑的美脚,我恍
惚忘记将手放开。呵,这可是我第一次握着她的脚,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她小
腿的气息呢。

  啧……究竟该不该藉此契机一亲芳泽呢?

  「讨……讨厌……啦……」正在我要陷入踟蹰状态的时候,雅子忽然在床上
发出了一声轻软婉转的呻吟。

  我俯下身子拿掉她鼻梁上的黑框眼睛,轻轻拍了拍雅子涨得通红的小脸,问
道:「雅子?你还好吗?」

  「唔……我好难受啊……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来过了这么久,这小
妮子总算有一点点恢复意识:「噢……好热……」

  我的长腿小美妞呢喃着,似乎是因为紧紧的黑色套装箍在身上有些别扭,她
竟然伸出修长的指尖一把扯开了衣襟的扣子,随即张开纤长的五指一把攥住了自
己左边的乳房。

  「难受死了……噢……」

  望着雅子曝露在东京十一月明艳阳光里的浅蓝色棉质胸罩,微蹙的黛眉,以
及横陈在我破床上裹在黑色套装和丝袜中的娇躯,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
迷醉。

  午后暖洋洋的旭光拂过雅子那微醺的面庞,拂过她微微煽动、气息缭乱的鼻
翼,拂过她凌落敞开的套装领口,她浅蓝色胸罩包裹着微泛潮红的肌肤。她口中
发出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不知道是想要释放还是欲迎还拒的浅浅呻吟。

  这是一幅多么催情的画面啊。

  早在十年之前,在翻过学校后门出去跟别的中学女生约会的时候,我就已经
打消了我这辈子会做个好人的念头。而此时此刻,我每夜辗转不眠时总会在心头
浮现的女人,正毫无一点防备地瘫软在弥散着我的味道的床铺上,这样的场景让
我逐渐在残余的酒精催发下浑身沸腾了起来。

  「热死了啊,好难受……」

  雅子继续发出着令我神思颤动的呻吟,我索性朝着她的身体靠了过去,探出
魔爪帮助她握住了棉质胸罩下的右半边酥乳,伏在她的耳珠旁呵气问:「雅子,
热吗?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继而,我轻车熟路地抬腿上床,整个人横跨在雅子磨动不休的美腿上。

  「唔……金,你讨厌……」

  嗯,这算是什么回答呢?我就当她是默许我好了!

  酒气渐渐地挥发出了身体,我也感到一阵狂躁的鼓动逐步灌注到四肢百骸。
于是我扯开自己的领子,先把身上先前早就被冷汗浸湿的衬衫一把掀飞到了卧室
的墙角,接着,将那捆绑过无数女人身体所锻炼出来异常稳定的双手,在小妮子
令人心旌摇曳的胸房上缓缓揉动了起来。

  这一刻,我十分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各行各色美女身体早就看
厌了的我,居然被雅子套装里微露一角、丝毫没有魅惑力可言的胸罩给撩拨得有
些难以自禁。

  呵,也许我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免疫能力吧。

  「雅子,雅子……」我不断低吟着她的名字。而雅子胸前半透明的白色衬衫
纽扣,也随着我双手的不断滑动,一颗一颗被轻巧地剥离。

  大概是由于上半身套装的束缚突然间被解除,当我抚开雅子衬衫,露出那平
滑、娇嫩、在阳光里闪动着迷人色泽小腹的一刹那,她的鼻子里发出「嘤」地一
声,伸出双手撑在了我的胸口上。

  「金,你不要……啊……」

  喔喔,连抗拒都抗拒得这么楚楚动人呢,我忍不住低下头就朝她白皙颀长的
粉颈吻了上去。

  「嗯,雅子……让我来帮你吧。」

  小妮子修长的脖颈一如曼妙而优雅的天鹅,尤其在这种浸淫着粉红色迷乱酒
气挣扎驿动的时刻,尤其让人爱不释口。而那乖乖女型的胸罩下面不大不小,恰
好勉强能够一手掌握的一双迷人乳房,则在我温柔中略带粗野的搓动下逐渐有了
反应……我依稀可以感觉到,在休闲棉布胸罩的遮挡下,有两个小点慢慢地翘首
以盼……

  「金,不要……嘤咛……」

  可是好巧不巧地,正当我贪婪地闻嗅着雅子那参杂着清酒清芬的体香时,裤
袋里的手机突然间「爱情转移」了起来。干!我不情愿地将魔爪抽离小妮子的妙
乳,猛地从裤兜里掏出电话,语气相当冲:「谁啊?」

  电话那头出奇地静谧,似乎是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几秒钟以后,里面才传
过来一个熟悉而略带一丝媚意的声音:「主人?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该死,居然是文子姐姐这个小骚货。我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朝着
手机回答道:「姐姐,不好意思,我已经在家里了。中午跟山口组那些人喝酒,
喝的有点多,下午我就不会回企划去了。」

  「喔,这样呐。那不打搅你休息咯。」文子的声音有些迟疑:「我先前还担
心呢……对了,刚才弘田传媒联系我,说是你同意由他们出面跟横滨表演的主办
方沟通寻求合作,是这样的吗?」

  「嗯,他们隶属于山口组的。」我回答说。

  「好吧,那,今天晚上……」

  文子说到这里,突然发生了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很明显,现在的雅子
仍然处于酒劲的作用之下,神智不太清楚,不然要是换做平时,早就从我身下溜
走,绝不会让我这样放肆地玩弄那两只妙物。而这时候她大概是被我的手法勾起
了情欲,居然在离我电话不到一米的距离长声呻吟:「好难受,下面好难受……
我想要洗澡……」

  而这一声堪称销魂夺魄、跌宕曲折、既软且娆的呻吟声,无疑被姐姐清清楚
楚一字不漏地听去了。

  「……」

  我瞬间哑然,沉默一下子在电话两端蔓延了开来,一屋燥热的空气里,只剩
下了雅子的娇喘和吸气声。

  一秒、两秒……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左右的时间,文子姐姐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那头响起了。不
过,她虽然在竭力掩饰心中的某种情绪,声线里轻微的颤抖还是被我听了出来:
「那……好吧,记得来把自己的车开回去。再见,小金。」

  我想跟文子解释什么,但在脑中仔细一搜索,似乎这件事情根本没什么解释
的余地,更没有解释的必要。文子好像等了我两秒钟,听我再没有答话,「卡」
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嘟嘟」声迫使我从雅子温软的胴体上抬起了上身,开始仔细品
咂起方才姐姐的语气。口口声声说不会在意我跟雅子关系的她,难道真的就一点
也不在意吗?我看不然,要不她就不会像刚才那样颤抖而失态地挂掉电话了。

  故意找我玩奴隶游戏,根本不是为了那些弧?的藉口,只不过是为了能更亲
近我一些,是不是这样呢?这种可能性相当大吧……

  嗯,女人真是一种难懂的生物呢。要捆住千千万万女人的身体,似乎远远要
比捆住一个女人的心来得容易,但在捆住一个女人心的那一刹那,自己也必将陷
入丝丝缕缕无尽的迷藏中,无法抽离。

  我和文子似乎就已经有半只脚陷入了这样的蜘蛛网里。姐姐,你要的温暖的
家,我能给你吗?

  折腾了一天的我,实际上早已经疲惫不堪。这样的突发事件显然非常让人头
大,我不禁翻身下床跑到厕所里,打开水龙头朝着凌乱的头发猛冲了一阵,混乱
的思绪终于在冷水的侵袭下渐渐平息了下来。

  而在我拿起毛巾擦拭头发的那一刻,大概是老天爷嫌我今年过于太平,想在
靠近新年的时候给我来几个惊喜的礼物——我的卧室里忽然响起了重物落地般的
「砰」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娇嗲惨呼。

  「我的小祖宗,你不至于从床上翻下来吧……」

  嘴里碎碎念着,我把毛巾挂在颈间,踏着拖鞋反身朝卧室飞奔而去。

  此时此刻,由于先前文子姐姐及时雨般的夺命来电,我的酒劲在欲火清空的
那一刻也挥发殆尽。想到明天还有跟雅子父亲的初次会面,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
庆幸。

  如果我刚才没能控制住,把小雅子给开了苞的话,明天那一场宴席的变数可
就没办法预知了呢。

  我运用师傅教我以调气的方式控制情绪的办法,透过一连串的深呼吸控制住
了情绪,而雅子那皱作一团的制服和衬衣下若隐若现的颀长娇躯,也出现在我的
眼中。「怎么这小妮子一喝了酒就成这样了……怪不得在东大的时候从没见她喝
过酒。」

  我心里喃喃自语道。一把将软倒在我好几天没进行清洁工作的地板上扶了起
来,拍了拍她依然神情迷乱的小脸:「喂,雅子,你还好吧?」

  「唔……难受……我想要洗澡……」雅子喃喃道。

  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啧」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喝酒以后洗澡对身体不好?
再说你这个样子站都站不住,怎么去洗?」

  「不管。难受。」

  雅子显然对酒精有些过敏,我这时候仔细看她颈项以下的肌肤才发现上面隐
隐约约地泛起了很小很小的红点,而清酒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能透过她的皮肤
挥散到空气里,现在的她,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清酒酒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雅子又含糊地回应了一句,索性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浑然不顾蓝色胸罩的肩
带已经随着衬衣从肩膀上滑落的窘相,整个人又开始扭动了起来。

  我由于大学时代社会活动比较多,经常被人灌酒,所以久病之下也成了半个
赤脚医生。我知道喝酒后要是洗澡的话,对于某些体质不好的人来说有些危险,
因为这样做虽然会加速醒酒,同时也会使体内贮藏的糖分消耗加快,加速体温的
降低,严重的话会造成休克,很容易洗着洗着自己就被洗澡水淹死了。

  唉,一个八头身靓女居然倒在我满是烟灰的地板上扭来扭去,还不停地喊着
要洗澡,大概她自己酒劲消失以后自己回想起来,也会欲哭无泪吧。

  「算了,不管了!有老子在这陪着她,怎么也不会让小妮子淹死自己吧!」

  思前想后了半分钟,反正雅子迟早都是我的人,我酒劲已经退了,自问若比
起自控能力的话,那明治神宫里的老和尚也不敢说能高过我多少。于是我扳过雅
子埋在我怀里的小脸问:「雅子,那,我带你一起洗澡,好不好?」

  雅子扭动着销魂的腰肢,蓝色胸罩还不时地从已经被她滚得皱巴巴的黑色套
装下面探出半个脸来,过了老半天憋出一句话:「唔……你,讨厌。」

  「谁讨厌了啊?」我拍了拍她的脸蛋:「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到底洗不
洗澡?」

  「我……要洗……澡。」

  嗯,要洗不就得了?我这公寓虽然有些破烂,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二十四
小时免费供应热水,随时想洗就能进去。为了防止万一,我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
碍手碍脚的西裤和袜子丢在一边,只留下一条红黑相间的CK三角短裤,然后使
劲搓了搓手,意味深长地深深吸气,开始剥除雅子身上一些妨碍她洗澡的东西。

  每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的黑色套装和裙子,剥除成功。

  有些紧的,直接导致雅子扭动不休的白衬衫,剥除成功。

  胸前浅蓝色的涩涩的乖乖女乳罩,剥除成功。

  一双美腿上就像是黑天鹅丝绒一般扣人心弦的黑色丝袜,剥除成功。

  白嫩诱人的大腿肉肉缝隙中,上面还打着一个超卡哇伊小蝴蝶结的,和胸罩
配套的浅蓝色小小内裤,剥除……

  我牙关一咬,强制自己脑海中不停播映,那邪恶的地下室里一个怪老头拿着
鞭子抽得我后背鲜血淋漓的镜头,眼睛猛的一闭——成功!

  呼……这条不到一两重的小内裤对于我来说无异于千斤大石,当这块石头落
地的刹那,雅子那片在我心头萦绕了两年零八个月的神秘芳草地,以及胸前起伏
的峰峦、绯红的霞晕,也如同陆月静谧夜晚悄然盛开的栀子花一般,无声无息地
在我的视线中铺陈了开来。

  完美的模特儿身材,那胸前的起伏与夺魂的腰身,夸张的修长美腿构成牢不
可破的邪恶轴心,早已翘首以盼、贪婪地吮吸着空气的两粒小乳头是晚间云霞般
夺目的绯红色,伴随着解除束缚的雪乳在扭动中轻轻颤抖,荡漾起丰隆的涟漪。

  而小妮子隐秘三角地带则与我想像中不同,纤弱的疏毛并不似那头黑亮的长
发,而显得幼滑而软腻,完全遮挡不住那粉色媚肉诱人的轮廓。

  很奇怪,当我真的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欣赏到这片美景的瞬间,心里好像一下
子变得宁静,刚才那些或旖旎或劲爆的场景,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来,雅子,老公带你洗澡澡,乖……」

  雅子那些七零八落的衣物被我强制脱除之后,她的腰肢也渐渐停止了扭动,
只是意识仍然并不是很清楚。但她似乎知道我要帮她洗澡,抬起两只软软的胳膊
在我肩头捶打了起来。

  「女人真麻烦啊……」

  我碎碎念着,连拖带拽地把雅子折腾进了我大概只有七平方米左右、只装着
一个莲蓬头而没有浴缸的老旧浴室里。

  莲蓬头流出热水的刹那,不大的封闭空间里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水汽,把
雅子一张层次分明的性感脸蛋映衬得宛如昏黄的灯光中,江户时代浮世绘里迷恋
尘世的妖姬。

  说我没一点动心,那当然是假的。但我确确实实被这一抹并不属于人间、徘
徊在性感与纯真之间的恍惚美景所吸引,比起下身的反应,更使我难以分身的,
是抓紧一分一秒体会这难得的时光。

  所以我只是像一根桩子一样杵在浴室的地砖上,作为雅子的扶手和倚靠,连
她在湿热空气中微微迷荡的椒乳都没有下手触摸一下。

  这一刻时间是安静的,它静静俯视着老旧的浴室中一对赤裸相对的年轻人,
在十一月九日这一天铭刻下只有这一对年轻人才会在意的符号。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雅子再次抬起脸颊的时候,她妆已经全部被冲掉,一
双柳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涣散和迷离,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光泽,而她的胸
口则若有若无抽动了起来,从眼睑处流泻而下的,也不知道是热水抑或眼泪。

  「雅子,你好点了?」一脸水蒸气、本来飘逸的头发都紧紧贴在头皮上的我
刚想了解一下雅子的现状,没想到她却一下子伸出先前绵软无力的臂膀箍住我的
腰,颤声在我耳边和着浴室里的水温低声呢喃道:「金……谢谢……谢谢……」

  热水激射在雅子线条柔美的背脊上,迸发出欢快舒畅的水声。一屋子朦胧迷
离的水蒸气里,雅子雪白的胴体便如同大雾中静静绽放的娇艳花朵。

  小妮子搂住我的腰对我说「谢谢」的一刹那,我的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了三个
念头:

  一,雅子的酒劲已经退了。

  二,雅子第一次主动拥抱我,而且是在咱俩裸着的情况下!

  三,她又哭了。

  「乖啊,你怎么哭了?现在还很难受吗?」

  饱满而坚挺的乳房紧贴在我湿滑的胸膛上,厚厚的性感小嘴就在我耳垂边,
我甚至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心脏飞快跳动的声音。雅子这令我猝不及防的苏醒让
我有一些无所适从,下面的某个分身在被热水浸淫已久的短裤包围下又悄然地产
生了一些物理变化。

  雅子腿长,我这个微妙的物理变化刚好卡在了她敏感的部位。她轻轻「啊」
了一声低下脑袋一看,见到我被洗澡水濡湿的黑色短裤里的神秘凶器一跳一跳的
样子,伏在我的胸前抽泣得更厉害了。

  我还以为小妮子没见过「世面」,被我给吓着了,她却在热水的「哗哗」声
里若有若无、断断续续地说:「金……你……对我真好……」

  娘的,现在总算看出我对你好了啊?要是我对你纯粹只是像你说的那种「晚
餐情人」,纯属玩玩暧昧的话,老子两年前早就对你下手了呢。

  我心里下意识地怨气集结了一小下,但被雅子温软的身体包围着,这样的念
头一下子就消散到了九霄云外,轻轻试着用大手握住她腰身问:「你现在好了,
那……我要不要先出去?」

  「别……」雅子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只听见她细声细气地说:「金……帮……帮我洗头。」

  好耶,我闻声立刻拿下架子上的洗发精抹在手上,开始在雅子一头长发上不
断揉搓了起来。

  而这时,雅子的手像是受伤的小兔子一样轻轻触碰着我的背脊,猛然间好像
摸到了我背上那些鞭子的痕迹,也不顾满头满脸的泡沫,在我头颈左侧扬起脸,
轻轻蹙着被热水打湿的眉问:「金,你背上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以前老跟人打
架?你……」

  小妮子就是可爱,没往重口味的那方面想歪。不过打架能光往背上砍吗?我
一听心里乐了,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啦,我这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怎么会打架呢。这些伤痕都是以前我训练绳艺的时候师傅送给我的礼物。」

  「他……怎么那么凶啊,这样对你……」雅子依旧不屈不饶,横着一双美狐
般的柳眸地望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些不堪的回忆说起来话就太长了,只好敷衍着说:
「这个……是我主动要求的啦,那时候我训练的时候总是不专心,要观察被我捆
的美女,所以就让师傅鞭策鞭策我。」

  「你……」雅子说了一般忽然不说了,小脸又朝我肩膀靠了上去。

  「我好看吗?」我又在秀发上揉搓了两分钟,雅子忽然迸出了这么个问题。

  「好看,当然好看了!我都快看晕了!」我不假思索地给出这个有些暧昧、
有些令人遐想的问题答案。

  「金……我从来……都没有让男人看过,你信不信?」不知道为什么,纵然
我们俩全身上下都被水蒸气所包围,我还是隐约感觉雅子的额头在我的肩膀上逐
渐发烫。

  「我怎么会不信呢?小傻瓜!别乱想了,来,冲头啦……」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雅子出身这么正统传统家庭扶桑女子才会在意,对于我来
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见头洗得差不多了,一把将雅子的身体扶正,那些乌黑
秀发上的白色泡沫便如同在骄阳下融化的奶油冰淇淋一样,在雅子粉嫩骄人的乳
房上弥漫开来。热水的冲击下,雅子紧闭着长长的眼睛,昏黄的灯光也掩饰不住
她满脸的绯红。

  「喔,太可爱了啊……」一边浮想联翩,一边肆无忌惮欣赏雅子尚未被任何
人开发过青涩美妙的肉体,我的心跳再一次不争气地加快了起来。

  我不禁低下头,轻轻地朝着她圆润的耳珠咬去……

  雅子的耳垂被我舌尖一舔,身体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感觉到了我逐
渐开始变得粗重的气息,推开我的胸膛说道:「金,我洗好了,你自己再洗一下
吧,我先出去了啊!」

  我只不过是稍微「测试」了一下罢了,难道耳根是雅子的敏感带吗?趁着我
微微错愕的这一秒钟,雅子早扯下了我挂在浴室门背后的浴巾往身上一围,然后
像是逃避电车痴汉一样开门跳了出去。

  「啧,到底是黄花闺女,没碰过男人啊……」

  我突然冒出来一个超级荒诞的想法,以后我有空了,一定要雇上几千个大学
生去街上做一项调查,看看扶桑是处女的未婚女性到底占未婚女性总数的百分之
几……大概连百分之五都不到!而雅子无疑就是这百分之五中,不是因为相貌丑
怪而导致处女未丧失的那百之一的超级宝贝!

  想到这里,我刚才因为雅子逃走而失落的心里也略微平衡了一点,脱下胯间
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短裤抛进一边的小洗衣机里,开始自己擦洗了起来。

  随便擦洗一番了事,不过出浴室的时候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浴巾被雅子扯
走了。我只好开门朝卧室方向吼道:「雅子,浴巾拿过来!」

  两秒钟以雅子便拖着两条长腿「蹬蹬」地跑了出来,把浴巾递到了我手上。

  我仔细一看,雅子的妆已经被冲掉了,虽然少了一些冷艳的吸引力,但是看
上去人小了很多,也卡哇伊了不少。她上身已经扣好了衬衫,浅蓝色的小内裤在
衬衫的下摆偶露峥嵘,这样的扮相使得她颀长的双腿格外显眼,我的视线又不由
自主在娇躯上来回巡游了起来。

  「讨厌……快擦身啦!」雅子如喜似嗔地望着我,撂下一句话转身又跑回了
卧室。

  「这小妮子……嘿。」

  等我擦完身子缓步走出浴室的时候,雅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我的书桌前皱
着眉头,环顾着我家里的摆设。我这才意识到小妮子似乎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到
我家来参观。

  「喂,看什么呢?」我带着有些坏坏的笑容问。

  不过,雅子似乎没跟我开玩笑,拿起桌上黄了吧唧的烟灰缸看了看,旋即转
过湿漉漉的长发问:「金,你……就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是啊,男人嘛,有个床睡觉就好了。」我不是那种很在意物质享受的人,
随口回答道。

  我话音还没有落地,雅子却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从我认识她到现在第二次
主动拥抱了我。

  衬衫下包藏着两团温热的酥肉一下子朝我挤压了过来的同时,雅子抬起性感
的嘴唇贴着我的脸,淡淡地说:「金,对不起……这两年我……明天之后,我会
好好补偿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我笑了。我明白雅子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小妮子当初说不爱我,肯定是在唬
烂。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补偿我什么,从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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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急袭!桃尻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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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了解一个女人的心路,是必须要通过女人的阴道的。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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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雅子,想什么呢?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搂着雅子温软的身躯,轻
轻抚摸着她线条诱人的背脊。

  从那天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两年多来阻碍我和雅子感情进一步
发展的致命因素就是她的家庭。尽管扶桑的民主党是一个比较趋向于标榜国际化
的党派,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老爸就是国际化的,就是民主的。

  我悄悄叹了口气,尽管时至今日我连雅子性感的双唇都还没有品尝过,但能
够像这样心贴心、肉贴肉的拥抱她,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呢。

  抬头看看门上的老钟,我和雅子这一顿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四点多了。

  我蓦地想起来我的车还停在赤坂大厦,要送雅子回家的话,大概现在就该出
发,便伸手摸上雅子的耳垂说道:「雅子,现在没有车,那么我们坐公车送你回
去,好吗?」

  耳根部好像真的是雅子的敏感带。她被我揉了一下,又缩进我怀里「嘤」地
一声,羞羞地喃喃道:「好呀……自从毕业了以后,就从来没有和金你一起坐过
公车了!」

  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回忆起当初和她手牵手逛涉谷和银座的繁华大街的那
些平淡中带有一丝小幸福的时光,低头轻轻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好,那么,
去穿衣服吧。」

  「嗯。」

  雅子应声之后,拖着两条长腿又跑回我卧室穿衣服去了。白衬衫的下摆遮住
了她的小内裤,从后面看,两条长得似乎有些夸张了的美腿特别醒目,害得我又
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干干的嘴角。

  我那身西裤和衬衫在筱田大叔的淫威之下冒了一身冷汗,早就不能穿了。于
是我跑到衣柜去又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在镜子前照照,嗯……还是黑色比较
符合我略带颓废又痞气的一张面孔啊。

  照了半天还不见雅子出来。我不禁转进卧室去看,原来雅子正拿出小手提包
里的小镜子在补妆。

  「好了啦,不化妆比较可爱啊。」我一边拽着领子一边笑道。

  雅子抬起脸来朝我皱了皱鼻头:「我还不知道你啊,一天到晚叫我穿黑色系
的,你就是喜欢制服诱惑,是不是呢?」

  「呃……这个嘛!哈哈!」我暗道真是知夫莫若妻也,嘴上却唬弄着说道:
「雅子怎么样我都喜欢!」

  「讨厌。」

  在一顿我向往依旧的打情骂俏中,我和雅子也打扮妥当了,只不过那套装皱
巴巴的,不晓得她老爸会不会起什么疑呢?我披上风衣,挽住雅子的纤腰,走进
了日落前车水马龙的都市风光里。

  由于赶在了傍晚高峰之前,我们很惊喜地抢到了公车上两个挨着的座位。雅
子一上车就靠着我的肩头睡了起来,看来,刚才洗澡消耗掉的热量和精力还真够
大的。下车、走路、楼下拥抱告别,自然不用赘述,送完了雅子等我再乘地铁赶
到赤坂大厦的时候,月亮已经在大厦顶端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脑袋。

  我从钱包里拽出车钥匙的刹那,忽然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出现在了我的脑海
里。

  「今夜,要不要去见文子姐姐呢?」

  人的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对于雅子,我一直在心头保持着暖暖的爱
意,而对于文子姐姐,则更多是怜惜和感动。文雅文雅,这两个名字含义如此贴
近的女人,似乎各自分担了我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

  最后我决定还是要去一趟,文子姐姐既然把她家门的钥匙交给了我这个表面
上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手里,那么在经历了下午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作
为一个男人,还是应该主动地跟她「谈谈」的。于是,在七点多朔凉的夜风里,
我的车出现在了文子公寓的楼下。

  我推测以文子姐姐那喜怒瞬发的超强能力,早就已经强制平复下了她自己的
心情,见到我的时候八成会装作没发生下午那回事,那我就算想谈也无法开口。
所以,我准备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我像是做贼一样掏出她家的门钥匙,轻轻、柔柔、慢慢地插入了锁匙的空隙
里,慢慢推开了一丝缝隙,缩着肚子挤了进来,再蹑手蹑脚地拿掉了两只皮鞋缓
缓搁在鞋架上,亦步亦趋地迈着迷踪步法,像一个黑色的幽灵一般,飘进了文子
姐姐的客厅。

  客厅灯亮着,却空阔无人,厨房间里传来了锅铲的声音。

  果然不出我所料,姐姐现在正在下厨做饭呢。谁知道就在我刚想冲出去以一
声大喝出场的时候,厨房中忽然飘出了一阵慵懒中带着些许妩媚,又好像永远带
着一丝疲倦的声音:「主人,你进房间这么久,在外面折腾什么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啊?我没发出声音啊?」我见自己被诡异地识
破了,只好摸着后脑勺走出了厨房的拐角。

  文子并没有看我。她盯着灶台,嘴角却好像茄子一般咧得好夸张:「咯咯,
你这个笨主人,你的车开到楼下来了,莫非你是去这幢公寓别的女孩子家干坏事
吗?」

  我暗道一声失败,正有些发窘,文子姐姐却转过脸来盈然一笑说:「嘤,主
人,会不会烧菜?」

  烧菜当然会了。这么多年漂泊在外面,没程咬金那三把锅铲怎么混饭吃?我
随即点头道:「会啊!」

  「那你来烧,我累了。」

  文子说完便用手撑住了腰,眯起眼睛来「嗯」地呻吟了一声。

  「忙了一天,真的是累坏了吧。我来吧。」我走上前去准备接过姐姐手中的
锅铲,可就在这时,姐姐忽然藉着我伸手的力道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媚着双
眼,从这个缝隙间一下抱住了我。

  「咳,姐姐,不是……烧菜吗?你干吗?」

  我有些情不自禁又回想起那时候姐姐喂我吃面的场景。这个三十岁的尤物,
热力实在是有够烫手,作为一名严格受训绳师的我都几乎没有办法抵挡呢。

  清丽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对极具东方美感妙目中,艳光流转着。姐姐看着我有
些窘迫的神情,忽然学起雅子咬嘴唇的动作:「你烧菜,我做你的围裙呀……」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压根没打算跟我提下午打电话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子姐姐断定我今天晚上会来找她,晚饭无疑是经过精心准
备的。有一道烧唐扬已经做好了,一边的沙煲里炖着蟹柳蛋羹,而我现在要下手
解决是一道苦瓜小炒。

  炒个苦瓜自然难不倒我,可是文子如此这般扑在我的身上,感觉就有些奇怪
了。

  文子姐姐不但性格和雅子刚好相反,身材也大相迳庭,单薄的贫乳,盈盈一
握的小腰,某些时候,这样的身材会让她那圆润紧实的甘美尻部格外亮眼。此时
此刻骨感的双臂正圈在我的腰间,由于我也是比较瘦的一类,她这样的动作就仿
佛嵌在了我的身上一样。

  可怜的我下午憋了那么长时间,她贴着我一下就让我起了反应,我甚至能够
透过两层衣物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胸口那两颗发烫而勃起的乳尖正在……嗯?怎么
会有些奇怪的硬硬触感呢?

  「姐姐,你……先让开啦,这样怎么烧菜啊?」我僵硬地在炒锅里翻动着铲
子,一面咧着嘴角苦笑着调侃道。

  我既然都能感受到姐姐的激凸,姐姐怎么会感受不到我兵器的热度?她蓦地
踮起脚凑到我耳根念道:「主人你身上香香的,下午……刚洗过澡的样子喔。」

  这道酷刑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姐也专门为我精心准备的,她这样问我,我答也
不是,不答也不是;这样抱着我,我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锅里还炒着小炒,
锅铲放又不是,不放又不是……

  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几个苦瓜鸡蛋肉片炒好了,我如蒙大赦,一把将姐
姐抱到一边关掉了火:「呼,还有什么菜要处理的吗?」

  「没了呢。你去坐吧,等我盛饭来吃。」

  「好。」我见她不闹了,连忙点着头三两步间跨出了厨房。

  由于这次没有上次那么仓促,姐姐踏着东洋女子独特而神秘的步伐陆续把菜
都端了上来,餐桌上,格外有一种老公老婆下班一起吃饭的温馨气息。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象。我心里有事,饭也吃不安生,吃到一半,姐姐见我
总在那儿闷头往嘴里囫囵饭,也不怎么吃菜,眉头一皱薄嗔道:「主人,你是饭
桶吗?我烧的菜怎么也不尝尝呢?」

  说完,姐姐夹起一个唐扬鸡块就往我嘴里送了过来。我见她的神色和动作都
像极了一个新婚蜜月期过后不久小妻子,心里一阵恍惚迷离,伸出筷子「啪嗒」
一下夹住了姐姐手里的筷子,一块色香味俱全的淋着扶桑酱料的小鸡块就被生生
地固定在了餐桌的上方。

  「姐姐,嗯……我们……」我略略措辞了一会,看着姐姐略带讶异、略带失
落的美眸,索性把心一横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

  都是成年人,这样的问题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时间就是仿佛在这一刻凝
固了两秒钟。

  姐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直接而坦荡的问题,错愕了两秒中后回
过神,一下抽回了架在我筷子上的筷子:「没……没有……我怎么会。咯咯。」

  话都说不清楚了,明显是支吾着敷衍我嘛。

  可是就在我想要接着问她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姐姐倏然毫无征兆地从椅子上
「嗖」地站了起来,一把丢掉了手里的筷子,瞪起眼睛一脸凶巴巴地朝我吼道:
「金风!你太过分了!」

  咦……我怎么过分了呢?我正想问清楚,姐姐却管都不管我掉头就朝卧室冲
了进去,「砰」地一下重重地甩上了门。

  这又是搞什么?

  我只好暗暗地压住心情,放下筷子,朝着姐姐的卧室摸了过去。门被甩上之
后并没有被她反锁,我缓缓抓着把手打开了门,卧室里面一片漆黑和模糊,只能
勉强感觉透过窗帘穿进来别家别户开伙的灯光。

  「姐姐?」

  陡然进入一个黑暗的环境里,我的眼睛处于暂时失明的状态,看不清楚文子
究竟躲到哪里莫名奇妙地生闷气去了。静的有些不对头,在我正想凭着记忆去墙
根下摸开关的一刹那,身后突然刮来了一阵热风。

  原来姐姐正躲在门后呢,她这个动作,一股脑儿把正踮着脚走猫步的我扑倒
在了大床上。

  此刻我对于文子已经是六体投地了。她这种真真假假的玩闹脾性,可一点都
不比传言中全国最会折腾的上海大小姐们差呢。文子压在我的身上,似乎能感觉
到她脸上挂着的那种「小样儿中了老娘的计了吧」的那种邪恶表情……

  但姐姐的不爽好像全用在了刚才拚命推我的那一下上面。当我和她翻滚到床
上以后,她的身子却蓦地软了下来,伏在我的身侧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嗯,姐姐,你到底……」

  漆黑一片的大床,两人的相拥,这样的环境无疑是倾诉心声的最佳场所了。

  姐姐拉过我的胳膊,把头埋进我的肩膀下,幽幽地说:「主人,这两年一个
人白天能拚命工作,可每到夜里睡不着的话,我就会感觉好难受呢……」

  「姐姐,你以前到底受过什么挫折啊?」

  姐姐并没有理我。她依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身上
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你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漫不经心,但实际上总是会先想到别
人……你就好像街角屋檐下散落的阳光一样,薄薄的,但只有孤独的人才能感受
到你的温暖……」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亲近的人,我当然不会刻意
保留什么,但文子姐姐这样分析,显然是已经注意我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我也没想怎么样……」姐姐依旧自顾自地轻轻柔柔地说着,「我们也都活
了那么久了,我只不过想能够常常抱到你,常常看到你那懒懒的笑容,这样就够
了。」

  听到这里,我的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化了,让我觉得一阵热意涌了上来。
我扳过姐姐的身子,窗外别家的灯火映在她闪动的眸子里,就像是许多年前在我
家乡的夜空里还能清晰可见的星星。

  「嘿,别这么说,姐姐,只要你快乐,我能够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我不要什么……」姐姐的声音里好像参杂着一丝悸动,一丝……难以言喻
的心绪:「我只要一段有你的回忆……」

  姐姐说到这里,我的嘴「呼」地一下被一团暖暖湿湿的东西堵住了,两条纤
瘦却似充斥着力道的小臂也再一次冲我交缠袭击而来。在姐姐发疯不要命似的狂
吻之下,我渐渐迷离,一双大手朝着她的腰胯间探了下去……

  餐桌上的饭菜渐凉。

  但公寓某个黑暗的房间却逐渐升温着。

  都市里的男男女女们,今夜,你们能否看见儿时那一片璀璨的星空呢?

  终于,分身要出击了吗……

  「金风……啊……主人……」文子似是发了疯地狂吻着我的脸,睡衣下撩人
的美型臀部也配合着腰间的韵律,不停地扭动了起来。我这时候的确有些动情,
再加上一下午的折腾,索性把魔爪从她的瘦腰上提起,摸向了自己的裤带。

  「别,让我来,主人,让我来服侍你……」

  魅惑的笑意,在黑暗中充盈着熟女的妩媚。文子能够感受到我的一举一动,
匍匐着身子骑在我的两腿上,开始在我的胯下摸索,一边不停妖冶地沉吟:「主
人,主人,你知道吗,我昨天梦到你的宝贝插进我的……咯咯,我是不是个很淫
荡的女人啊……」

  「哪里。这样才迷人嘛。」藉着窗外零星的灯火,我一边说一边将魔爪探进
了姐姐朝着我大敞的睡衣领口里,朝着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挺翘奶头摸去。而就在
我的指尖掠到那成熟娇艳的草莓的同时,皮肤上却恍惚传来了一种金属的质感。

  「咦?」

  我不由得捏住它细细感受了起来。看来刚才烧饭的时候,我背脊的感觉并没
有骗我,姐姐今天这里真的藏着什么小秘密。

  「噢,嗯……主人……」这两粒神奇的车头灯是文子至高无上的销魂杀器,
只要轻轻揉抚,她的小腰就会像水蛇一样乱扭。而在捏了几下后,我大致上感受
到了这个秘密的轮廓,抬起身子凑到姐姐耳边,坏笑着说:「啊,原来姐姐是有
戴戒指的,只不过……你的那些员工看不到喔。」

  没错,文子夸张地挺翘着的右边乳头上,如果我没有摸错的话,正戴着一只
镶钻的尾戒。

  「都怪你……」姐姐的语气已经渐次迷乱,刚摸上裤带的手动作愈发急促:
「你那天调教我之后,我突然好想要,主人,都是你,我只好……」

  呻吟到这儿,皮带也终于被解除了防备。文子迫不及待地连着内裤一起褪下
了我的西裤,我的分身很配合地弹起,抵在了她紧致而姣好的小腹上。姐姐的肉
枣真是神奇的东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将尾戒嵌在胸口的……是不是今晚
故意带着想给我看的呢?在姐姐如获至宝地抓住我一杆银枪的同时,我则继续旋
转玩弄着她奶头上的戒指,邪恶地笑道:「怎么又用这种语气和主人讲话了。姐
姐,这个是以前男朋友送的吗?」

  「噢……噢……是我不好……」

  柔滑的指尖不断地在我的龟头边缘磨动,而这样的娇哼,让人分辨不清到底
是应答,还是仅仅是发自内心的呻吟。

  「嗯……以后不要戴它了。我去给你买些淫乱的乳首饰物吧,每天戴着去上
班。嘿……好吗姐姐?就怕你在办公室就受不了了呢。」

  「好,好……只要主人喜欢……」

  这可是平日里人人信服的大BOSS喔。竟然跨在我的身上说着这样淫乱的
语句……想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了,一把揽住文子的细腰反身把她按在床上,扯
断了吊带睡衣的肩带,就这么硬生生地用暴力方式把姐姐剥了个精光。

  乳戒上镶嵌的钻石在夜色中反射着窗外的灯火,让姐姐水蛇腰以上的部分散
发着淫靡的光。我笑望着她在黑暗中微微颤动的脸部轮廓,低头朝着挺翘在铂金
包围圈里的小草莓吸啜了上去。

  戒指大概有三毫米宽,文子鼓胀的奶头仍然要高出它好大一截。在我舌尖湿
滑的逗弄下,姐姐很快便迸发出了美美的颤音:「啊……唔……主人……受不了
了……啊啊啊……」

  时间在这种场景中总是变得迷离如逝水。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而文子姐
姐半掩的卧室房门里,正传来一浪接一浪令人害羞的交响乐。

  我记得我上一次像这样放浪形骸,应该得追溯到两年多前的大学时代了。我
这个人表面上很拽,大学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学习事业爱情样样丰收,但是事实
却并非如此。我在大学时代谈了两年多的女朋友最后在四年级竟然为了「钱」之
一字跟我分手,这苦果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撑死了往肚子里咽的。

  「啧,怎么会想到鱼露了,真是要命。」我暗自责备了自己一句,又将注意
力集中到了姐姐的身子上。那淫乱的乳头在我的手口俱下的挑逗中早已变得硬铤
而湿热,姐姐的两条腿腿甚至开始在我的身子下面乱蹬了起来。

  「喔,还穿这么薄的内裤,姐姐今天晚上,看来早预备要对我使坏呢。」我
的银枪早已经箭在弦上,哪还经得住这样的乱踢乱扭?一边说着一边又用粗野的
方式一把将那蕾丝的一层布扯了下来。

  而文子则配合着我抬起了大概只有三十五码的小脚。在最后的遮蔽物清除以
后,姐姐那熟悉的芳香再一次弥漫进了我的鼻腔,而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
地,急躁地朝我张开了双腿,挺起了诱人的髋部。

  「嗯……好湿了喔。」

  「主人,快插我……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能够藉着透进
窗棂的灯火看到,一床被单早已经被姐姐用手抓得凌乱不堪,看起来她真的快要
不行了。

  「跟主人不能这样说话嘛。」我不禁又想起了前几日荒诞的游戏,淫笑着说
道:「要说,『请主人快点插入』才可以喔。」

  「请主人快点插入,请主人……快……」

  姐姐只迟疑了半秒钟,立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浪声大喊了起来。在这样
的诱惑下,男人的本能终于占据了我整个大脑,只听见黑暗中「噗嗤」一声,我
的大长茎几乎一下子冲破了所有的阻碍,直挺挺地冲刺进了那早已泥泞不堪的花
径中。

  「啊……啊……」

  仿佛醉卧进了柔软的云端,在和姐姐的体毛交错中,我终于毫无保留地把自
己的所有都化作一个活塞,在姐姐的身体之内冲刺。记得张爱玲曾经说过,要了
解一个女人的心路,是必须要通过女人的阴道的,那么今晚,就让我好好地喂饱
它吧……

  水蜜桃般的美尻在我的大力揉捏中不断变换着形状,而姐姐紧握被单的手也
撑在了我的胸膛上,迷濛间,我只能看见她右侧奶头上那枚戒指反射出犹如幻境
中的迷迭光芒。

  「噢……噢……主人……请插得再深……一些……我好爱你……」

  「嗯,这样淫乱的屁股,要女上位才更舒服点呢。」由于我们俩都比较瘦,
采用这样一般体位久了,让我有些不舒服,于是我一边说着令她害羞的话,一边
把她翻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摸到那件被我扯破的睡衣,将姐姐的双手扣在背后,
略略翻缠了几下,弄出了一个简单的后手小手缚。

  后手小手缚是一种大众化的缚法,目的就是为了突出女性的胸部之美。完整
的古缚道二十六式中的后手小手缚当然会配合上华丽丽的乳缚,但是我现在正在
酣战,又没有道具,只好藉着破衣服意思一下了。

  被绑定以后,姐姐就没办法用手抓住任何事物,只能抓住自己的胳膊肘了,
而那销魂的小腰在自己手肘的压迫下朝前方挺到了最大的限度,让那两个被我吸
到发胀、其中一个甚至还带着昂贵钻戒的乳头藉着反光,傲然地挺立在了燥热淫
靡的空气里。

  好诱惑的姿势啊……

  由于变成了骑乘式,姐姐的水蛇腰有了大展雌风的空间,没过多久就开始不
由自主风骚地扭动了起来。这让我更是可以空出双手来好好抚慰这两个调皮捣蛋
的小肉枣。

  「嘤……噢……」我这个动作换来的是姐姐突然大声的淫叫。

  有句荤话说,女人的两点就是她全身的开关。要是照这么说的话,那文子姐
姐的两个开关无疑就是电闸的开关了,我不摸还好,一摸上这两个电闸的开关,
姐姐的身体就想突然放电一般的在我身上不停研磨……没过两分钟,我觉得牢牢
含住我银枪的小嘴边一阵微微的痉挛,姐姐那韧性十足的身子便忽然软倒在了我
的胸膛上。

  「啊……我……没力气了。」

  一阵令我揪心的颤抖过后,这似乎会给人一种错觉,就是我拥有像某种男优
那样的体魄,十分厉害,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真实情况是文子姐姐胸前的两颗娇
翘的乳头太过敏感……

  「好了好了,休息了……」我抚摸着姐姐水蜜桃般曲线玲珑的美丽臀部轻轻
说。这时候我的枪械还被收缴在姐姐紧敛的库房内部,而我们两个交合的部分早
已经泛滥一片,濡湿浸淫着交错的体毛,只要文子稍微一挪腰胯,就会带起一阵
淫靡的水声。

  「不行……主人……我要服侍主人……嗯……」

  姐姐在我胸口「咬牙切齿」地呢喃着,不胜娇弱地再次撑起自己的身子,翘
臀又开始翻动了起来。

  卧室里黑成一团,只有窗帘外别家的灯火和门缝里客厅的灯光能让我勉强看
清楚姐姐瓜子脸的轮廓。她一双媚死人不偿命的妙目早已经紧紧闭上,檀口微微
张开,在挺动腰胯的同时,贪婪地呼吸着卧室中混杂着我们体味的气息。

  男女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这是我早在十年前读初中时就
得出的结论。我和文子姐姐之间,今夜过后再也没有秘密可言,所以我决定在完
全征服她之后,试着让她跟我说说她从前的故事,看看我这双捆过千百女子的胴
体的手,能否解开她的心结。

  「姐姐,上次还说我快呢,不知道……是谁比较快喔,哈哈。」想到每天都
表现得严肃精神,跟我在公司里板着脸打几个照面的姐姐现在正以如此夸浪的体
态横跨在我的腰上,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往右边斜了出去。

  「你……你……嗯……」姐姐泄过了身子之后,保持着这个骑马的姿势确实
有些为难了她,说话的时候连气也接不上来了,又不能活动手臂,只能勉强用自
己的蛇腰在我身上保持着平衡。

  唉,可惜光线太差了呢,我无法全然欣赏到这番诱惑的风光,只好用触摸来
切实感受了。把左手拇指放到嘴里咂了一下,我将它朝着姐姐清浅的水草地中,
一个发硬的小核上按了过去……

  「啊……主人……」

  随着我拇指的不停揉动,姐姐扭胯的频率也加快了。但本来早该瘫作一团的
她似乎无法承受我的「一阳指」,大概过了两分钟又在我身上一阵抽搐,整个人
朝我的双腿方向「哗」地一下就倒了下去。

  又丢了?

  我暗想虽说女人身体虽然跟男人不一样,可是连续承受多次高潮的冲击,姐
姐这样下去明天估计连路都走不了,公司里的员工若是看她一拐一拐地去上班不
知道心里会做何感想?我忙坐起来朝瘫在我双腿间的姐姐俯下身子问:「姐姐,
咱们差不多了,休战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不……你还没……」

  这时候,姐姐好像精神已经有点迷糊了,说话的感觉和梦呓差不多。我伸出
右手掐住她的小腮帮子,问道:「我有没有射没这么重要,你监督的片子太多了
吧……做爱都公式化了呢。」

  「不是……」文子继续呓语着,「我想要……你……在我……里面……」

  不会是真的被插晕了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姐姐,有没有搞错,在里面射你要怀孕的喔!」

  但接下来姐姐的回答,差点没让我大吐一口鲜血:「要……你的小孩……」

  我这回真是被气乐了,这叫做干后吐真言了吧!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说爱
的不是我!

  「要……要……」

  藉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姐姐俏丽瘦削的面庞,双眉微蹙的不知道是辛苦还是
快乐的表情,听着她嘴里不断蹦出小猫似的轻吟,那句话的刺激使得我身体里渐
渐地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望,抱住她的小腰朝着她薄薄的嘴唇狠狠地吻
了下去。

  「我会给你的……我都会给你的……」

  当我生命的精华在文子姐姐身体的深处轰然爆裂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得她今
夜丢过多少次了。而我,也由于长时间没有做过像这样剧烈的活塞运动,迷迷糊
糊解开束缚住姐姐双手的破睡衣,抱着她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已经泛起了灰濛濛的亮色,十一月十号的清
晨已经到来了。

  我正想抬起头活动一下脖子,却发现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套上了
一条新的睡裙,正窝在我肩膀上带着暖洋洋的笑意看着我。

  「姐姐,你想吓死我啊?精力怎么这么好?」我捏着略带干涩的嗓子问。

  姐姐伸过脖颈在我的右脸上淡淡地吻了一口:「有主人的滋润,精神当然好
啰……咯咯!」

  我皱着眉头凝望着她温柔中带着一点俏皮和妩媚的俏眸,心里猛地记起了老
祖宗留下的一个忠告——三十如狼啊!三十如狼!

  正在我感叹祖宗的总结精妙到位的那一刻,姐姐却伸过胳膊静静地摸过我胡
子没怎么刮干净的脸颊,说:「等你从中国回来,陪我去北海道看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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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你老爸是我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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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是善变的,但是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
追求幸福的心。

                              ——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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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道的绮丽风光我早有耳闻,那地方听说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风味,保留
着扶桑岛国难得的原始诱惑。那里雪山和火山虽然多,但我还没听说在日本有谁
专门跑去看雪的,听姐姐这么说,我皱了皱眉问:「姐姐,冬天冷不冷啊?」

  姐姐张着小嘴抬起粉颈呵道:「喔喔……你把人家都快要整死了,第二天就
这样对我了吗?你去不去、去不去……」

  说完,她就开始朝我的胸口推了过来。话说我对文子姐姐与其年龄颇不相符
的闹腾和鬼马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忙扯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好啦,好啦,去
啦……姐姐,几点了,你该上班了吧?」

  「呼……七点多了,我要走了。」

  说到上班,姐姐立刻又变了脸,挣扎着从我身边坐起来就想下床。可是大概
是由于昨晚「纵欲过度」,文子的两条腿还没有适应地心引力,一站起身子就摇
晃了一下,差一点没跌到床底下去。

  「姐姐,你……行不行啊?要不别去了……」我实在担心啊。

  「不行,今天有几件事情要处理……都是你!」姐姐一边扶着床沿一边朝着
客厅「挪动」而去。而我刚想爬起来扶她,姐姐顷刻之间又一个突然袭击朝我扑
了上来,二话不说朝我胡渣蔓生的唇边来了个拥吻:「亲爱的主人再睡会吧,我
没事的……」

  望着她宛若春水的眼波,这一刻,心里彷彿有某一根弦被拨动了。女人是善
变的,但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追求幸福的心。

  姐姐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以她的方式在追寻着从前失落的幸福。耶么
我呢?此刻我也只有乖乖倒在湿洒痕迹尚未乾涸的被单上,乖乖地睡了回笼觉,
毕竟,我今天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一个人。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在卧室的角落里捡回我可爱的裤子,翻出手机来一瞧,果然雅子早上发来了
「吃饭通知」:「金。晚上七点在束方文华跟爸爸吃饭。你要先来接我啊。」

  我忙回了一个「好」,爬起来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望了望身后凌乱一片的
被单,自言自语道:「等姐姐回来收拾好了……说不定她还想留作个纪念呢,嘿
嘿……」

  脑中冒起这样邪恶的念头,我一边拿起桌上早就冷得透心凉的鸡块往嘴里塞
了两块,一边咀嚼着一边冲出了姐姐的家。

  接下来的任务非常简单,我要打理自己的外型,给议员大人留下个非常好的
第一印象。

  我先跑去剪头发。你们可别以为我留这么长的头发是为了彰显我的艺术家气
质,其实我有苦说不出啊。扶桑理发只有一个字∣∣贵,连最简单的洗剪吹都要
花差不多两、三百元人民币,更别提染发烫发了!想当年我在北京的时候血(型
一年四季头发都有颜色,一个月一小变,三个月一大变,可是到了这里,硬是把
我的头发又全给憋黑了。

  于是我忍痛失血,让理发师给我做了一个比较适合我脸型的短发,理发师剪
完不住地朝我竖拇指,夸我「男人」,而我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帮我把颔下的小胡
子都给处理了。最后照着镜子一看,这还是我吗?

  发型还是蛮流行的,长长的鬓角,后脑的碎发也修得长短适中,可是一没了
胡子,我整个人凭空多了两分书生气,感觉怪怪的。就这模样,我估计连雅子一
时间都认不出来!

  头发剪完,我一车当先又赶回了自己的破公寓,开始挑选晚上应该穿的最合
适打扮。

  我揣摩着议员老人家的心思,虽然请客的地方贵了点,可这也应该属于「家
属见面」一类的晚餐,我要是穿的太正式,搞不好还会被老人家认为太拘谨,所
以最后挑了件黑色的休闲衫穿了,胸口还绣着一只鹰,用这个图案弥补一下我脸
上血色的缺乏。

  一切准备妥当,大概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就驱车出发去赤阪大厦。

  乘电梯到了二十二楼,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姐姐的办公室看看她到底「恢
复」没有。跟她秘书报备了一声后,我轻轻推开门,看到姐姐拿美背对着门口,
正在和不知道某家片商的负责人讲电话。

  姐姐像是听到了我扣上房门的「喀拉」一声,转过了头来。嗯,今天她气色
倒是很不错,就是眼神看上去特别累,真是难为她了……

  姐姐看到我,一边还在讲着电话的她开始眼睛睁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旋
即讶异的表情就在她的瓜子脸蛋上荡漾了开去,化作越来越浓的笑意。

  好不容易讲完了电话,文子把听筒一搁,「蹬蹬蹬」跑到我面前憋着嗓子轻
声说:「你怎么去剪头发了,下巴也刮得那么乾净,看上去好像小了好多哦!咯
咯,好俊俏的小主人啊!」

  我暗想我这人是八竿子跟俊俏也打不到一块去,摸了摸新新的发角:「是这
样……晚上要去跟雅子她父亲吃饭,所以……剪得稍微正常点。」

  「噢!」文子姐姐听了,立刻学起雅子咬嘴唇的样子,而且索性连语气都学
上了:「金,我好幸福哦,今天晚上爸爸就要见女婿咯。」

  我哑然失笑,搂住她的腰在她耳根子处呵气道,「乱说什么,你昨天说要我
的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成。等我回来了,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这下她总算羞了,姐姐一害羞的时候就喜欢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变脸转移我
的注意力:「你,谁要什么小孩来着……你快去管你的雅子啦,快去快去,别让
你岳父等急了……」说完,连推带抱把我送出了办公室。

  「呼!还说没有,看到时候谁急……」我在文子办公室门口摸着刚剪完的新
发型长吁短叹,看得姐姐的秘书一头雾水。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我一边哼着走调的旋律,一边打开我许久没有触碰过的自己办公室的门,可
爱的小雅子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能是由于晚上要见老爸的缘故,今天的雅子并没有穿着套装来上班,而是
上身套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线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略带古风的银链。这件线衫将
她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真的宛如一只出水而立的黑色天鹅般娴
静优雅。

  「金啊,好无聊,凭什么你可以不上班……」亡雅子一边托着腮帮子浏览网
页,一边撅着厚厚的粉唇嘟嚷着。

  「我不但可以不上班,还和大BOSS酣畅淋漓呢……」我心里暗道。

  关于文子和我之间的关系,总有一天要和雅子好好商讨一下,但绝对不是现
在。为了掩饰心底情不自禁浮出的影像,我故意摸着后脑杓哈哈一笑:「雅子,
你不是致力于社会研究吗,坐办公室刚好给你提供了大把的时间嘛。再说,我是
艺人,你是白领,要不,咱俩换一换角色?」

  「咦?」雅子好像选择性忽略了我插科打谭的话语,抬起头来,黑框眼镜后
面长长的柳眼中闪过一阵讶异:「金,你的头……还有胡子也没了。」

  「什么我的头没了!」

  雅子这说法就有问题,听起来咒我死还是怎么的,我不禁皱着眉头苦笑道:
「晚上不是见伯父啊,当然要……以这个正面形象示人了,你说是不?」

  雅子咬着性感的嘴唇就点起了头来,我看她样子这么可爱,对于今晚晚饭的
担心也削减了几分,凑到电脑萤幕下一看,呀,快五点了,便转头问雅子:「雅
子,桥室叮离这里还蛮远的吧,我们是不是现在该走了?」

  东方文华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它盛名在外,我想不听说也不行。我就算现在
开车过去,有没有车位停车都是个问题。雅子在办公室里坐得气闷了,能早走自
然合了她的心思,于是我们俩披挂上外套就朝着电梯进发了。

  雅子今天也穿了一件短风衣来,线衫的袖子露出七分在外面,而风衣的领子
则格外衬托出了她颁长柔美的颈项曲线。我越看越觉得诱人,忍不住偷偷在她耳
朵旁「咳」了一小口。

  「讨厌。一会儿不准乱动。」

  「遵命!」

  于是在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我和雅子已经出现在了东方文华绚烂闪烁的灯海
夜景之前。这座东京扶桑桥三井塔上有名的国际性大都会,正在以极高的姿态迎
接着来自五洲四海的富人和骚客们。

  我看今天晚上非自愿来到这里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我一个吧!

  这地方在传闻中向来标榜东洋风物和扶桑传统,整个饭店内部的装沟都是以
「森林与水」为主题,立意就是要将整座饭店表现为紮根于扶桑桥的深厚历史之
上的都市绿洲,能够真正洗涤身心的迷境。在三十层下了电梯,我和雅子便向着
文华饭店风格古怪的大门走去。

  「请问先生有预定吗?」大排场就是不一样,连门口站着的侍应小姐个头都
跟雅子差不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和服,眼睑下面还贴着一朵小桃花。

  「有吧。」我说。

  「那先生您的姓氏是……」

  「渡边。」我想都不想就报了出来。

  侍应小姐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两秒钟之后抬起插满了筷子的脑袋朝我来
了一个很标准的艺妓式微笑:「哦是渡边先生啊,请跟我来吧。」

  穿过令我头晕目眩的长廊,七拐八弯之下,侍应小姐引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
包厢。这里由于标榜传统,所以有很多小的包厢,大概也就是一家四口人用餐的
尺寸,地上都铺着榻榻米的地板,连门樑上还挂着两个小小的灯笼,像极了江户
时代的那种街边酒馆摆设,我暗想被田大叔应该经常跑到这里来享受的吧!

  小姐「刷」地一下拉开包厢门的那一刻,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男人的形象便映
入了我的眼帘。

  这男人无疑就是原扶桑邮政大臣,现任民主党的议员,我的雅子的老爹渡边
秀央无疑了。他的相貌里果然能够看出三分雅子的倒影,一双经典扶桑式的细长
眼睛,高高的鼻梁,厚而充满了硬气的嘴唇,看上去比被田大叔还要像电影里的
帮派首脑人物。

  我大概知道雅子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原因了,老爸这么严肃沉稳,要换了小
时候的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惹事的!

  「爸爸,我们来了。」雅子朝议员伯父鞠了一个躬,脱下高跟鞋走进包厢。

  而这个夜晚将令我啼笑皆非,二○○八年对于我来说最具戏剧性的一幕发生
了。我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模拟我和雅子的父亲见面时候的场景,我数次暗地里
准备应付种种刁难性的问题,但是我千想万想,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事情的发
展是这个样子的。

  渡边议员压根就没理自己的女儿,从门被拉开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一瞬也不
瞬地盯在我的脸上。我被他看得嘴角都抽播了起来,正要上去跟他问好,强行打
断他的「美杜莎的凝视」,议员大人一张冷峻的面孔上表情却越变越奇怪,最后
花白的眉毛一轩,朝我问道:「你……是,金风?」

  我一听之下,脑子立刻一片空白。别说我根本没见过雅子他老爹,就算曾经
在路上打过照面,我剃了胡子换了发型他还能认出我来?

  雅子一听她老爸这句话,刚坐下来的她差点从位置上又站了起来,一张小脸
「刷」地一下变了颜色,口不择言地说:「爸爸,他,我……他不是……」

  「什么他他他的,来,请坐。」渡边议员瞋视了雅子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
失态,旋即转过头来给我来了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我听雅子说你是中国人,
早就有些奇怪的预感,没想到真的是你!」

  「伯……伯父……我是叫金风,可是……」这一下可好,我之前准备好的所
有说辞全部失效,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议员大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招呼我到他的身侧坐下。我现在除了乖乖听
话,还能干什么?当我坐定之后,伯父用一种令我感觉我自己这二十年来的人生
充满了传奇与荣耀的赞许眼神望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金君,你的表演我都
看过,我们扶桑很久没有出现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绳师了!」

  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志忍不安,准备了十几套方案应
付雅子老爸诂问的我,哪料得到当真到了见面的时候,伯父竟然一眼就把已经跟
旬月前形象完全不同的我给认了出来,而且还和颜悦色跟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我看伯父那神情和动作,一丝一毫都不像是跟我开玩笑,脑中无数个念头接
踵而至:「难道伯父也好的是『这一口』?我才出道半年多,他怎么就能……」

  「上菜吧。」

  伯父一声冷酷中带着三分说服力的命令打断了我无尽的遐思。大人物就是大
人物,就连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都好似带着令人信服的震慑力。

  侍应小姐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我们这个小包厢里哪个是BOSS,哪个是
小弟,「嗨」了一声之后就帮我们拉上活动门去备菜。于是,这只有十多个平方
米见方的小包厢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扶桑老一辈人里,尤其是搞政治和军事的,大多都很迷恋扶桑的一些
传统艺术,山口组的老狐狸篠田大叔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我还不清楚他巴结我究
竟想要做什么)。照这样看来的话,雅子的老爹私底下喜好绳艺,也是完全有可
能的嘛。

  面对伯父一双细长肃穆眼睛下压迫性的笑容,我只有先装作谦逊低调地回答
道:「伯父,我……其實还很需要努力的,让您见笑了。」

  雅子坐在我对面,而这时候她整个人俨然已经傻掉了,本来以为老爸会对我
们大发雷霆的她,跟我一样,怎么也没料到伯父这么戏剧性的举动。我从来没见
雅子的一双纤长媚然的柳眸睁得这么大过!

  「小金啊,你过谦了。」伯父一边笑,一边说道。也不晓得是他不经常笑的
缘故还是身上的压迫感太重,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彷彿藏着一把暴雨梨花针,对同
性带有相当强的杀伤力。「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作为一名扶桑国民的
公仆,人文关怀之心是必不可少的。扶桑本来就国土狭小,所以,对于我们国家
来说,能称得上是传统的艺术,都是我们应该大力支持的。」

  伯父这番话俨然将一门技艺昇华到了与国家荣辱攸关的层面上,听得我敬仰
之情如银河落九天一般倾泻了下来,连忙点头称是。

  伯父又说:「从半年多前你出道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作为一
个外国人,拜在了我们国家绳艺的宗师明智老师门下,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感到
神奇的事情。后来,我观赏了你的两场表演之后,更加断定了我的想法是没有错
的。」

  「不知道……伯父您的想法是什么呢?」我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要知道,
每次表演的时候雅子都会去后台,如果这对父女哪天突然在表演现场碰面的话,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值得庆幸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而伯父也不知道雅子不在东映上班,
而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伯父伸出线条刚硬的右手,抹了抹下巴上稀疏斑白的胡渣
点头说道:「我想如果要让绳艺再一次回归的话,你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很
可能就是关键。」

  「请伯父开示。」我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

  渡边伯父好像就等着我这个问题呢,听了我的问话之后两道鹰眉一扬:「小
金,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绳师目前的现状是比较难堪的,是不是?」

  「是的。」

  我心中不禁黯然。伯父果然是深入民间啊,居然还这么关心我们这类边缘职
业,他这句话可真是说到点上了。绳师的尴尬现状我之前已经提过多次,也不想
再啰嗦,反正顶着大帽子的同时还要与成人影片下海合作,乃至参加一些不可为
外人道的神秘俱乐部活动,这门「传统技艺」早已经变质蜕化,不能够再被称之
为艺术了。

  伯父见我坦言,露出了一个还算是温和的微笑:「在我看来,目前活跃于扶
桑的所谓缚道『三巨头』的那三个人,根本就是徒有虚名。他们没有正视这一门
传统,而是仅仅将它作为吃饭谋生的工具,这样的人怎么配、又怎么能使得现下
已经成为色情影视附庸的绳艺再一次昇华呢?」

  伯父的话可以说是句句到肉,针针见血,三言两语把我们这个特殊职业概括
得淋漓尽致。说到这里,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拉了开来,原来是侍应生来送菜了。

  望着洋溢着暖香的扶桑特色料理,我却没有什么食欲,因为我今天第一次被
人完全地剥除了伪装的外衣,每天自调为绳艺天才的我,其实只不过是个在夹缝
中挣扎求存的边缘职业人而已!

  伯父见有人来上菜了,轻咳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等到侍应生上完菜
点头哈腰地出去了之后,他却将话锋一转,莫名其妙地问我说:「小金啊,你对
雅子的感情是诚挚的吗?」

  「爸爸,你……」雅子也完全不明白父亲弄什么玄虚,想要耍一点小儿女情
态,却被父亲一个「狰狞」的眼神制止住了。

  「那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我就差没把国内那套祖宗十八
代的毒誓给搬出来用了,伯父听我急得瞎卫个没完,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停
了,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瞳光流转,缓缓对我说道:「你若是想要让我这个老头子
答应把女儿嫁给你的话,需先答应我一件事。」

  我先前还愁着怎么和伯父开口,哪想到他自己先提了出来,忙应声道:「伯
父,你放心吧,除了叫我加入扶桑国籍之外,其他事情我一定倾尽所能,万死不
辞!」

  伯父可能觉得我还算有点骨气,点了点头说:「好,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
赌上缚道的一切,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艺术家。」

  雅子在一边听得傻了。嫁不嫁人跟当不当艺术家有什么关系?

  伯父虽然说得玄乎,但是我隐隐能够揣摩出他的几分意思来,大约就是目前
缚道已经不能再称为艺术了,我必须拚尽我所学的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把它再一
次发扬光大,将之升为一门真正可以称得上「传统技艺」的艺术。

  可是,这作为一门嫁妆来说,是不是太他妈的厚重和虚幻了一点?

  伯父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朝我的方向矮下身子,眼睛朝上盯着
我说道:「小金,这件事听起来难,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背后有我在支持你。就现
在来说,你要做的第一个步还是非常简单的。」

  「是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句动画片里十分久远
的台词∣∣我们湘北的目标是称霸全国!

  预感往往八竿子里能打着一竿子的。我正在胡乱揣测,伯父继续给我安排任
务道:「第一个步骤,就是击败那所谓的三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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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绳道三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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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谎,只不过没有说
破罢了。

                              ——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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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说到这里,我不得不稍微解释一下所谓的「三巨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三巨头顾名思义是三个人,在扶桑绳艺界这个不大的圈子里,三巨头指的是
三个近几年来最具名望和影响力的绳师,也就是伯父口中不配当艺术家的那三个
傢伙。

  赤松健,男,五十六岁,被人称为「绳鬼」的高手。在我师傅尚未「金盆洗
手」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绳师了。他在我师傅突然隐退,业界一片
群龙无首的混乱状况里,凭藉自己扎实的打拚脱颖而出,时至今日,许多杂志封
面上也经常出现他的尊容,可是说是绳师中一位跨千年的代表人物。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正是这位仁兄首跨了绳艺与成人影片携手合作的先河,
与「金手指」加藤鹰并称为二十年间成人影视界最著名的两个男人,问接导致了
目前缚道如此不上不下的状况。赤松健的主要活动区域是在京都一带。

  阿墨,女,真名不详,二十三岁,被人称为「绳姬」。这女人的年龄比我跟
雅子还小一点,有今天这么响亮的名声,是因为她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出道
了。众所周知,许多艺术家天生就是怪人,这女人的师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
人,早年不满我师傅的名声响亮,索性断绳不干了,还切掉了自己右手的三根手
指。可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小女孩,从小就开始训练她,在女孩十
六岁初出师门的那会儿,业界内部一片譁然,还造成过很大的轰动。

  这个艺名为阿墨的女人现今是各大情趣俱乐部追捧的金牌女王,对于一些男
受来说,能够接受她的调教是一种比做梦还要美妙的事情。现在她好像待在神奈
川县,离我不远不近,不过想要找到她可就相当难了。

  以上两位还好说,毕竟都是查得到背景的,可是三巨头中的另一位,实在是
一个处于我理解能力之外的怪物。

  阿墨好歹还有个艺名,这位大哥连艺名都没有,每次出场表演的时候就带着
个黑色的天狗脸面具,久而久之,大家都称之为「黑天狗」。这个时不时会出现
在我噩梦中的怪物,据说身材非常魁梧,而且是性虐的极端狂热爱好者,小道消
息称他的口味已经到了残虐女性肢体的残忍程度。不过这些都属于以讹传讹,想
当初我也不是在东大里被人魔化成了花花太岁的形象,像这样的传言都是不足为
信的东西。这位大哥十年来都定居在大阪,从未挪过一步,似乎对那里有很深的
情感。

  无一论是从事业上还是缚道的技法上来说,要凌驾于这三个怪物的头顶,当
真是谈何容易!我看伯父说得轻松,心里以为他不明白如今我们绳艺界里,几年
前就已经形成的三足鼎立格局,不禁皱起了眉头。

  似乎渡边伯父也觉得包厢里的气氛过于沉闷,看我一脸凝重的沉思状,把桌
上打开的一瓶拉费堡拿过来给我倒上,脸上又惊现了一个我十分不习惯的笑容:
「小金,你和雅子不是要去度蜜……不是,度年假嘛。这件事情回来再说好了,
我帮你玩上一点手段,制造一点舆论,很简单的。不急,不急!」

  「那您现在同意我跟雅子……谈恋爱吗?」这问题我在肚子里已经憋了老长
时间了,现在总算找到个机会问了出来。

  伯父彷彿嫌我这个问题过于幼稚,一边自己动起了筷子,一边完全不当一码
事地说:「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嘛!像你这样年轻有为,又有志向的帅小伙(志
向都是您给逼出来的),我是相当欣赏的嘛!」

  对面雅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好像软掉了一样,眸子里带着欣喜和羞赧混
合而成的奇异色彩偷偷地瞥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喔,雅子啊,你可不要高兴过头了,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伯父一双鹰
集般的尖眼睛早就看到了雅子的一副可爱相,恐吓完了我之后又转过头来恐吓雅
子。

  「爸爸,你……雅子能为你做什么啊?」雅子嘟着嘴唇,想撒娇却是不敢,
这位老爹实在是有够威严的!

  只听渡边议员不紧不慢地沉吟道:「这个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关于我去参观
小金表演的事情,千万不能跟你妈妈说,知道不知道?」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伯父是存心逗我们两个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小

  男女开心了,本来一屋子沉重肃穆的气氛,一下子消散在了这个有点冷又有
点无座头,从议员口中讲出的笑话里。

  接下来用餐的气氛热烈而活跃,伯父甚至还跟我爆料起雅子小时候做的一些
丑事,把雅子气得又羞又急,我自然是在一旁饱餐了一顿秀色。

  正当我跟伯父讲完十一月十七号在横滨的演出活动会由我师傅出山担纲,而
他也对此大感兴趣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爱情转移」了起来。

  「不行不行,回去要把这个铃声换掉……」

  我正在跟未来的岳父吃饭,这一通爱情转移的歌声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我心
里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伯父,接个电话。」我一看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忙按下了接
听键:「你好,我是金风。」

  「喔,金兄,我是柴崎建次。」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充满了笑意的,宛如春
树般绽放的男人声音。

  原来是你小子啊。「建次,有什么事没有?」

  「喔,是这样的。」建次似乎每天都保持着不错的心情:「去北京的头等舱
机票我已经搞定了,十三日晚上八点整在成田机场登机,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
就可以抵达。金兄,雅子的短期签证你给解决了吗?还有,如果酒店需要预定的
话,你最好能提前看一下,因为北京我不太熟,哈哈!」

  我暗想建次这傢伙事无钜细,样样管得周到,都快赶上诸葛亮了。雅子的签
证他老爸随口放句话就解决了,只是跑一趟大使馆的问题而已,于是我回答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住宿的事我会搞定的!」

  「好吧。」建次接着说,「那金君现在有没有空出来陪我喝一杯呢?」

  「呃,可是,我正在和雅子的父亲吃饭……」我在电话里说道。

  渡边伯父不但眼睛尖,耳朵也很精,五十多岁的人了,五感还跟小伙子一样
敏锐,听着我说好像猜到了有什么人找我,拉了拉我的袖子问:「小金,你是不
是还有什么应酬?我们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要是有事,你就去好了,我带雅子
回家。」

  「你等下。」我对电话那头的建次说完,捣住话筒转过头来对伯父说:「伯
父,是弘田传媒的一个朋友邀请我去喝酒……」

  「喔,弘田传媒的人啊……」伯父应该是知道这家公司与山口组的瓜葛,两
道花白的眉毛一轩:「你不是本国人,在这里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好事情,去吧,
别喝过头了就好!」

  有伯父的同意,那么就好说了。我忙朝电话里吼道:「建次?还在不在?」

  「在啊。」建次笑道:「你跟未来的岳父吃饭的话,那我就不便打扰了,哈
哈!」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

  「用餐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在桥室叮的东方文华啊,你方不方便过来?」

  「喔,果然跟岳父吃饭,排场就是很不一样呢……哈哈!」建次笑意不减,
诙谐依旧:「那好吧,你们再坐一会儿好了,我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赶到你那边,
东方文华自己的酒吧也很不错。就这样,一会见。」

  说完,建次「卡」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金,是……上次那个建次君吗?」雅子扶着黑框眼镜,浅浅地问。

  「嗯,是的。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北京玩儿,飞机票我已经委托他搞定了。」

  我看看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快见底,索性把它都倒杯里一口气解决了:「对了
雅子,明天你也请一下假吧,我陪你去把短途签证办好。」

  这话其实是说给伯父听的,雅子点过头之后,我和伯父又开始聊起关于我师
傅这次出山表演的事情,而顺便伯父也跟我讲起了十几年前那些他所亲眼所见、
亲耳所听的有关于我师傅和绳艺的一些八卦。

  时间恍惚而逝,半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山口组的人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拿
捏时间最准的人,且不说上次那个端着女体盛神出鬼没的岸本大叔,连建次也是
这样,半个小时刚过没几秒钟就再次强制让我的手机「爱情转移」了起来。

  「金兄,我在三井塔第三十五层等你。」

  「收到,就来了。」

  于是,我和雅子父亲这顿极具戏剧性的见面晚餐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雅子
自然是跟着伯父回家,而我到了电梯口跟他们道别之后,转身上了三十五层,左
顾右盼之下找到了站在一扇窗边双手插在黑西装的口袋里,嘴里叼着一枝菸,以
一种很阳刚的姿态远眺夜景的建次。

  「建次,我来了!」

  建次听到我的声音,脑袋刷地一下转了过来,见到我今天刚去修剪过的「从
良」发型和光秃秃的下巴,笑的跟什么一样:「喔!果然未来岳父的威力就是不
一样,让我们的艺术家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形象了呐。」

  「贫嘴!」我暗自悴了一口,上去给他来了个象徵性的拥抱:「建次,这次
机票的事情就多谢你了。」

  「一点小事而已,都是自己的兄弟嘛,不必客气,哈哈!」建次学着被田大
叔的口气,掐掉菸头扔进环保垃圾桶中,搭着我的肩膀就朝酒吧里走去:「说到
谢的话,这次去北京还要请金君做导游呢!」

  两个男人一边扯皮一边走进了酒吧。到了吧台前面,由于我刚喝过了红酒,
就点了一杯比较清淡的COCKTAIL,旋即便和建次浅谈了起来。

  聊了一些弘田组最近的安排之后,由于我对建次本人的兴趣远远比山口组来
得大,就问起了关于他修行剑道的事情。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有个小礼物想要送给你。」建次听我问起剑道,
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东西,说罢便向自己口袋里摸去,三掏两掏之下掏出了一个
打火机似的小方块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是……」我出于好奇,拿起了小方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却还是看不
出个所以然。这个小东西表面的黑色纤维涂层是一种十分具有立体感的蜘蛛网图
案,乍看任谁都会以为是ZIPPO出的一款蜘蛛侠主题的精美打火机。

  可是当我按下类似于打火机的开关一样的一颗圆形按钮时,不可思议的事情
出现了,原本应该出现冉冉跳动火苗的地方,竟然「飕」地一声弹出了一柄形状
奇异的刀刃。

  建次见我吓了一大跳,在旁边笑得灿烂无比:「我就知道金君会把它当成打
火机:这是一把美国刀具精英蜘蛛公司出产的一柄限量版的微型折刀!」

  还好我刚才没叼着菸,不然若是拿这玩意点个火的话,不是把自己的下巴给
削掉了!我朝从小方块侧面弹出的刀刃凝目看去,这把只有三指长短的刀刃形状
十分怪异,犹如一个鸟头,在眼睛的地方开着一个孔洞,刚好能将食指塞进去。
而鸟喙处的刀锋上则细密地佈满了犹如锯齿般的缺刃,要是桶进肉里去,恐怕真
够受的。

  建次见我看得入神,便开始跟我讲起了一些关于这种刀的故事。

  原来蜘蛛刀在现代刀具的发展史上不但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曾在众多
的动作戏中露面,比如《将计就计》中的女飞贼就是用蜘蛛刀裁下了伦勃朗的名
画,再比如《十万火急》和《巅峰战士》里,蜘蛛刀都曾经帮助史特龙扮演的角
色逃脱陷阱。此外,尼可拉斯凯吉和普亭等人都是蜘蛛刀的忠实簇拥。

  绝佳的口碑出自极好的质量,望着在酒吧颓-丽的光影里散发着冷峻气息的
刀锋,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建次的话:「这把刀就连海底作业时候用的钢缆都可以
切断。」

  「建次,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无功不受禄,我拿了建次的礼物觉得不
太好意思,犹疑地问道。

  建次却显然没把这当回事。他的EQ高我早有体会,但令我感动的是,他对
我这个认识了还没两天的中国男人的关心不能说面面俱到,简直是无微不至。

  「金兄你总是拿着绳子做功课,我想有这么一把锐利的小刀陪伴你的话,有
时候会方便很多呢!再说……」建次语气一转:「每个人都可能有不愿意用到刀
而又迫不得已不得不用的时候的,不是吗?」

     ***    ***    ***    ***

  思绪是纷乱的。所以请允许我以日记方式来记录接下来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这次回国开同学会,我的心情激动而复杂:一方面我为了能够见到两年多来
未曾谋面的大学里的弟兄和美女同学们感到高兴,而另一方面,担心也是免不了
的。

  胖子、猴子和姚中龙这几个爷儿们倒没什么,可是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的
职业呢?还是学着雅子撒一个小谎瞒天过海?

  到时候再说吧!

  十一月十日晚。

  和建次分手之后,我带着微醺的酒意回到了自己的破公寓。现在老子手里有
一点小钱,所以绝对得给建次和雅子在北京提供有水准的服务,不然让扶桑人小
看了咱们首都的建设,那可就是大事了。

  于是我打开电脑,在网络上预定两问友谊宾馆的房间。我和雅子经过了伯父
一场虚惊的洗礼,终于能够小小品尝一下出行同居的快乐了,至于建次嘛,那可
就对不起,自己住一问吧!

  我为什么要订友谊宾馆的房间,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它位于海淀区中
关村某大街,地理位置比较靠近我大学母校,交通也很方便,不论是带他们逛我
的母校还是出故宫后海,从这里出发都算是比较惬意的选择。

  第二个原因就是它的文化累积。这友谊宾馆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土,其实是很
有来历的,它的前身其实是国务院的招待所!那块大牌子还是咱们周总理题写的
呢,住在这个地方也非常符合他们两个「外宾」的身分(算是很厉害的了吧,一
个议员的女兑,一个山口组的若头)!

  友谊宾馆既然那么有来头,房价自然不便宜,而且名头繁多,什么贵宾楼、
迎宾楼、敬宾楼……眼睛都快看花了。我想要住就给他们住最好的算了,于是就
点了贵宾楼的五星标准房:原价五千五人民币每天,网上优惠价才九百人民币,
这打的是几折啊……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看着这个价不错,便宜量又足,我立刻就预定了下来。然后摸了摸新发型短
短的前额浏海,洗澡睡觉。

  十一月十一日。东京晴。

  早上雅子请了假,我陪她一起去办签证。

  「金……爸爸昨天回去还夸你来着,说你挺……」雅子咬着厚厚的唇边,透
过黑框眼镜的镜片瞄了我一眼:「啊呀,我不跟你说了,你又要得意了。」

  「你不告诉我,小心我到了北京把你卖掉!」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你舍得吗?」

  我当然不舍得了。我对于和雅子这样的打情骂俏乐确实在其中,感受着她纯
净的眼神和冷艳的形象混而合成的奇异魅力,让我能够忘记很多本不该发生的事
情。

  那些遗落在北京皇城根儿下,不为人知的惨淡回忆。

  北京和东京本来就是友好城市,办个短期的旅游签证易如反掌,于是在中午
时分,我们已经驱车回到了赤阪大厦。

  掏出建次送我的蜘蛛刀不住把玩着,我也逐渐适应它突然弹出刹那带来的危
险感觉。我想我该是时候和自己右手拇指尖尖的指甲说再见了。

  下午快四点时,去附近的三菱银行换钱,让「15」卡待命就绪。这一次我
根本不想回家探望老爷子,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跟他们坦言我职业的心理准备,说
实话,我真的也想学雅子编个谎言,但是终究是自己家里人,瞒得了一时,瞒得
了一世吗?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谎,只
不过没有说破罢了。

  晚上照例是陪雅子吃饭,然后回家整理东西,将我在新宿购买的一些化妆品
香水之类的一股脑儿全装进了旅行箱里。

  十一月十一日。

  继续整理行李。下午接雅子吃饭。

  十一月十二日。东京晴转多云。

  早上半睡半醒间我接到了文子姐姐的电话。

  「干,忘记换铃声了。」这是我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这两天来我都快被这
铃声吓怕了。

  「嘿,主人啊……」文子依旧捏着嗓子把声音惩得哑哑的、轻轻的:「你去
北京,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呃!」对于这个让我浮想联翩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好吧,「网上联系
啊……东京和北京手机打不通,我回去会换回中国的手机和号码。我尽量每天晚
上都能上网,咱们SkyPe上聊好了!」

  「嗯!」文子继续在我耳边瘙痒:「对了,主人你忘记了一件事哦……」

  「什么事?」我觉得我既然下半月没有任何牵挂,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啊,是
不是文子故意又要戏弄我?

  「雅子的休假申请啊!笨!」

  原来是这玩意儿。

  雅子的休假申请需要我签字,于是我下午也只好再次赶往赤阪大厦去做了这
么一件毫无用处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姐姐只是想最后再见我一面,故
意刁难我,当我进入她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久违了两天的热吻就向我扑面而来。

  「不准不想我哦……」说完这句之后,姐姐一把将我推出了办公室的门。

  我怎么会不想你呢?这几天下来,文子时而妩媚、时而调皮、时而严肃沉静
的百变性格早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内心深处,无法抹去了。

  这算该是爱的一种吧?

  我暂时无法探究,也不想探究。办公室里的时间虽然很慢,但是有雅子陪我
聊天,不知不觉也到了三点多钟了。

  「好了,该走了,建次说会到我家楼下接我们。」

  雅子今天是带着行李来的。有了这几次的经历,我丝毫不怀疑山口组人员的
准时,果然在下午四点我赶回公寓的时候,建次已经出现在了楼下。这次他为了
运行李,特地开了辆丰田的子弹头来,还附带了一个开车的小弟。

  「金兄,你们迟到了。」东京冬季的阳光下,依旧是他那如同夏日艳阳般的
笑容。

  那么,终于要踏上再次归京的旅程了。

  两年零四个月,我的大学,我埋葬了无数欢笑和黯然的古旧皇城。

  北京,你欢迎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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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北京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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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回来了!

                          ——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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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三日晚十一点三十分。

  首都机场。

  疏落而疲惫的人群里,有两男一女一行三人的组合特别显眼。

  两男一女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抑或经过了事先的安排,身上的行头甚至手上提
着的登机箱,全都是一片浓黑。左边的男人一袭黑色的西装和皮鞋,但是却没有
系领带,白衬衫的领口斜斜地敞着,宽肩窄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优雅而矫健的
猎豹。但是那一张略带东洋风味的俊脸上时刻带着自信而阳光的笑容,又让人觉
得他格外平易近人。

  中间的女人身量高挑,踏着双高跟的黑色皮靴,身高都快要赶上身边的男士
了。女人黑亮的秀发在脑后盘成一种大陆并不多见的独特发髻,黑框眼镜衬托下
一张极具立体感的冷艳面庞,再加上黑色风衣下一双长得有些夸张的黑丝美腿,
在高跟皮靴着地的神秘韵律里,不知不觉谋杀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右边的那个男人,一张慵懒的面孔似乎刚刚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还没有睡
醒,碎发的发角还是新新的样子,下巴壳上刚刚探出头来的胡渣,似乎述说着这
个男人天生的随性和不拘小节。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金风金小爷我了。

  建次似乎觉得走道有些太长,走着走着实在无聊,竟然转过肩膀从手提箱的
边沿放雨伞的地方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棍子,在北京立冬寒凉的空气中「刷刷」地
挥舞了起来。

  「建次君,你才那么年轻就要拿拐杖了哦。」雅子看建次在那儿像小孩子一
样玩棍子,用左手捣住性感的嘴巴轻笑道。

  「呼!」奇怪的是,建次拿着这根棍子的样子却不像提拐杖那么轻松,做出
了一个剑指南山的姿势之后,他呼了一口大气,朝女人转过头,以一种很无辜的
表情抬了抬眉头说:「雅子,这可不是什么拐杖喔。」

  「那是……」

  「这是我的刀。」建次笑道。

  「搞什么啊?」我一听后脑杓立刻冒出了三滴汗:「建次,你想在北京给我
找事儿吗?对了,你这个如果是刀的话,怎么通过安检的?」

  我晓得建次这个神奇小子,身上的奇怪东西总是层出不穷。先前送了微型打
火机一样的蜘蛛刀给我,这次又抽出一根拐杖,他鞋垫里是不是也藏着刀片呢?

  建次看我皱眉头,用他招牌式的笑容回答道:「这其实就是根铁杖,但是经
过特殊工艺打造,前端和后端的重量比例都经过严格计算,对于我来说就等于是
太刀。你不知道,我们萨摩示源流的剑术讲究的是……」

  我们一边说一边谈,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出口处。北京的夜,一如两年前一般
的苍凉辽阔,迷濛的天并没有星星的影子,只有远方隐现的街灯点亮着这个对于
京城人民来说无比寻常的夜晚。

  选巴士还是叫车,这个问题可以直接忽略。拦下一辆计程车,七手八脚把我
们三个相当精简的行李堆到后车厢里,我扯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胖大叔,见我上了车,用很地道的京片子问我道:
「先生您上哪儿啊?」

  「友谊宾馆。」

  在我们一路用扶桑话扯皮,搞得开车大叔极度不爽杀到了友谊宾馆的时候,
已经是十四号的凌晨了。

  在柜台确定了预定人的身分,交了预付金之后,我第一次入住了从前只能经
过看着羨慕一下的友谊宾馆贵宾楼!

  不愧是五星级的老牌宾馆,我订的这两问连号标准房都有差不多四十平方米
大小,极具居家气息的长沙发和茶几,床头上还挂着一幅气势恢宏的中国画。把
行李堆到一边之后,我把另一问房间的房门卡片交到了建次的手上,然后跟他做
了一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嘿嘿,这个夜晚是属于我和雅子的!

  建次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在想哈,用一种十分暧昧的笑容回
敬了我,随即拎着他的「刀」担在肩膀上,优雅地替我们关上了门。

  「噢,这个床舒服!」我一下躺倒在绣着祖国大好河山的薄被上,一边意淫
着这问房间曾经经过了多少外国首脑和秘书的轮番享用,一边盘算起明天需要完
成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苏苏。这两年我在扶桑的日子里,基本上只和她保持着断
断续续的联络。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我们班的班代表,班级活动一向由她负责,而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一个人在东京读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主动联系和关心过
我。

  当毕业后天南地北再难相见的时候,究竟谁是真正的朋友,一眼就可以看得
出来。有些人平时好得要命,可是一旦分开,你是死是活,他都不会来过问。

  初中、高中、大学,我遇到百分之八十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对于苏苏,我心
里还是挺有好感的。

  第二件事,就是帮建次和雅子在这儿办两张手机卡,不然的话,到时候走丢
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而第三件事呢,由于我要去参加同学会,在这期间吃饭购物哈的可以带着雅
子,但是如果我们一群老同学要结伴玩儿的话,雅子在旁边不免很尴尬。所以我
明天准备跑一趟我的大学,去系里找个学弟学妹之类给建次和雅子当导游!又有
钱拿又能锻炼专业口语,我想很多人都会踊跃报名的吧!

  我正苦思冥想着,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边,环顾着这间房间的
布置撅着厚厚的粉唇嘟哝道:「金,以后,我们的卧室也要装修成这个样子……
好不好啊?」

  这句话说得我的心一阵颤抖,摸了一把脸「蹭」地一下从弹性十足的靠垫上
弹了起来:「雅……雅子,你说的是我们的卧室?我们的?」

  「你讨厌死了啊。」雅子两颗玲珑可爱的小门牙再一次咬上了那诱人的下嘴
唇,「自然是我们的……」

  望着她羞赧却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我猛咽了一口口水,慢慢抬起身子,
抬起下巴朝着我朝思暮想了两年多的性感双唇凑了上去。

  为什么安吉丽娜裘莉的性感排名指数那么高呢?除了她勾人的眼神之外,就
数那张厚到夸张的嘴唇最吸引男人!樱桃小嘴虽然看起来漂亮,符合东方人的传
统审美,可是要吃过以后才知道,厚厚的嘴唇才是最舒服的,而且吃到哪里都舒
服……

  我脑中已经不自觉地开始产生一丝邪恶的旖念了,但是我又想把第一次跟雅
子的吻进行得有风度一点,所以只是缓缓抬起上身,慢慢地朝她靠了过去。

  哪知道刚碰到她温热的唇沿,雅子却一下子把脸闪开:「金,你想把唇膏都
吃掉啊……我先去洗个澡噢……」

  我靠,小妮子居然也学会逗人了!

  被她这么一躲,我心中刚才拟定的温存方案一下子崩盘,整个人又「砰」地
一下朝床头的大靠垫上倒了下去。

  「等会看我怎么整你……」虽然在心里咬牙切齿,可平时嗜睡如命的我由于
突然泄了气,身子下面又是那么舒服的一床被褥,不知不觉间眼皮竟开始变重了
起来,就连雅子拉开皮靴的拉链,从两条长腿上有条不紊剥除丝袜这一连串艳光
四射的动作都没有能够使我心头的欲火再一次燃烧,反而加强了一种用肢体语言
暗示「天黑啦,脱衣服睡觉」的气氛。

  等浴室里水声停歇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到了半醒半睡的边缘了。

  恍惚间,我只觉得一双暖暖的、柔柔的,又有些湿湿的手掌帮我把脚上的袜
子脱了下来,然后解开了我的裤带,拉开了我的拉链……浅睡里光怪陆离的画面
一下子朝我大脑皮层深处侵袭了过来,彷彿我来到了一座中世纪阿拉伯古老的宫
殿中,一个带着面纱的侍女正在小心翼翼地服侍我就寝一样……

  嗯,安逸安逸啊……

  随着我身上的衣物都被剥除乾净,床头柜电源控制台上传来了「破」的一声
轻响,眼皮覆盖下的瞳孔就一下感受不到了光的痕迹。再随后,一具肉香四溢的
胴体扯出被我压着的被子钻到了我的身边。

  「懒猪……」这是在我意识里这天晚上听见的最后一个词儿。

  第二天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雅子兀自在我身畔蜷曲着颁长的身躯侧
卧着。软硬度适中的枕头似乎让她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白哲的俏脸上还挂着若
有若无的笑意。雅子似乎比较喜欢休闲型的内衣,昨天洗澡后换过的是一套淡黄
色的胸罩和小裤裤。我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拿来一瞧,才八点零一分,还早嘛,
那我就再抱着我的小天鹅睡一会好了……

  但是,在我再次钻进被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只发生在男人身上、每
天早上醒来常常觉得很无奈又很委屈的事情毫不留情地出现在了我的身上,万恶
的晨勃!

  更加可恶的是,若是在平时也就罢了,今天早上刚好有一个跟我交往了两年
而我却尚未染指的美腿型女就躺在我旁边。

  我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里立刻开始天人交战了起来……

  「呼……反正伯父都已经同意我跟雅子交往了,雅子心头的屏障已经消失,
来不来一炮都是迟早的事情……我……」最后,身体的强烈反应不费吹灰之力地
击垮了我松动的意志,我张开一宿过后胡渣又长出不少的大嘴就朝雅子的粉唇咬
了过去。

  「好好吃,好好吃……」虽然这样写有些太猥亵了,但是这就是我吻上雅子
丰润的唇那一刻的真实感受!

  我上面贪婪地吮吸着她唇角的芳香,下面也不闲着,左手将她那盈盈一握的
小腰一搂,挺起胯下一桿大长枪就向着她三角地带的天然峡谷中挤了进去……

  「唔……金,你干什么啊!」受着这样的折腾还能不醒的话,那就是我这一
级的睡觉达人了,雅子怎么会有这种实力?在我上下夹攻之下,没过两秒钟她就
醒转了过来,张开惺忪的睡眼一把想要将我推开。

  卡住我的锁骨,雅子很容易就将我的脖子推了开去,可是下面的铁枪正牢牢
地插在雅子小裤裤勾勒出的缝隙中,除非雅子抬起腿来挪开小屁股,不然是摆脱
不了我的!

  很快地,恢复了思考能力的雅子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身体某处卡着一根滚烫的
棒状物体,小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有些羞涩又有些惊惶地说:「金……你,你
的……你怎么大清早就……」

  我暗想小妮子也太不瞭解男人了,网上不是都有讨论吗,早晨的性生活有助
于保持一天的愉快心情,看来这些以后要好好对她灌输灌输才行!雅子似乎一下
子慌了,连抬起腿来退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反应不过来,任凭我在她双腿加紧的
一线天里缓缓进出着。

  看她这么可爱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一下子令她太不适应,伸出手臂搂住雅
子的肩膀咬住她的耳珠:「好雅子,老公现在很难受,帮我解决一下啊……」

  被我咬住耳垂的雅子像只小兔子一样在我怀里「嘤」了一声,她时常跟着我
跑片场,自己没偷过腥,但别的猫怎么偷腥她总是见过的,又怎么能不明白我这
句话的意思,故意把头埋向枕头里小声地说:「金,好害羞……」

  「害羞就对了嘛……」我的嘴角逐渐开始朝右边咧了过去:「这说明我的雅
子没有经验啊,所以今天老公就让你在我身上试验咯……」

  「我……」雅子一边在嘴上迟疑着,一边颤抖着伸出修长的小臂摸上了我的
腹部,一阵掏摸之下将我被三角裤包裹着的玉茎银枪剥除了出来,握在手里。

  「好烫啊……金,你要我……怎么样……帮你啊,我现在还没做好和你……
做爱的准备。」

  我的傢伙一摆脱了束缚,被握在雅子柔软的掌心里,顿时觉得一阵舒畅。

  看着心爱的小女人终于肯放下包袱跟我缠绵,我心里百感交集,暗想不做爱
就不做爱咀,反正还有很多种情趣的途径释放身心的嘛!

  我翻出她躲在枕头里早已经红得发烫的小脸,我又吻了一通她那厚厚的性感
双唇:「雅子,你知道怎么样用嘴吗……」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雅子丰唇的袭击呢?

  小妮子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惩出了句连在她嘴边的我都差点没听见的话:
「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我一看有机会,竭力克制住自己此时汹涌澎湃的心情,故意装得很温柔地说
道:「那可以……我们先试一下看啊……」

  「唔……」

  雅子一边娇羞地应着,一边慢慢地,时不时还抬起眉不自信地望我几眼,朝
着轻薄而温暖的丝绒被里钻了进去。

  我那本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我的身体、我的大脑里奔腾流泻而出的都是这三个字:
好!舒!服!

  「咕……嘶……」

  小妮子突破尺度的性感演出让我一下被推到了最坚硬的巅峰。但雅子终究还
是个雏儿,虽然她丰润的嘴唇是天下无双的利器,吃得我浑身上下痒痒麻麻的,
可毫无一丝口技可言。润滑软腻的香舌都没有利用,在最初的兴奋劲儿过去后,
小嘴如此这般的套动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隔靴搔痒,搞得我最后不得不自己前后
活动了开来。

  「咕……唔呃……」

  雅子终于承受不住,「呼」地一口吐出了香津淋漓的钢枪,「哗啦」将丝绒
被掀开,一边扭展着颀长的腰肢,一边用手抚着胸口轻咳:「咳……金,我累死
了啊,你怎么还没有好……」

  「雅子第一次没有经验……」我坏坏地笑:「来让老公教你啊……」

  说完,我抬起身扶住雅子的粉颈就想要再接再厉,一边从旁指导地朝我两腿
间按了下去,可是就在这妙趣横生的时刻,房门外突然传来了非常煞风景地一阵
敲门声。

  「干!」我心中暗念一声晦气,果然敲门声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建次那满
带着笑意的嗓音:「金兄,已经九点了,该起床了!」

  这傢伙要是去当管家,一定是金牌级的!我虽然无可奈何,但也只好和雅子
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之后把这小子放了进来。

  「喔,金君和雅子的房间里好像格外的热呢……」贼小子摸摸下巴不怀好意
地笑着说:「今天金君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行程呢?不会是一天在房里缠绵吧,
哈哈!」

  「建次,你怎么那么讨厌!」雅子这两天跟建次混得熟了,也开始跟我站在
了一条战线上「抵制」他起来。

  「喔,玩笑、玩笑而已啦……」

  我不愿再跟他扯淡下去,拿出钱包在手里搪了惦塞进裤袋:「今天带你们去
找个导游,等我去同学会的时候好带你们玩儿。」

  「好啊!不知道是哪里的导游呢?」雅子转身进洗手问去了,建次面对我一
个人,笑容更加暧昧,还伸出大拇指学着某样器官比划了起来。

  「少废话!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被这小子给气乐了:「你去整理下我们就
出发吧,对了,别把你那铁拐杖给带出去!」

  就这样,我们准备妥当,在友谊宾馆里用过早餐之后,我就带着这两位「贵
宾」徒步朝着我念的大学进发了。

  大学离这里不过隔了两条街,一站的路程,中间可以横跨另外一个校园,走
路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在沿路的一个手机行里,跟广告无所不在的营业小姐碎
烦了一通,办好了两张手机卡之后,又走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已经抵达了学
校的后门。

  这个时节北京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了,路上的坑洼里到处是冰渣碎融的痕迹,
默默述说着昨天夜里气温的不堪回首。九点多正是学校里大多数学生还在上课的
时候,隐蔽和破旧的后门边并没有出现几个人影,只是偶尔有几个勾肩搭背的逃
课情侣甜甜蜜蜜地从这里出来,朝着双安上商场的方向杀了过去。

  「唉,两年了,还是这副穷酸样。」我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们学校是北京各大学校里资格老、师资好、学校破、占地小的典型,由于
是语言类的学校,上头拨下来的建设资金款项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历
届校长都这么说),学校里的硬体设施比起很多中学来都还差一大截。最经典的
就是四、五座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盖起来的宿舍,里面每个房间只有十平方米,要
硬挤四个人,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苦苦支撑了四十多年了就是不肯翻新重建,
理由是:「这是某着名建筑师设计的!」

  想到这些事,我不自觉地便苦笑了起来,心想千万别被这两个在东京混了二
十几年的人见笑了就好。

  一路朝着我扶桑语系的教学楼走去,建次不断地打量周围这「古色古香」,
充满文革时代气息的建筑物,也不知是赞许还是反讽地自己在那里唠叨:「喔,
金兄的母校非常有感觉呢!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你妈的,这算是褒奖吗?我刚想要出言反击,哪知道从旁边的一条小走道里
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影,拦在了我们的前面。

  「干,两年没来,现在的社团活动已经这么发达了?上课时间还有人做调查
活动?」

  我下意识地把窜出来的人当成了做那些「大学性观念」之类调查的学生,可
是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调查表,只是拎着个银
色的小提包。

  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大概是刚进大学的样子,但是打扮却是十分「哈
桑」,头发是阳光里散发着迷人光晕的酒红色,而且把额前的一束浏海挑染成了
金黄。

  纵然是在这么大冷天里,一件粉色小短袄之下,一双穿着黑色袜套的瘦腿之
上,还为了保持姣好的风度而套着一条黑色格子的短裙,把冻得有些发冷的膝盖
和一截大腿肉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请问……你们是扶桑留学生吗?」女孩子的扮相不错,长得也很可爱,可
是说起扶桑话来怪里怪气的:「我,扶桑语系大一的学生,能不能跟你们之间哪
一位进行互助学习呢?你们有想练中国话的吗?」

  看来雅子真的是一个东洋味儿十足的小女人,连大一的小女孩儿都能一眼看
出来。我听她这么一说,显然是我学校新进的学妹了,连忙摆出「学长」的架势
歪着脖子用扶桑话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北京人?」

  我目前的扶桑话水准还是相当能唬人的,女孩一双双眼皮生得挺漂亮的,美
瞳里闪过一阵兴奋的神色:「我,北京人,北京人!我的名字是颜雅茗!」

  原来还真是个京丫头,怪不得说扶桑话里都带着一股「京味儿」……我转头
问建次说:「这个行不行?」

  「不错,很有亲切感,跟东京的姑娘们打扮得都差不多嘛!」建次带着招牌
式的笑容回答说。

  好了,那么就是你了!也省得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我旁边当个电灯泡……想到
这里,我便跟京丫头讲起了中文来:「颜同学,我们并不是扶桑留学生,是到北
京来观光旅游的。我是你零三级的学长金风。」

  「啊……学,学长好。」一听不是留学生,丫头大概觉得互助的小算候泡汤
了,脸上一下出现了一阵失落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时隔两年多再次回到皇城脚下的关系,我竟然觉得
这丫头的某些神态动作跟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很神似:「不过由于我有事,想请
一个北京的姑娘为这两位扶桑朋友做导游带他们去玩,为期大概五、六天吧,每
天一百块钱,你愿不愿意?」

  「咦?好!」丫头一听从石板路上跳了起来:「我就是逃李老师的课想出去
玩的呢,有我做导游保证你们玩得顺溜!」

  我的脖颈后面立刻冒出了三滴汗:李老师的课你也敢逃,真他妈的有种!

  年轻无极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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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鬼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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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女人出浴的那一刻,往往是最能展现她原汁原味风情的时候。

                              ——金风
***********************************

  「梨(你)好,美女。」建次见人家一口气就答应了,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跟丫头说:「我的名字竖(是)柴崎建次,请多多指教。」

  丫头一听建次居然能讲中文,一双杏眼瞪得老圆,说道:「吓?帅哥你会讲
中文?」

  「竖的!梨好!」(建次:是的,你好!)

  「靠你鸡哇!」(颜雅茗:你好!)

  建次很有风度地点点头,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的中文实在是已经烂到了砸锅卖
铁的程度。

  我一听,这俩人一个人中文彆彆扭扭,一个人扶桑话磕磕巴巴,真是天上一
对地下一双。看着他们两国语言混合双打正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连忙上前阻止
道:「喂,丫头,你刚才是准备上哪儿啊?」

  颜雅茗名字清新雅致,扮相粉嫩可人,但是性子却是个地道的北京妞儿,直
来直去一点都不扭捏,听了我的话回答说:「想去天成逛一圈儿呢,怎啦学长?
我要今天开始就作陪不?」

  「等一下。我问问。」

  我一想这倒是个问题,不知道苏苏他们今天有没有安排,于是掏出手机拨通
了两年多没有问津的咱们曾经班花的号码。

  一阵钢琴独奏响起,过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喂?是苏苏吗?我金风!」我想她人大概在车站一类的地方,故意扯高了
几个分贝吼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苏苏大概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会那么积极与她联系,电话里
顿了顿之后,我便听到了她那久违的、略带点青涩的婉约女声:「金风啊,我现
在刚下火车呢……这几天没事,明天中午十二点约在航天桥的川味观吃饭!可别
迟到了啊!」

  我一听乐了,班代做惯了的人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关于迟到一类的问题,笑着
说:「放心,我保证我不会按时出现的!哈哈!对了,你们住哪儿啊?」

  苏苏说:「大家在外地的基本上都订学校招待所的房间,你要不然也来一起
吧?」

  那怎么行呢?晚上我还得跟我的雅子快乐似神仙,要跟你们住一起,那可不
全得泡汤了?忙回答道:「呃,不用了,我到时候来找大伙儿玩就是了,我带了
两个扶桑的朋友来北京,跟他们住在一起。对了,吃饭能不能带家属啊?」

  「啊?鱼露也来了吗?」苏苏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讶异。

  果然不是八卦的人啊……鱼露鱼露,这是哪辈子的事了,我对苏苏的后知后
觉相当无可奈何:「我跟她早分手了!这回带来的是个扶桑姑娘!」

  「啊……」苏苏大概没料到我混得这么风生水起,连东洋美眉都无声无息地
搞定了,在电话另一声轻呼,之后说:「好啊,带金嫂来给我们看看咯!骗什么
金嫂……真是土……」

  苏苏的旁边好像一直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断地跟她讲话,搞得她有些不耐
烦的样子,说完这句之后马上跟我道别:「啊,金风,那就明天见峨!拜拜。」

  她旁边那女人是谁啊,真是讨厌,妨碍我跟班花聊天……

  我一边想一边关上了电话,转过头跟颜雅茗说:「你要是没事的话,今天就
陪咱们逛逛?也好顺便和建次君交流交流嘛。」

  「那……今天的工资……嘿嘿……」颜雅茗两只大眼睛上的长睫毛扑闪扑闪
的,故作可爱,古灵精怪地笑着说。

  「少不了你的,鬼丫头!」我一边说一边自己悄悄叹了口气:这年头不势利
的姑娘那可是可遇不可求了!

  「耶,学长最好了!」颜丫头学着偶像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两脚向内并起
一勾,很美地蹦了起来,随后过来搂住我的胳膊:「学长,好久都没回来了吧!
先带帅哥儿和美女在学校里走一圈好不?」

  这成何体统?我似乎感觉到了雅子黑框眼镜的镜片后面闪过一丝「杀意」,
连忙甩脱了颜丫头的小手:「也好,中午就在食堂怀旧一下好了!」

  于是,早上所剩无几的时间我们就花在了校园里。

  一路走过去,我们四个人惹得路人频频回顾。我和雅子自然不用说,而颜丫
头看我不怎么亲近她,早就跟建次搭上了话。

  他俩走在一起倒是很搭配,建次比我要矮上三、四公分,刚巧和丫头的身高
匹配,再加上一个笑得阳光,一个打扮粉嫩,口不择言夹杂着两国语言的对话不
停,看上去充满了朝气,正好与我跟雅子的冷艳散漫形成鲜明对比,相得益彰,
无疑成了今天学校中回头率最高的组合。

  中午在食堂用餐也逃脱不了被人窥视的宿命。尤其是颜丫头,挽着建次要死
要活,看到认识的人就上去「嗨」个不停,我的头都快大了。

  吃完饭赶紧逃出学校。我出于时间上的考虑,颐和园圆明园西单东单什么的
下午肯定是去不成了,故宫就更不用说,于是就近去了一趟万寿寺。

  万寿寺是什么地方,大家自己去百度搜吧,反正背景还挺厉害的,尤其是别
家寺院都是烧香,他们这儿却是用「挂」的,许愿用的不是香而是一块一块的小
红牌,栉比鳞次地挂满了全寺的围栏护手,看得雅子和建次啧啧惊叹,少不了拍
了些照片留念。

  等出了寺门的时候,都差不多三点半了。

  「学长,我和建次君都饿了!咱们找个地儿开伙咀?」颜丫头在我身后问。

  靠,什么时候两个人这么肉麻了,还建次君,还都饿了……我都快听不下去
了,转头用一种很惋惜的目光看着建次,却对丫头说道:「你推荐个地方吧,要
不咱们学校后面的那几家?」

  「那可不行,我都吃腻了……噢不是不是,太没咱北京特色!」丫头笑得春
意盎然:「要不咱们去五哥烤翅?」

  鬼丫头,就是个地头蛇。五哥烤翅在年轻人中极为流行,我当初也少不了每
个月去个几次,有一次跟胖子去的时候还把他给吃垮过。

  丫头一说勾起了我那时候的馋劲儿,我连忙掏出手机给五哥打电话。这家店
是贼热门的,只接受提前预定!一般下午四点有一轮,晚上六点和八点有一轮,
更夸张的你要是预定了不去,下次你就别想进他家的门!

  十分幸运地打通了电话,我问五哥今天下午四点有没有空的座位,开始他还
不愿意,在我软磨硬泡之下终于松了嘴,预先要了四十个单面辣的鸡翅后,我立
刻拦下一辆计程车朝目的地进发了。

  雅子和建次从来没见过这种纯鸡翅的大餐,吃得他们两个目瞪口呆,而我则
少不了再喝上点啤酒,回味一下当年那种感觉。

  吃饱喝足,五点多钟,北京的夜幕已经徐徐降临。望着在一旁还喜孜孜地舔
着小嘴唇的颜丫头,拍了她的脑袋一下问说:「怎么样,先送你回学校吧。明天
再联系你。」

  「你们住哪儿啊,学长?」丫头没回答我,却自顾自地问。

  「友谊宾馆。」

  丫头一听,一双长睫毛双眼皮、很容易让人认为她在发春的眸子一下子亮了
起来:「耶?我都没进过那儿呢!学长,你们肯定还有个床位是不?让我去感受
感受嘛,好不好?」

  我一阵无语:「你是北京人,不住家里的?」

  丫头说:「我家在香山那块儿呢,远,平时就住宿舍。宿舍里可闷了啊,学
长,好不好嘛,让我去嘛,风哥哥……」

  这声京味儿十足的娇呼差点没让我把五哥的鸡翅全给吐出来,我实在受不了
这小娘儿们了,指着建次说道:「他一个人住,你要去,问他吧!」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高深的问题凭两个人的三脚猫外语根本沟通不了。俩人
在那儿扯淡了好一会儿,建次走过来皱着眉头拉住我问:「金兄,这个小姑娘想
让我援交她吗?」

  我一听建次的问题哭笑不得,只好跟他解释道:「她的意思是想去我们住的
地方,在你的房间里住一晚上。我可不跟雅子分开睡,我们都是大床的房间,你
自己看着办吧。」

  建次一向以阳光的笑容示人,彰显着他内心的坦荡,听了我的话笑得更灿烂
了:「抱歉,金兄,误会了她的意思!如果一个小姑娘都不在乎的话,我有什么
好拒绝的呢?」

  行,反正这样也好,至少表面上能让建次抛弃他电灯泡的身分。我不知道颜
丫头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伸手把她招到面前来恐吓道:「丫头,你可别打建次君
什么主意啊,他是响当当的正人君子,而且是剑术高手,小心你惹到了他把你给
劈了!」

  「不会的,哪儿能啊我……」颜丫头跟我装乖又装穷:「学长,我的家境不
好,从小受苦受难长大,到了学校又要住那像公厕一样的宿舍……金学长……风
哥……你就行行好,让我舒服几晚上的啊!」

  「好了好了,走了走了……」我都快被她唠叨晕了,到弄堂口拦下一辆计程
车就赶回了宾馆。

  到了房间门口,颜丫头跟我吐了吐小舌头,跟着建次的屁股后面一起进他房
间去了。看着她虽然略显单薄但无疑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段,我心中恍惚间
又有些犹疑:「这丫头总跟我提工资工资的,莫非家境真的不好?她不会真的去
色诱建次吧……到时候建次拐个北京妞回去,不知道被田大叔会有什么想法?」

  「金,想什么呢?」雅子温柔地打断了我的臆想。

  我挠了挠后颈,七手八脚从钱包里翻出房门卡片:「喔,没有什么,总觉得
我这个学妹有些怪怪的!」

  「不会,我觉得她很可爱啊。不过就是扶桑话太不标准,根本不懂语法,前
后错乱,也亏得建次能听懂,呵呵!」雅子抿了抿让我销魂不已的嘴唇笑着说。

  我暗想才刚进大一三个月的人能懂什么语法,有勇气和外国人说话已经很不
错了,插上卡片之后就朝着我的大床奔去。

  雅子显然是有轻度的洁癖,不然,那天酒醉之后也不会一直下意识地喊着要
洗澡。回到宾馆之后,雅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剥光了外衣冲向浴室,我当然少
不了要让自己的眼球好好享受一番。

  利用雅子洗澡的这点有限时间,我从行李箱里掏出了电脑连上了网络,挂上
SkyPe看看文子姐姐有没有什么留言给我,现在她应该是刚吃完晚饭吧。当
我连上通讯软件的时候,没想到文子竟然在线上,看到我的头像亮了第一时问发
了消息过来:「主人,人家想死你了噢!」

  我:「才第一天就这样,后面几天怎么办呢?」

  文子:「不知道,可能会总是梦到你喔,呵呵!对了,跟你说一件正事。」

  我:「什么?」

  文子:「今天竟然有家台湾的公司联系我,想要你去台湾做一场表演!」

  我一看萤幕,傻了。

  台湾出于历史跟地理的原因,跟扶桑的关系是蛮好的,一直以来民间交流都
很频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扶桑的成人影片在台湾都可以上架销售。不说近年
来台湾美眉开始流行找扶桑帅哥结婚移民这样的囧事,近期更是有包括小空在内
的三位着名女优到台湾去开影迷见面会这种新鲜事发生。可能是想要搭这一股风
潮,某个台湾的公司竟然想要请我也去走一遭了!

  我:「他们想要什么时候开?」

  文子:「大概是在十二月中旬,主人你觉得可以吗?要是可以的话我明天就
帮你答应下来了。」

  我从来没去过台湾。这时候,脑中不禁浮现出台北夜店和槟榔西施的想像,
以及张震岳和哈狗帮、大小s这些台湾着名的明星来……

  「嗯……去玩一趟也蛮好的!」

  于是我按下了回覆:「好,那麻烦姐姐和他们联络了,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具
体的吧!」

  文子:「嗯。」

  聊到这里,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我连忙跟姐姐道别,关上了电脑,准备迎接
我的出水芙蓉雅子!要知道女人出浴的那一刻,往往是最能展现她原汁原味风情
的时候!

  洗手间的拉门「哗」地一声被拉开,由于今天时间尚早,雅子洗了个头,清
汤挂面的黑亮秀发湿湿地搭在她极具立体感的脸颊上,而她玲珑浮凸的身子上也
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来,老公抱一个!」我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就朝着雅子凑了过去。

  「讨厌啦,等我先去吹头……等等你也去洗一下啊,髒死了!」

  我俩正在打情骂俏,谁知道又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一阵不好的预感从我心中传来,果然在凌乱急促的敲门声后面还跟着一个北
京腔调的小女声:「学长,开门咧,我们来玩斗地主啊!」

  雅子听不懂门外那丫头在吼什么,但也知道是来找我,跟我撂下一句:「我
去吹头发了!」就拎着睡衣再度冲进了浴室,留下了刚才还想把雅子抱个满怀的
我。

  「死丫头,敢打搅老子好事……」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忍受着裤子里某样
正在膨胀的东西,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颜丫头就抱着个鼓鼓囊囊的环保袋冲了进来,后面则跟着背着双
手、一脸微笑的建次。丫头把环保袋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上了我的床,从粉色
小袄的口袋里掏出两副扑克牌来说:「学长,我们教建次和那个美女姐姐打斗地
主吧!」

  真是年轻无极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像我这种快老的人,一天到晚想着
「那方面」的事……

  我正无语,丫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购物清单:「学长,我给你们买了晚上
的零食,再加上这两副扑克的钱,报销……」

  「谁让你买零食了……还拖着建次去逛超市,真有你的啊小鬼!」我对这个
俏皮的小学妹没什么恶感,索性就陪着她扯淡:「你的工资等到最后一天再结,
不然中途跑了怎么办?对了,明天有没有课啊?」

  「你放心吧学长!」颜丫头笑着,我发现她从我这个角度看真的跟我大学时
候的女朋友有三分相似,只不过五官比起鱼露来略显粗糙却健康了很多:「我早
就跟同学打好电话啦,叫她跟老师说我生病回家去了!」

  「很好。有前途。想当年李老师的课我都不敢翘,可真有你的。」我怎么看
都觉着我这学妹不像是个会生病的人儿,李老师会相信吗!大一就能翘课翘得那
么潇洒的人,在我们学校还真是不多见。

  丫头瞇了瞇眼,露出两个小酒窝儿:「那是,谁叫咱是你学妹呢!嘿嘿!」

  这时雅子也已经换好睡衣出来,她好像比我更喜欢这个肆无忌惮的小学妹,
在雅子的规劝和建次无所谓的笑容里,我勉强接受了颜丫头这个荒唐的提议……
教两个扶桑人玩斗地主!

  我哪料想得到雅子一学会了斗地主的方法就大呼好玩,非得拉着我们两个男
人陪着她打牌,一直打到十二点多我实在受不了了才停战休息。这个本来属于我
和雅子的浪漫之夜,一点一滴消磨在了无穷无尽的斗地主中……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我由于今天中午得去参加同学会的午餐,也
没心思再继续昨天早上「口技教学」活动,冲进浴室随便弄了一番,刮了一遍胡
渣,扯开房门就朝建次的房间冲了过去。

  我一敲他的房门,谁知道房门竟然是虚掩的,推进去一看,建次正拿着他那
根铁拐杖在空气里比划着。

  「你们大清早的搞什么啊?」我觉得建次跟颜丫头待了一晚上以后好像有些
不对劲,是不是被色诱成功了?

  丫头坐在床上,并没有穿着那件粉色的小袄,原来小袄里面的是一件黑白横
条的休闲衫,跟她一身行头很搭调的那种。她看我怒发冲冠地进来了,转过身子
扑倒在床上抬起脑袋说:「学长,你才起来呀?我都请建次君吃过早饭了!他现
在在表演他的剑道呢!」

  我确定我没有眼花,她胸脯的侧面曲线在转身的时候让我看了个清楚,没想
到这小姑娘身子看上去单薄,胸前却这么「有货」。

  我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问道:「你请建次吃早饭?去吃什么?」

  丫头眼睛一眨:「嘿嘿,当然是要有点咱京城特色的啦,豆汁儿!」

  豆汁!(的确很特色,一种相当劲爆的液体)我说怎么建次的脸色看上去有
点不太对!他一个扶桑人能喝得惯吗!

  「建次,你还好吧?」我抬起头问一边专心致志挥舞着拐杖的建次。

  建次说:「果然是中国特色的饮品,尤其适合减肥的时候喝呢……对了,金
兄,你今天是要去参加同学会吗?」

  这本来就是我跑过来要跟他们说的事,我闻言说道:「是啊,今天中午带雅
子去吃饭,你就得拜托我这个学妹了。」

  建次笑道:「没问题。我跟她很合得来!我会自己去换人民币的,你不用担
心,放心地和同学们团聚吧!」

  「好。那行,你们自己玩啊。」

  其实我最想问的问题是这孤男寡女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一些爱做的事,但看这
两个傢伙神情坦然,我决定还是再观望一天好了,退回我自己的房去叫醒雅子,
开始掏行李箱做起中午吃饭的准备工作。

  于是,这一天中午的十二点不到,一个一脸慵懒的男子提着一大袋化妆品和
首饰,挽着一个身量高挑的黑衫型女,出现在了航天桥川味观的门前。

  这地方是我们以前上学时候经常来聚餐的场所,两年多来,物是人非,门面
依旧还是那个门面,招待小姐却早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次了。

  「您好,你们总共是两位吗?」门口迎宾的这个姑娘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
是不是瞥见了我袋子里的货物。

  「应该是有预定的,你看看,有没有一个叫苏青吟的预定了包厢。」我回答
说。

  姑娘翻了翻手里的簿子:「噢,有的,在二楼的最里面一间!」

  这地方大概我比她还应该熟悉些,也不等人来带路,拉住雅子的小手迳自走
了上去。

  等我拉开包厢门的时候,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像我预计的那样有一大帮同学已
经坐好等着我了,看来看去,座位上面只有两个人。

  「唉?金风,你来了啊!」苏苏看到是我,站起来用久违了的婉约浅笑欢迎
我:「这位是你女朋友吧,好漂亮哦!」

  「嗯,其他人怎么都不在?」我看到她一点也没变,还是当初大学里那副清
纯热心的样子,心里有些百感交集地问。

  苏苏说:「噢,他们还在逛学校呢,大概马上就来了。因为是我订包厢,所
以我早一步赶过来的。」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令我背脊发冷的事。

  苏苏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皮袄,用一双画得跟熊
猫一样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看。最让我心里「格登」一下的是,这女孩的下嘴唇正
中间穿着一个钢钉,钢钉的一头竟然是一只蜘蛛!

  我记得班里没这么个人啊?

  电光火石间,无数曾经看过的恐怖片镜头在我脑海里接踵而至。我们学校由
于建校年代久远,保存了代代流传不计其数的鬼故事,当年我就曾经还想着把最
经典的十大鬼故事一一证实下,可惜在证实第一个的时候就被学校警卫抓住了。

  在这些鬼故事黑陶之下成长的我,陡然看到这么一个面貌骇人而且我不认识
的女人坐在我们同学会的包厢里,能想到什么好事情?

  我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指着那个女孩,有些口吃地问苏苏:「苏,你身后
的……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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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美女口水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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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不会去当男优了吧?

                            ——胖子陈黎
***********************************

  别说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这件事情,就算是有鬼的话,晌午时分阳气那
么盛的时候,鬼也不可能跑出来作怪。我之所以背脊发凉,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眼
睛里实在有一种阴冷森寒的气息,彷彿这个阳世问的东西跟她都没有什么瓜葛一
样!

  「白痴。」画着黑眼妆,穿着小皮衣,打着唇钉的非主流女孩看到我直愣愣
地望着她出神,一副白日见鬼的神情,冷冷地吐了一句。

  听她这一开口,我心里的寒意更重,因为她的声音居然跟苏苏是从一个模子
里刻出来的!

  「不会现在我还在床上,这些都是做梦吧?」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在心里默
念道。

  苏苏听到女孩在旁边骂我,眉头一蹙,转过身子对那个女孩说:「青曼,你
斯文点好不好?都是我老同学,别那么没分寸!」

  「切。那我不影响你们叙旧了。我走好了!」非主流女孩眼睛瞥了眼苏苏,
站起来就想走。

  「青曼,青曼……我……」

  我靠,老子终于知道她是谁了!苏苏唤了那女孩一声名字,我在脑海里死命
地搜刮,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事实。苏苏读大学的时候就跟
我们讲过,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由于成绩不好,总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情,被她老
爸送去英国素来以严谨着称的女校读书,名字就叫苏青曼!

  我仔细再朝着女孩看去,在她被涂得惨不忍睹的削瘦观骨下的容颜,果然与
苏苏是如出一辙,也是个瘦美人的胚子!

  这也太扯了吧?

  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热心,长相秀气端庄,在我们年级的美女排行榜中以传
统古典美着称的苏青吟双胞胎妹妹,竟竟竟然是这么一副样子?要不是我今天亲
眼看到,打死我都不信!

  见到苏青曼拎起样式古怪的皮包就要离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能这么一
见面就坏了心情?我连忙上去一把拽住她瘦瘦的胳膊说:「这个青曼啊,是我不
好,我不该用这样的眼光看一个女孩子,你别往心里去,今天大伙儿好不容易能
见面了……」

  「谁准你叫我名字了?少碰我。」

  苏青曼一甩衣袖将我的手弹开,冷冷地说。不过她瞥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慢
慢地又坐回了位置上。

  苏苏人超级好的,怕我被她妹妹的冷硬行径弄得心里不舒服,站起来拉住雅
子带到她自己身边坐下,一边跟我略带尴尬,略显无奈地说道:「金风,对不起
啊,我妹妹就是这个样子,你别在意啊……」

  苏苏说了一半,苏青曼却又在一旁语气淡漠地打断了她:「苏青吟,别以为
你比我早生了一刻钟就可以摆姐姐的架子。要不是今天我们两个过生日,鬼才稀
罕跟你来吃饭。」

  「啊!对了!」听到这话我一拍额头:「苏苏,今天是你生日,我怎么给忘
了!想当初咱们还在教室里给你过生日来着……」

  苏苏听我讲起以前的事情也莞尔一笑:「嗯,那时候我好开心。就是因为大
家都还记得这件事,所以提议要在今天见面呢。」

  我们正聊着以前那些事儿,忽然包厢的门被拉了开来,我眼前一晃,出现了
好多张久违的面庞。

  「唉,老大,你已经到了啊!」

  首先发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的胖子,自然就是我嘴里那个胖子了。跟在他后面
的还有一个瘦瘦高高跟猴儿一样的男人,以及一队五颜六色的美女。我大概估算
了一下,这次少说来了十一、二个人,能够在毕业两年之后召集到这么多人,已
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心甘情愿不惜请掉年休来开同学会的这班人马,自然都是以前班级里比较谈
得来的一夥人了。不出我所料,胖子他们名为去学校散心,其实是给苏苏和她妹
妹提蛋糕和拿礼物去了,胖子一马当先拎着大蛋糕闯进了包厢,于是刚才被苏青
曼搞得尴尬的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一群人先是和没见过面的雅子打过了招呼,用扶桑话美美地把她夸了一顿,
然后一下呼地上来就把整张大桌子坐满了。

  简要说说我这几个同学,胖子名叫陈黎,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游戏。我当
初也号称是半职业玩家,跟韩国人在网上打魔兽的,可是到了他手底下十局里面
能赢个一、两局就很不错了!胖子毕业以后照样以兴趣为志趣,到丰台某个游戏
策划公司去做游戏测试员了,平时兼职为一些游戏杂志撰写攻略,这种日子恐怕
是不少男孩子的梦想吧!

  猴子也就是那个瘦高的男生叫徐仁杰,平时比较乖,人也很和气,现在在浙
江某沿海城市搞外贸,日子过的虽然辛苦点但也很充实。

  另外六、七个女生嘛,大多数在扶桑的外企里面干文秘和助理的工作,除了
苏苏以外,还有一个叫周捷的美眉是个乖巧可爱型的小美人。

  由于我们班除了提前招生招来的几个男人外,考进来的几乎都是女的,所以
阴盛阳衰到了极点,全班就那么几个男丁。大家正在热烈地聊天叙旧,我鳅着只
来了胖子和猴子两个男人,抓过胖子的袖子就问:「唉,姚中龙那个傻缺呢?怎
么没来?」

  「哦,对了。」胖子听了我的问话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从背后拿出包包打开
取出了一打光碟片放在桌子中间朝大家吼道:「唉,你们知不知道姚中龙那小子
现在厉害了,成大明星了,现在正在台湾开演唱会呢,来不了了!这儿他给我寄
来了很多他新专辑CD,叫我分给大家!」

  「啊?喔?唔?」

  「原来前两天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真的是他啊,我还不敢相信呢!」

  听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多跟姚中龙不熟的女生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我拿起桌上的一张光碟来一看,封面上姚中龙这个傻缺把眉毛都剃了一半,
眉骨上还穿着眉环,跟苏青曼着实有得一拚,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蹲在地上,眼
神还是那么的神经质。封面正上方写着几个紫色的大字「太牛逼2009」。

  「老子都推掉了表演活动参加同学会,这傻缺竟然耍大牌,靠!」我碎碎地
骂了一句,谁知道被旁边的苏苏听到了,转过婉约淡然的眸子朝我问道:「对了
金风,你到底在扶桑干什么工作啊现在?」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毕竟大家在国内都有联系,而我到
了东京之后讯息全无,时至今日连胖子都不知道我混得究竟如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决定不再编什么谎话,藏头露尾唬弄过去算数:
「呃……我嘛,攻读了社会学硕士之后,为了能深入体察扶桑的社会状况,误打
误撞地掌握了一门他们快要失传的传统技艺,现在是一名……艺人。」

  「呀?金风你这么厉害啊!你是什么艺人啊?说来听听嘛。」周捷听了眨了
眨眼睛好奇地问我说。

  「嗯……」我心想就胡调吧反正她们这群小女人也不懂:「这个非常复杂,
简单的说来就是一门行为艺术,到时候我把我表演的录影带回来给大家看了就明
白了!对了对了,我给你们买回来很多化妆品什么的,我也不懂,自己拿去分了
吧!唉,菜来了,大家都饿了吧,开吃开吃!来来来……」

  我一顿唬弄,把这个尴尬的问题连矇带骗地敷衍了过去。唯有胖子看到我神
情不太自然,趁着女人们翻弄化妆品的当口,用手肘顶了顶我小声地开玩笑问:
「老大,你不会去当男优了吧?」

  「去你的,老子我……」苏苏在我旁边,我也不好跟胖子解释得太清楚,龇
牙咧嘴地解释道,「以前片子里那些……用绳子的把戏,你记不记得?我就是在
玩那个戏法来着!」

  胖子一听,眼睛瞪得越来越圆,张大了嘴惊叹道:「你……老大你比姚中龙
还厉害啊,你……」

  胖子听了我的话大概猜了出来,心知肚明这玩意不能跟一群女人解释,也帮
着我转移话题,又把风口引向了姚中龙那小子去了。

  这顿饭吃得很爽,东京料理太不符合我的口味,我好久没有这么样大块地吃
肉了。除了苏青曼那个鬼气森森的角落之外,大家的心情自然也都不错,在给苏
苏和苏青曼切好蛋糕祝贺完毕,酒足饭饱之后都差不多两点半了,又有人提议下
午去包场唱歌。

  唱歌是猴子的专长,这小子还会弹吉他,他现在的老婆据说就是以前唱歌的
时候被他款款深情给打动的。我对这玩意儿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要是带雅子去
的话,她又不懂中国歌,不就等于整个下午都把她晾在那儿了吗?于是,我跟苏
苏请了个小假,带着雅子回宾馆,答应他们晚上活动的时候再来会合。

  回到贵宾楼一敲建次的门,颜丫头果然带着他不知道去哪里疯了。我扑上大
床拨通了颜雅茗的电话:「喂,丫头,你们在哪儿呢?」

  电话里似乎风挺大的。颜雅茗扯着嗓子喊道:「学长,我带建次君来天安门
呢!来了咱们北京怎么说也得来看看毛爷爷,你说是不?明天我准备带他去奥运
村看看鸟巢和水立方!嘿嘿!」

  我心想这个丫头很可能是我们系团学联组织部的干事,真是会来事儿,对着
电话说:「转完了赶紧回来吧,晚上我要跟你学长姐们出去,我女朋友得你带着
她玩,知道吗?」

  「噢,那个美女姐姐啊!好好,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I。」颜丫头今天倒是
很乖的样子,说完挂上了电话。

  我给雅子讲解了一些在北京逛街旅游需要注意的东西,随后掏出姚中龙那个
傻缺的专辑听了一下,隔行如隔山,我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整什么东西,这也能叫
音乐?就在听到一半的时候,我半掩着的房门被颜雅茗那个暴力丫头「砰」地一
脚踢开了。

  「耶?捉奸在床咯!色学长!」丫头看到我抱着雅子坐着,一脸不符合她年
龄的淫笑着说。

  「去你的!你们玩的还好吧?」我也懒得跟这北京丫头贫嘴了,直接问道。

  「当然了,有我做导游,保管您称心如意!不信您老问问建次君嘛!」丫头
一身的活力似乎无穷无尽,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宿舍里欲坏了!

  「喔,那就好,都快三点了,下午大概没什么地方好去了,你们回去休息休
息吧。」我说。

  颜丫头听了似乎不乐意,两手插着小腰说道:「休息哈?来来来咱们斗地主
呀,美女姐姐不是挺爱玩的嘛,来,来……」

  我十分无语,不过雅子似乎是从小被伯父给管得太严,对什么都有好奇心,
于是乎,下午两个钟头又耗在了扑克牌里……到了大概六点多钟,手机上出现了
一个陌生号码,我一接起来是胖子打来的:「喂,老大,我们回学校招待所了,
准备玩大冒险!你来不来啊?」

  「收到,这就来。你们房号是多少?我给你带点好东西来,等着!」

  大冒险这玩意儿可比斗地主刺激多了,以前我们班经常玩得天昏地暗的,搞
得人家咖啡店里别的客人都逃走了。我毕业了以后就再没机会玩,一听胖子这么
说,立刻把手里的一副牌扔了。

  「405是我房间,我们大多都在四楼,你先来我这儿吧!就这样,一会见
啊!」

  胖子说完挂掉了电话。

  「咦咦咦?你怎么回事儿啊学长?我做地主你就耍赖不玩了?赔钱!」丫头
看我扔牌,嘟着嘴嚷嚷道。

  我没闲心跟她扯淡,就想着跟同学们再玩上几把刺激的,忙跟建次嘱咐了几
句,从行李箱里摸出要带给胖子、猴子的几本写真,饭都不吃就直接赶往了招待
所。

  咱们学校的招待所无疑属于整个校园最高级的建筑之一了,名为招待所,实
际上是个准四星级的宾馆,价码也便宜不到哪去。这回除了在北京工作的几个同
学之外,基本上全是住这儿。虎虎生风地赶到招待所上了四楼,我先摸到胖子的
房间偷偷摸摸把杂志和写真塞给了他,随后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苏苏和她「宝贝」
双胞胎妹妹住的414房间。

  到了房间一看,不大的房间里,地毯上已经围坐了一圈人:苏苏、苏青曼、
猴子、周捷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加上我跟胖子是三男五女,依旧是个阴盛阳衰的
场面。

  不过,这样不就有更多机会可以揩油了嘛……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自主
地朝右边斜了上去。

  在这个男女比例三比七的学校中,不把男人当男人是女生们向来的传统。

  我们这些稀有物种虽然没有哈面子可言,但也乐得在脂粉堆里享受无所不在
的温存。尤其是在玩大冒险的时候,由于有些人的要求极为猥琐,所以我们男生
多多少少可以吃到美女的豆腐。

  这次自然还是这样,而且由于久别重逢,都是成年人的我们似乎急于增进一
下彼此之问的感情……从一副扑克中抽出的方块三到十的这八张牌里,胖子首当
其冲摸到了最大的方块十,于是他掌控了第一个淫荡的大权!

  胖子是个游戏达人,恶搞精神向来不缺乏。他拿着牌揉了揉腮帮子,突然好
像想到了一个点子,冲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瓶可乐来倒出了一杯,对大家不紧不
慢地说:「嘿嘿,这次摸到五的人,喝一口可乐然后吐进去,再把可乐传给摸到
四的人,再喝一口再吐进去……而摸到三的人,就直接把可乐喝光!」

  胖子此言一出,小巧精緻的周捷美眉差点没从地毯上窜起来,指着胖子的鼻
子说:「耶耶耶,你个死胖子太念心了,怎么老想这样的事情啦?」

  胖子一脸无所谓和无辜的表情,拿着可乐在我们一圈人面前晃了晃:「唉,
我说,以前比这个恶心的我陈黎可是被你们整得多了去了,怎么,又没违反规定
有肢体接触和露点,谁都不准耍赖!哈哈!」

  胖子正在耀武扬威地沉浸在对自己这猥琐创意的满足感里,我对面的苏苏那
张婉约清丽的面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红成了一颗柿子。

  「陈、陈黎,你能不能……这不等于间接kiss吗?」

  苏苏声音小得都快听不到了,我看她这么一副囧相,心里可乐了:周捷美眉
是有男朋友的人,可是苏苏根据我的瞭解到目前为止还是单身,她的香津可是从
来没有被任何男人品尝过喔!

  嘿嘿,抽到方块三的那个倒楣蛋不是别人,正是金小爷我!

  我生怕她们坏了我品尝苏苏味道的大好机会,「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牌丢到
了正中间,佯装大气地说:「玩就玩,胖子你等会小心死得更惨!」

  「啊……」苏苏见我甩出方块三,脸上羞赧的表情更加变本加厉。不知道为
什么,我觉得苏苏生气或者有情绪的时候,远远比她笑起来的时候要好看的多。

  「侬白相伐起嘛古来组哈呐。」(上海话,你玩不起还来干什么)

  苏苏正在发囧,身边有人丢出来一句冷冷的吴侬软语,就是她那个冷硬得可
以的非主流妹妹苏青曼。这姐妹俩都是上海人,她大概以为在场的人都听不懂,
可由于我家乡话跟上海话相差无几,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过来干吗的你?玩不起
别玩!

  哟,这妹妹可真性格,我就从来没见过她跟苏苏好好说过一句话!苏苏大概
也觉得被妹妹这样数落有些扫了大家的兴,鼓足了勇气把牌翻了过来:方块四!

  果然不出所料,周捷就是方块五。在这种同学难得聚会的场合,我不用像平
常表演或出勤的时候那样压抑住自己的性情,便随着胖子一起起闹了起来。

  其实要说起猥琐的劲头,我们班几个女人着实也是狠角色,周捷就曾经让胖
子在咖啡店里的走道装作皮带出问题故意掉过裤子……因果报应,轮回不爽,这
次可轮到她了。况且她只是喝第一口而已,接过胖子的杯子很直接地就含进了一
口可乐,还在小嘴里漱了漱口才吐出来!

  「金风,老娘让你喝个痛快,哼!」吐完可乐,周捷下巴一扬,很挑衅地看
着我说道。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猪八戒遇到了白骨精一样,我想看她的窘样,没想到被
她给倒打了一耙。不过,杯子传到了苏苏的手里可就真的是囧了,只见苏苏委屈
地拿着还带着一点泡沬儿的可乐,眉头蹙得都快比上林黛玉,最终狠命地闭上眼
睛,稍微吸了那么一小口就像是喝到豆汁儿了一样吐了出来。

  「作弊啊班代小姐!」胖子不乐意了:「怎么才那么一小口,叫我们老大怎
么喝个痛快?」

  我看苏苏纤手捧着杯子眼泪都快愁出来了,心想玩过火了可不好,胖子这第
一轮就这么劲爆,不知道后头会搞出什么来?连忙一手抓过苏苏拿着的塑胶杯一
饮而尽:「胖子你也真是的,不是说喝过就好了嘛,又没规定要喝多少吐出来多
少,来来来接着玩!」

  嗯,有点泡沬……味道实在是……就是可乐嘛,哈都喝不出来!

  苏苏看我喝了混合着她和周捷口水的可乐连眼睛都不眨的,瘦削的脸颊上红
意更浓,看到我喝完朝她看过去连忙把头转到了一边。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害羞?可能是那些狠的没轮过她吧。」我心里暗自
嘀咕着,胖子把众人手里的牌一张张抓了过去,于是第二轮大冒险继续开始。

  第二轮胖子的现世报立刻降临,抽到方块十的是我,而他成了那倒楣的方块
三。我的点子比起他来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我坐在比较靠外的地方,能瞥见对面
的一个房间也开着门,里有个女人正在开电脑上网,就让拿方块三的倒楣蛋到浴
室里脱了下身的衣物裹上浴巾,拿着我刚喝过可乐的那个杯子去对面要一杯水!

  算是胖子倒楣,两条金刚腿被这么一折腾让大伙看了个饱,对面那个女人自
然也以为是来了变态,差点叫着去喊警卫,胖子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我们在玩游
戏。

  接下来可以说是花样百出,刺激无比,每个人都在担心那些无库头的整人方
式会不会从天而降到自己头上,而拿到方块十的刹那,会瞬间有一种此牌在手、
天下我有的狂喜之情。到了后来,什么把裤子拉链拉开候着腿坐着的点子都出来
了,我看周捷和两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玩着玩着眼神都有些不对,一看手机,
差不多快十点了,就问苏苏说:「对了,苏苏,明天咱们有哈安排呢?」

  「噢,明天是一起去百里峡旅行,还计划在那里的农家旅店住一晚上,搞筹
火晚会。金风,你女朋友不要紧吧?」苏苏从刚才到现在两个多小时里脸上的红
晕彷彿就没消退过。

  「没事,我早给她和另一个朋友找好导游了。」我看她总算敢看我了,笑笑
说:「那今天再玩最后一把得了,大家早点休息,应付明天的征途嘛。」

  胖子还想玩,但由于我发话了,只好扁着嘴答应。

  最后一把开牌,大家随意抽取了一张以后,没想到今晚上从来没被加害过也
从没加害过别人的苏青曼竟然抽到了方块十。她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冷漠,似乎这
些东西都勾不起她的兴趣。苏青曼冷冷地甩出方块十,唇下的那颗蜘蛛钉在房间
的灯光里格外显眼:「谁抽到方块三的话,就学蜘蛛一样双腿趴开站在床上贴着
墙壁。男生得把上衣脱光。」

  「唉,这个姿势好耶!」胖子唯恐天下不乱:「你们等等,我去拿DV把这
个动作拍下来!」

  说完胖子就咚咚跑去自己卧室了,我的嘴角一抽,看来今天晚上运气实在是
不怎么样,这个要扮演猥琐蜘蛛人的竟然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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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奇怪的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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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

                              ——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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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人虽然胖点,但动作却利索无比,没过一分钟就拿着DV进来了,连盖
子都已经打开了。

  「来来来,谁装蜘蛛趴墙壁的快现身吧!哈哈!」胖子玩性依旧不减,看来
游戏测试员做多了就是这么个结果,把玩当职业的人,谁能玩得过他?

  我「啪」地甩出了手中的方块三:「装就装,胖子,你可拍得仔细点!」说
完我就站起身来朝着一张紧贴着墙壁的,也不知道是属于苏苏还是苏青曼的床铺
走去,一边开始解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

  愿赌服输,愿玩受图,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不然谁能看得起你?连苏苏都
敢吐出口水来让我喝了,赤膊大开脚而已,老子一血气方刚的青年,有什么不敢
的?

  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整晚的狂high造成了我心情颇为激动,因此忽视
了一个我身上存在的小小问题。而这个小问题,在今后的日子里让我承受了蝴蝶
效应的强大和不可思议。本来跟我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女人,竟然因为这个小问
题的出现与我纠葛一生,再也无法分开。

  就在我扯开衬衫的领口将它从我的背肌上剥去的刹那,整个房间里包括胖子
在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口中发出了讶异的呼声。

  「金风,你的背怎么回事?」苏苏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就算是路边的乞丐她
都会动恻隐之心,有何况是对我这个四年同窗的人:「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怎么回事啊?」

  槽糕!

  我当时真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因为我竟然忘记掉自己背上那些看上去绝对有
震慑效果的鞭伤了!

  我忙转过头亡羊补牢地尴尬一笑:「这个……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弄的啦,
别大惊小怪的,男人嘛,多点伤疤比较性感的说,哈哈!」

  「不对啊,你大学那会儿还……」

  胖子这总跟我去澡堂一起洗澡的澡友自然知道我编的是一个谎话,正想反驳
我,被我一个邪气凛然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摆姿势,胖子你拍不拍了,快!」

  说罢我为了早点结束今天最后这件由于小疏忽造成的尴尬事,迅速地学着蜘
蛛的样子两腿铺开趴在了墙上。

  结果等了两秒钟,胖子还傻在那儿没动。

  「喂,你是拍不拍啊?」这时候七个人十四只眼睛全都直溜溜地盯着我的背
脊,好像恨不得把我伤痕的每个轨迹都记录下来似的,我真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算了!

  胖子大概是被我这一背伤吓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拍了,老大你快
下来吧。咱不玩了。」

  我就等这句话,忙扯起衬衫七手八脚地穿好,跳下了床铺。其实我也知道,
就我刚才瞪胖子那一眼,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作戏故意隐满什么,只是我估摸着
一屋子女人陡然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痕,都有些吓得不敢说话。

  你们不说,那我说吧。我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好了好了都去休息
吧,明天咱们还得一早出发呢!」

  「唉,说你们呢?」

  「唉,你们还不动,那我可回友谊宾馆去了啊!」

  我说了三句话,一群从小活在规规矩矩世界里的美女们总算回过了神来,如
同受惊的黄莺鸟一样从我身边穿过,几乎像是逃一样的回去她们自己的房间。最
后出去的一个是猴子,看着我的脸一副担心的神情,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

  转眼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苏苏一对双胞胎和胖子。

  我虽然心里懊恼自己,但还得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装到底,刚想要抬头问
苏苏明天几点出发,却没想到正好对上了苏青曼那一双涂着厚厚黑眼妆的眼睛。

  而这一回,则轮到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离不开了。

  这女人我从遇见她开始那双眼睛就是死气沉沉的,彷彿这个世界欠了她什么
东西一样,就算是跟她双胞胎姐姐说话都冷得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
那一双本来也应该如同苏苏一样温婉可人,而今淡漠麻木的眸子里竟然像是燃烧
起了两团火焰!

  「你……」我被这阵瞬间燎原的灼热目光烫着了,一下子忘记了要跟苏苏说
什么,下意识地朝着苏青曼说出了一个「你」来。

  苏青曼被我一呼之下回过了神,狠狠地将头撇往了侧面,留给我一个镶着水
晶骷髅的耳环。

  「金风,金风。」苏苏察觉到我的失态,用手扯了扯我的衬衫袖口,「你还
好吧?」

  「没事。」我尽力恢复平时那懒洋洋的笑容出来掩饰:「对了,明天要去百
里峡,什么时候出发啊?」

  苏苏清丽的眼眶中似乎兀自惊魂未定,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吞了她的口水,还
是因为我背上的伤痕:「明天八点就咱们学校门口等吧,我已经租了一辆车会载
我们过去。」

  「哦,那好。」

  我转头对胖子说:「胖子,给你那几本东西好好琢磨琢磨,哈哈!我今晚先
回去了啊。」

  胖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也真的被我的鞭伤给唬得不轻。

  我正要拿起风衣准备回友谊,却没想到苏苏又在后面叫住了我:「金风,你
带了电脑来吗?」

  「带了。怎么了苏苏?」我问。

  苏苏望着我:「我是总经理秘书,这次请了年假,是因为正好有个实习生来
替我顶一个星期。可是老板的行程什么她还弄不清楚,所以我想上信箱去看看有
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反正友谊离这儿就两站路,跟我回去上网好了。」苏苏有
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嗯,那……青曼,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回来。」苏苏一边套外衣一边跟她
妹妹说。

  我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苏青曼的身上似乎有一些非常神秘主义的
东西,我敢打包票,就连苏苏都不瞭解她的内心。自从被我看到她那个炽烈如火
的眼神之后,她就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听到苏苏的道别,苏青曼在房间的角落
里冷冷地呢喃道:「港都,侬期后的,洞唔速则哈。」(猪头,你去好了,跟我
说干什么。)

  好吧。像苏青曼这样的人的感情往往是很危险的,虽然我是研究社会学的,
但我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她为什么那么反社会的原因。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就和
苏苏前后脚走出了414房间。

  北京的夜风落寞而寒凉。苏苏一张清瘦婉然的面庞在围巾的衬托下别具一种
出尘的美感。我跟她两人双双走出学校招待所之后,一时间街头上都是已经被人
叫走的计程车,只好站在街角裹紧衣襟等候了起来。

  「金风,这两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苏似乎刻意地与我的身体保
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话音中充满了关切:「你在东京的日子是不是很苦,不
想让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不在网上出现跟我们联系?」

  我淡淡地一笑,这个来自上海的姑娘的观察力果然细腻如江南的绸缎,可惜
有一些事情终究还是让它死在自己心里好:「没有,你多想了,我本来就是个不
太念旧的人,在东京应酬比较多,所以就没心思上网聊天啦。」

  「是这样吗?」

  苏苏疑惑地啾着我。可惜我那个早已经格式化慵懒无谓的笑容,是一种非常
强大的障壁,令我能够屏蔽一切试图侵入我内心的目光。

  「真的啦。车来了,走吧。」

  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友谊宾馆。付钱下车上楼开门,谁知到雅子他们却不
在我房里。我推开隔壁建次的门一看,原来雅子和建次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而丫
头则抱着一包薯片,小屁股陷在大床的绒被里一边大吃特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
着电视。

  「金,你回来了啊。」雅子看到我露脸,黑框镜片后面的眸子一亮,笑着问
道:「你好了?我们晚上去后海的酒吧坐了坐,街头好冷清啊,可是酒吧里人很
多,气氛还不错呢。」

  「嗯。」

  我虽然心里瞋怒颜雅茗藉着接待外国友人的机会跑到后海happy,但现
在不是跟她扯皮的时候,对雅子说道:「我一个同学要借电脑上网,现在去我的
房间用一下哦。」

  雅子说道:「好啊,金。我们在这里聊明天要去哪里呢。你带你同学去上网
吧。」

  很好很和谐。反正只是上网浏览一下信箱,我也不想带着苏苏跟他们几个见
面,不然又要浪费许多口水。

  于是,苏苏跟在我后面走进了我的房间。

  「这里很不错!金风,住宿费该是很贵吧?」苏苏扬目四顾,一边有些像是
自言自语地问。

  「还好啦……电脑就在茶几上,你自己去用吧。」我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转
身一跃,「扑通!」陷进大床被单的褶皱里,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转了台,最后还是转到美国的电影频道,琢磨着里面的对话台词才能让我不
至于入睡。我的电脑向来不设密码,因为我相信我身边朋友们的素质,绝不会乱
看我私人文件夹里的东西,而且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
时候给自己添乱。

  我的桌面是一张裸露双肩、叼着一柄短刀的妖姬浮世绘,苏苏大概是看到了
它微微惊愕了一下,两只黜水的瞳仁里闪过了一阵讶异的光芒。

  电影里威尔史密斯扮演的都市小职员去送孩子上学。接孩子放学。跟孩子在
家吃晚饭,然后跟他的妻子开始吵架。

  荧幕里吵着吵着,我觉得时问似乎应该过去好长一会儿了吧,苏苏怎么还没
弄完呢,抬起眼睛来一瞧,谁知道苏苏竟然瞪着一对眸子以极端不可思议的目光
打量着我,彷彿看的不是她四年大学的同学,而是一只潜伏在梦魇深处的怪物。

  「苏苏,你怎么了?」我下意识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糟,支起身子问。

  苏苏的手彷彿在颤抖。

  良久,她用一种我从来没听她表露过的怪异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金风,你
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图片?你这两年到底在做什么?」

  靠!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爆了开来,苏苏竟然翻阅我私人图片文件夹,我
那些表演剧照和挂在论坛里的私人作品,全部都被她看光了!

  我心里一阵邪火陡然蔓延了开来,缓缓站起身子,沉下面孔瞇眼瞥着苏苏,
沉声说:「谁让你看的?」

  「我……我只是想关心你看看你究竟是……」

  「谁让你看的?」

  苏苏彷彿感觉到我身上某种气息正在升腾而起,这是在阴深晦暗的地下宫殿
中一年多来所凝聚出的强大专注力和烛光中的诡异氛围。她不由自主地摸着沙发
的边沿慌乱地站起了娇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窗帘的角落退了进去。

  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向来温婉善良的苏苏身上,虽然她的本心有可能真的是
在为我担心,可是这些照片看在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她眼里,再也不会从她
的记忆中被抹去了,今后她会怎么看我,我又该如何解释?

  「苏苏,你不是来上网的吗?」绳艺训练虽然能使我控制住下身的欲望,但
是却无法令我克制住怒火和冲动。我猛地上前窜上了一大步,抓住苏苏纤柔的手
腕,把她顶在了角落的缝隙中。

  「苏苏,你忘记今天的事,忘记了今天看到的东西,好不好?」我贴着苏苏
的脖颈在她的耳边沉沉地、慢慢地问。

  记忆中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她,看了照片八成以为我是某种专门凌虐女人
的色魔:这时候她似乎慌得失了方寸,拚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握力和压迫,一
边脸红耳赤地叫着:「金……风,你快放开我,你……我要喊了,啊……」

  「苏苏,我不是你想像中那样。你能不能听我说?」我的声音依旧沉静得可
怕,这是一种怒极之后的表现。

  「我不,我不要听……」

  苏苏越是挣扎,她的胸口和大腿越是在我身上摩擦得厉害,不一会儿连叫出
声都不敢的她,瘦脸再一次红成了柿子,口中也若有若无开始发出了微不可闻的
轻叹。

  「我给你解释一下我的工作,好不好?」

  当我再次强行抑制着快要如同火山爆发的心绪,冷静地对几乎已经软倒在我
身上的苏苏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缓缓放开了一只手掌。苏苏用一种迷途羔羊般张皇失措的楚楚眼神盯着我
的脸,一边把手伸下去七掏八摸,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扯出了电话。

  「喂……」

  就在这时,令我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打电话来的是苏苏的胞妹苏青曼,
一打开电话就听到她叽里咕噜地用上海话大吼大叫,我由于跟苏苏贴得比较近,
勉强听到了几句,竟然像是在说什么你怎么跟那个男人在乱搞!

  我在两条街之外把苏苏强按在墙角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趁着我脑中空白的那几秒钟,苏苏拚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我的禁锢。

  「金风,让我走,让我走……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苏苏双手挡在胸前,
蜷缩着向着墙的另一边退去,似乎生怕我这个已经被误会成色魔的男子会再将她
抓住似的。

  「你真是会乱想啊……」看着苏苏惊恐失神的美眸,我心里掠过一丝怜意。

  唉,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满腔的不爽也只能让自
己一点点消化掉算了。

  苏苏见我摆摆手不追她了,像是古时候被山贼虏劫当压寨夫人的美女在半路
得了个机会逃脱一般,没命似的跑出了我的房间。

  其实此时此刻真正困扰我的已不再是苏苏发现我照片的事情了,而是在想,
她妹妹为什么会知道我跟她在「亲密接触」?以后到底怎么面对苏苏?明天的百
里峡之行会不会尴尬?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根本无暇考虑,可是她妹妹的电
话实在是太过诡异,直接导致了这天晚上我不但没有心情和我的雅子缠绵,更造
成自称睡觉达人的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拥着雅子,我在温软的绒被里皱着眉头,不断地搜索我大脑中有关双胞胎之
问古怪感应的传闻和回忆。

  苏青吟和苏青曼并不是我所接触到的第一对双胞胎,以前在小学也有一对,
不过是两个胖男孩。这俩小胖子在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些共同的感应,不过一定要
对方在感受极端强烈的时候,譬如一个曾经被足球踢中小鸡鸡,另外一个才会有
隐隐约约的感觉。

  苏苏和她妹妹为什么会那么夸张?

  要是每对双胞胎都像是她们这样的话,那以后夫妻生活还要不要过?

  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在大概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一个扶桑
战国宽永年问的传说。

  那是柳生十兵卫仗刀横扫岛国豪杰的年代。

  那段时期里,地处会津的芦名众势力已经没落,他们当代的领导人芦名铜伯
是一个极度邪恶的老人,处心积虑想要复辟自己的家族,唆使昏庸愚昧的会津藩
主加藤明成四处作恶,藉机想取代他的统治。

  最后,芦名铜伯在最终事败、枭雄末路的时候,人们却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
被隐瞒了几十年的大秘密:原来穷凶极恶的芦名铜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这个哥
哥竟然是全扶桑最有名的大贤者,幕府的上宾天海僧正。

  这对双胞胎都是年近百岁的老者,而且他们身上有着一种极度诡异的现象,
在一个人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会感同身受。芦名铜伯藉此威胁天下
豪杰,若是将他处死的话,那么贤者天海僧正也会在同一时间毙命!

  最后这一对历史上最有名的双胞胎之一,当然也在同年同月同时的两个不同
地点结束了生命。到了后来,很多人都视这个传闻为无稽之谈,试问两个不同的
个体的灵魂怎么会链接在一起呢?

  我原先也以为这是个扶桑人故意杜撰出来的故事,可是从今天发生的事情看
来,这个传说似乎可能是真的!苏青吟和苏青曼,这两个女孩身上的气质也跟芦
名铜伯兄弟相类似,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冰冷淡漠,截然相反!

  想到这里,我缓缓地从被里坐起了身子,脑中不断萦绕着一个相当不好的预
感:明天的百里峡之行,苏青曼这个非主流的女生会不会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
对我干出什么非主流的事情?

  迷迷糊糊,眼皮半睁半闭,我由于心里塞着这个疑团,很早就被灰濛濛的天
空唤醒了。到了洗手间里照照镜子,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雅子和建次、颜丫头
商议的结果,是今天他们准备跑去圆明园大拍特拍照片,于是我洗漱完毕之后和
还赖在被里的雅子来了个深长的吻别,就朝学校招待所的方向进发。

  路上买了几根油条,一包豆浆,一路啃一路走,啃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走到
了学校招待所的楼下。这时有些在上学时习惯早到的女生已经准备妥当下楼了,
毕竟是计划在农家旅馆里住一天,所以有几个连大包小包都带了出来,看来我们
这三个仅有的男丁又得受苦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昨天看到我背上的伤痕之后,今天女生们看我的眼神都
怪怪的。苏苏就更不用说了,我想在她脑海里,我的形象已经跟那些连环变态强
奸犯等同,见我来了以后就畏畏缩缩躲在别人的身后,一点都不敢朝我露出那双
清亮的眸子。

  八点钟过了几分,果然有一辆巴士来接我们,于是大家鱼贯上车,开始了我
们为期两天的百里峡之旅。

  百里峡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就不多啰嗦了,反正一行十人玩
了一天筋疲力尽,到了傍晚我们三男身上的包挂得都快跟董存瑞一样了,连滚带
爬终于赶到了传说中的农家乐旅社。

  这里虽然地方偏僻,从外面看起来就是那种农民盖的小楼,但是旅社上面的
房间收拾得乾净整洁,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二星级旅馆的标准。卸下了一身累赘,
去客厅围成一圈吃了一顿气氛不错的烤全羊大餐,大家在简单休息了一下之后,
今天的旅行就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筹火晚会。

  旅店老板一手操办,不断地往火堆里填柴加火,不一会儿火星便在风中飞舞
了起来,我们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无忧无虑的生活里。拍手、唱歌、
表演节目,时间静静地流过,我的下腹也在不知不觉间鼓胀了起来,没办法,晚
上似乎啤酒喝得多了点!拍拍屁股爬起来,我跟大家告了个假,就跑去旅社里的
洗手间上厕所去了。

  到了厕所拉开昏黄的灯,我正想走到便池前解开拉链嘘嘘,忽然感到灯影里
似乎站着一个里一漆漆的人影。

  我头皮一麻,迅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纤瘦的身影把两只手攀附在胸口,斜
斜地倚在男厕所的门口,嘴唇下的一个金属唇钉在黑暗里映射着淡薄的微光。

  「臭男人,你昨天想搞我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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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饶舌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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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是嫌活的长了。

                              ——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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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川味观吃完饭回来,酒足饭饱。由于颜丫头带着建次逛天安门看毛爷爷去
了,我闲着没事就拿出了胖子带来的CD,打开电脑,剥掉光碟的封套,想听听
姚中龙这个傻缺究竟这两年在搞什么东西,这张《太牛逼2009》的专辑究竟
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播放了第一首《孟子》,贵宾楼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怒
吼,震得我差点把抱在怀里的雅子给扔到了地上。

  「什么牛鬼蛇神啊?吓死人了!」

  我正在诅咒着那个傻缺的时候,电脑里随着怪异的伴奏旋律在同一时刻出现
了他沙哑的、略带歇斯底里气息的久违声音:

  耶……

  我的生活放荡每天摸……

  一直摸到了二○○九……

  耶……

  太牛逼了!

  (RAP):

  孟子……我问过你老母……

  她说你从小……就喜欢趋炎附势……

  为了纠正你……她真的劳苦不辞……

  就连搬家……家……也搬了好几次!

  结果搬到坟场边……你跟人撒冥纸;搬到了屠宰场……你又去看猪拉屎;最

  后搬到了集市……你又去找个小舅子……

  我该说你不懂事……还是你恬不知耻?

  在街坊邻居的眼里……你就是小。混。混……

  只知道说些大话……去骗那些白痴……

  自己说的做的一些你又含糊其辞……

  尽拿些……仁、智、巾心、孝、礼、义、廉、耻……做幌子!

  孟子……你那年三十七……

  骑着一头小毛驴……去游说各国国君……

  不好意思很可惜……他们不是很白痴……

  对你唯唯诺诺……却又各行其是……

  你要行王道……

  你说要施仁政……

  可是……你不知道统一诸国要靠实力……

  于是你……

  像一头毛驴被赶来赶去……

  最后找到一个梁惠王他不似人君!

  孟……子……你真失败……

  你说人之初……原来性本善……

  但你睁开眼……去看这残酷的世界……

  就会发现……不能没有……麵包和钱!

  有钱可以找乐子……有钱可以泡马子……没有钱……你只能回家哨手纸……

  为了钱……

  那些所谓的高素质……

  做尽下流淫贱卑鄙无耻的事……

  他们骗人根本不用草稿……杀人更不见血……

  先来行贿受贿……然后再搞点腓闻……

  他们看到钱时……垂涎欲滴的样子……

  抱歉……浩然之气那是字典里面的名词……

  子皿子……孟子……

  你的这颗脑袋非常老土过时……

  你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可是你有没有见过医院里面那些红色的纸……

  孟子……字皿子……

  你不身体力行……当然茫然无知……

  其实说到讲大话,就连我都会……

  可是你就是不懂什么叫务实!

  广大……劳动人民……没钱又没地!

  说什么浩然正气?说什么富贵不能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个船夫都懂……

  试问天下痴人说梦者……

  舍汝又其谁!

  我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谁知道雅子的小屁股竟然在我的怀里随着那古怪的旋
律扭动了起来。

  「雅子,你干什么?」

  「呵呵,这个音乐听得人好像要不由自主地扭呢……虽然我听不懂唱的是什
么。」雅子咬着下嘴唇浅笑着说。

  我靠,你当然听不懂了,他在骂我们老祖宗「孟子亚圣」呢!

  什么《太牛逼2009》,这傻缺脑子就是有问题,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
是嫌活得长了……

  不过这歌无疑也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我倒是想看看一首专辑里十首歌,姚
中龙是不是要把上至黄帝、下到欧巴马所有人都骂一遍?

  正在我要点开第二首《黄帝内经》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原来是颜丫头
和建次听从我的召唤,从天安门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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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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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苏苏、曼曼这对身怀通感异能的双胞姐妹之间,竟是相互凌虐的怪异关系,
金风强硬介入她们之间,为这对姐妹开启了另一个人生的可能,但,调教是要负
责的,玩双飞也是有后遗症的,面对柔情款款的苏苏和忽嗔忽喜的曼曼,金风能
否招架?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回到北京,旧日回忆一一涌现,过
去那段金童玉女的校园恋曲,究竟如何造就今时今日的金风?而在金风心中刻下
不可磨灭痕迹的鱼露,又是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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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老屋,麻绳,苏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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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看她们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让她们恨我一辈子好了!

                              ——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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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男人,你昨天想搞我姐姐吗?」

  大概是由于没有在北京待过的缘故,苏青曼的普通话比苏苏要得差许多,字
里行间都带着上海话里那种软腻的味道,可偏偏语气却冷得跟冰一样。她这一句
话让我瞬间把尿意全都憋了回去。

  我见她完全不顾及男女避忌,竟然跟我跟到男厕所,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昨
天晚上她那个烫死人的眼神。

  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女人呐。

  「苏青曼,昨天我跟你姐姐有些误会,她翻我电脑里的东西把我惹火了,就
是这样。」我一边拉着裤链一边回答说。

  这女孩清瘦的脸颊配着那眼睑下的失眠妆和微微上翘的下嘴唇,在昏暗的环
境中似乎别具一番格调,仿佛一只一直活在黑暗中的精灵。听我这么说,苏青曼
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你大概已经晓得我跟苏青吟的身体有些古怪了吧。你昨天
掐她哪里,顶她哪里,我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得到,别同我说谎。」

  果然如此!我凌晨苦思冥想揣测的答案果然没错,而此时此刻苏青曼已经亲
口跟我证实,这两个女孩子就是一对万中无一的独特双胞胎!

  苏青曼站在厕所门的影子里,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却可以看得
到我的一举一动。大概是瞥到了我听到她一番话之后的古怪表情,她声音里冷笑
的意味更浓:「你晓得了吧?所以说你碰她就等于碰我。想到你那每天摸扶桑贱
女人的手,我就开心!」

  干,她没有一句好话也倒罢了,居然敢骂雅子!

  扶桑女人在世界上的形象可是非常好的,早在上上个世纪西欧各国间就盛传
着「大和抚子」的美名。温柔和恭顺是她们的最大优点,虽然这个世纪扶桑的家
庭暴力事件有所升温,一些平成后的新生代也有很多开始摒弃她们优秀的传统,
但是出身政界家庭从小接受伯父严格教育的雅子,无论如何跟「贱」字搭不上半
点关系。

  奇怪得很,苏青曼这话听在耳里,我出奇地平静,一点都没有如同往常般暴
走的迹象。但望着那门后阴影中偶尔闪动的瞳光和唇钉的轮廓,一个无比强烈的
邪念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很好。」

  我缓缓朝着她走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苏青曼,你是
不是很好奇我背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干什么的,把自
己给弄成这样?」

  她不必回答,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这个另类女孩似乎一旦被提及有关伤
疤的事就会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她那双死寂的瞳孔里,又好像开始燃烧起昨晚
看到我背肌时候的光焰。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完我下了楼梯找了一圈,发现旅社的老板娘正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便走
进去问道:「大娘,你们这儿有没有长一点的绳子?」

  「呀,你要绳子干啥啊?」老板娘一边洗着我们杯盘狼籍的碗碟一边问。

  「我们想玩个游戏,小时候南方那边的。」我说。

  老板娘想了几秒钟,忽然说:「喔,想起来了,有一大捆麻绳,以前是栓骡
子用的,现在放在咱们从前的老屋里啦。」

  说罢,老板娘停了手里的活儿,在抹布上抹了抹手,带着我走出大厅门外,
站在天井里指着西北方一个黑漆漆的土包说:「就那儿。以前住的破地方,盖了
新楼以后就当成仓库了。绳子好像堆墙角,你要是怕找不到,我带你去也行。」

  我心想正好要个没人的地方,你要是去,不把我的计划给搅和了?忙摆手说
道:「不用不用,大娘你忙,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大娘听了跑到橱柜上拿了个手电筒塞在我手里,又嘱咐说:「摸黑小心脚底
下啊,小伙子!」

  「嗯,您放心吧!」

  老板娘真是好心人。应承完后我拎着手电筒转上二楼洗手间,苏青曼果然还
在那门口等着我。我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就朝门外大步走去。

  「喂,你……臭男人,放开我!」苏青曼越这么说,我越要强行拉住她,要
不然,怕她一会儿适应不了!在手电筒的帮助下,我轻而易举地拽着她踏入了通
向老屋的荒芜小径。

  「你……你要带我去哪?」

  苏青曼可能看到四周的景物越来越不对,我们也离篝火的位置越来越远,先
前一成不变酷意十足的脸蛋上,表情渐渐地开始变得惶恐。

  而我的嘴角却在北京十一月夜晚萧索的空气里缓缓地朝右上角瞥了上去。

  从出道开始到现在,这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凌虐欲望的女人!苏苏到时候会怎
么样,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屋看似遥远,其实只是墙胚低矮而已,没走上三、五分钟就到了。

  我「嘎」地一声推开半掩着的破木门,拿手电筒往里面一照,果然,这大概
只有十平方多一点的小破屋已经被当成了放置旧物的仓库,很多淘汰下来的农具
堆满了房间的角落,一张满是尘土的老炕上还叠着几个破麻袋。而老板娘的记性
显然还是不错的,在老屋的右边墙角里真的散落着一堆麻绳。

  我一把扯过苏青曼,用很黄很暴力的手法当胸一推把她推到炕沿上。苏青曼
虽然打扮成这副鬼样子,但骨子里终究还是个上海大小姐,哪里经历过这阵仗?

  原本傲得要死的她终于吓怕了,睁大了眼睛故意装狠朝我呼喝道:「你……
我警告你,不准碰我,你……」

  「嘿,苏家妹妹,有句话听说过没有?好奇心杀死猫。」我把手电筒缓缓放
在土炕的角落上,转身从地上拾起了麻绳的一角,「先前我说我是艺术家,并没
有骗你们。现在我再跟你好好解释一下吧,我……是一个专门钻研女人身体艺术
的艺术家!今天晚上,我想你会很愉快的,也许还包括你姐姐。」

  手电筒灯光并不亮,微弱的光线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我抖落麻绳上的浮灰,
以及苏青曼惊疑不定的表情。可是我好像有一种错觉,感觉她那抹着浓重眼影后
面的目光是热切而期待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来吧,小美眉。」我把麻绳一抖,黑暗静谧的密室中传来「砰」地一声轻
响,「你既然这么感兴趣,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说完我也爬上了土炕,伸出右手拇指捅破那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存在的老旧
糊窗纸,把麻绳的一头先在窗棂上固定了起来。

  「你……苏青吟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同学!你究竟是什么人!」不知道是由于
天气冷,由于惶恐,抑或是兴奋,苏青曼的声音里充满了战栗和颤抖。

  我的右嘴角依旧轻斜着笑道:「我倒是想知道,苏苏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口无
遮拦的妹妹!你姐姐既然管不了你,我就替她来教教你好了!」

  苏青曼穿着紧身皮衣和小皮裤,这身打扮把她胴体的线条勾勒得无比清晰,
而这正好也省得我麻烦。因为皮装的关系,我就不用担心手里粗老的麻绳把她箍
得死去活来。我二话不说,先扯住苏青曼的小手腕,套进了在窗棂处固定的绳套
里。

  我的力气虽然不如变态建次,但终究练出来的手劲也不是她这样的上海大小
姐能承受得了的。我几下将她的两只胳膊的上臂和小臂绑在了一起,固定在窗棂
上,紧接着在她下身用多道绳圈将大腿和小腿缠绕在一起收紧,使之无法伸直,
从而保持大腿打开的姿势,牵扯住左右两腿之后在背后牢牢地束住。

  嘿,既然是调教活动,也不用动用什么花招。大约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苏青
曼就以一个两腿大开、双手高举的姿势,被我牢牢固定在了脏兮兮的土炕头上。

  「这拴畜生的绳子用来拴你,看来也适合得很嘛!」

  这缚法取自平安古缚道中的大开脚式,被我命名为「霸王扛鼎」。老炕麻绳
粗野得紧,倒也颇符合这个缚法的意境。由于大开脚式往往需要用椅子等物体作
为支撑,比较具有固定性,所以经过我更注重随机性的改造之后,便衍生出了这
个只需要有拴住两手的固定物就可以的大扛鼎式。

  大开脚式由于能让秘密小花园完全暴露出来,同时受到约束而无法掩饰或迥
避,会产生很强的羞耻感!嗯……这时候,由于苏青曼的两条大腿向外强撑到了
极限,使她下身的皮裤也绷得紧紧的,大腿根部的两个绳圈中间早已线条毕现!

  「不知道苏苏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脑中这样的想法一闪即逝,居高临下冲着她邪笑道:「曼曼,你现在是什
么感觉呢?把上海大小姐的小屁股在一个男人面前撅得这么高,很爽吧!」

  既然要调教调教她,我不得不开口轻浮,先逐步磨掉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可
苏青曼被我绑成一个「M」字型以后非但没有心慌意乱,原本抽搐的表情竟然平
缓了下来,眼神里又出现了昨天晚上那种奇怪的火焰,冰冷的语气也掩饰不住她
心里的某种脉动:「你想怎么样,小心……小心我姐姐她去报警!」

  「报警?」我心想这个从小被惯过了头的大小姐就是太傻太天真了,「一会
儿你姐姐保证连路都走不了了,哪还有力气报警呢?」

  说完我一只脚踏在苏青曼腿胯前,两手一分,扯开了她胸前拉链,一件颇为
成熟妖艳的黑色胸罩就出现在手电筒单薄的光线里。

  「啧啧……你还满有情调的嘛。」我把头低下在苏青曼的颈边,故意像是闻
嗅她身上的气息一般游移着口鼻,笑着说。

  「你……你混蛋!」

  这老屋的糊窗纸已经被我捅破,大门原本就是破的,峡谷吹来的夜风呼呼地
往屋里灌,我都有些受不了,被我扯开衣服的苏青曼更加不必说了。但是,她的
嘴唇虽然颤抖,身体虽然在绳结下不断挣扎,可是她那双原本死寂如荒冢的眸子
却越来越明亮!

  「我是混蛋。」我抬起手狠狠捏住苏青曼那跟苏苏线条如出一辙的小下巴,
「我的手是很贱啦,但贱手就要摸贱女人,你说对不对?」

  一边说,我另一只手同时向着她暴露在灰暗老屋中的半边乳房抓了上去。

  「嗷……」

  我故意用力,每个揉搓的动作都下了重手。而苏青曼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
有了快感,小嘴里止不住地叫了出来。

  「重一点,再重一点……」

  什么?她的下巴被我紧紧捏在手掌里,更由于被冷风灌进胸口的关系嘴唇打
颤,说话含糊不清。可是那吐字的形状似乎是叫我……再重一点?这女孩究竟是
怎么回事,莫非真是天生的性奴?

  既然姐妹双生且心有灵犀,难道苏苏私底下也是……我眉头一皱,捏着她下
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你是调教师,是扶桑的调教师!是不是?是不是?」一能张嘴说话,苏青
曼冻得打颤的牙关里立刻像是连珠炮一般冒出了一串吴侬软语。

  我发现我这个人今年好像特别背,不但被山口组的怪大叔唬弄,被雅子的老
爸惊吓,到了我好不容易想调教一个女人的时候,又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天生就有
受虐倾向!

  干!小蹄子,怪不得她看到我背上的伤痕就春心荡漾了!

  而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对付这个烫手山芋的时候,苏青曼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
了起来。

  「八成是苏苏。」我一边想一边摸出了她口袋中的手机,「喀」地一声翻开
了盖子。

  「青曼,你在干什么?你人在哪里!你在干什么?」

  打开电话后,苏苏略带颤抖的声音一股脑儿涌进了我的耳朵,纵然是昨天晚
上把我当成色魔,我也没觉得当时她的语气有那么惶恐过,而且她真的像是感同
身受了苏青曼此刻所经受的寒冷袭击,牙齿都在打颤!

  我酝酿了两秒钟,正想开口对苏苏坦白现在我正做的一切时,没想到再一件
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被我紧紧捆在窗棂上的苏青曼忽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她脸上的表情蓦然
间变得无比享受,就仿佛好像多年大仇一朝得报那样的快意一般:「哈哈哈哈哈
哈哈……苏青吟!今天轮到你舒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漏风的屋子里本来就很冷,这阵笑声听得我猛打寒颤。这对心有灵犀的双胞
胎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古怪的秘密?

  干冷的空气里,荡着一声声神经质的笑声,以及电话里苏苏急切而颤抖的质
问。

  我想任何男人要是处于我这样的状况下,一定会感到比北京夜风更甚的寒意
吧。我那时候也有些傻了,而电话那头的苏苏似乎发现我不见了,带着哭腔在电
话那头对空气哀求道:「金风,金风,是不是你在那里?求求你,求求你,放了
我妹妹,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猛然发现被我固定在窗棂上的苏青曼歇斯底里的笑
声变成了抽噎着的惨笑。

  这女人又笑又哭,状若疯癫,到底搞什么鬼?跟苏苏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嘛。
我猜测可能是「大小姐」被冷风吹狠了,心想倒是不能冻坏她,忙抛下电话挪到
她身边,把她的衣领拉了起来。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捧起她的脸颊藉着手电筒的光眯着眼睛打
量她。苏青曼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崩溃了,整个人哭得稀里哗啦,抽得不成样
子,滚出的泪水将她眼下的失眠妆冲刷得斑驳,一张如苏青吟般清瘦淡雅的小脸
逐渐还原成了本来的模样。

  「你为什么骂你姐姐?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骂你姐姐?」我
一边轻轻拍着她花了妆的脸蛋,一边喋喋不休地以催眠师的方式不断重复着这个
问题。在意识脆弱的时候,这个方式无疑是最直接和简单的。

  果然,苏青曼好像是陷入了什么极端痛苦的回忆里,被我的问题连续袭击之
后,脸上显现了极度痛苦的神色,像是全身脱力了一样把脑袋靠在了我的掌心,
开始喃喃低语了起来。

  而那断断续续的呓语,让我越听越觉得心底发颤。

  我敢打赌这个对于他人而言再平凡不过的夜晚里,我所了解到的事情对于大
多数人来说绝对是难以想像的。在这个晚上,苏青曼终于打开了她自己花了十几
年时间构筑起的万仞城门,有一个保守了近十年的秘密从其中倾泻而出。

  这个秘密有关于她自己,以及她的双胞胎姐姐苏青吟。这么多年来,她无时
无刻不被这个秘密折磨,以至于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她的姐姐苏青吟也就是我的同学苏苏,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对
于一个能排上我们学校美女榜的女人来说,绝对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我平常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也没有任何窥探苏苏隐私的欲望。可是今夜……
她的双生妹妹自己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我所不了解的苏苏竟然是个少见的极端自恋狂!

  她对于旁人的怜悯、对于男生的关心、对于朋友的无微不至,无非是出于下
面这个原因:她想让自己变得完美无缺!

  而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看上一个男人,是因为她从来不认为有男人能够配得上
她自己!她爱的仅仅是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自己那极
具东方神韵的骨感身段……早在十三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抚
慰自己,借此抵御辗转难眠时对自己的崇拜和孤独!

  苏青曼和苏青吟的身体是万中无一的通感之身,苏苏这么做无疑对苏青曼的
身心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这两个双胞胎美人从此走上了诡异道路,每当苏苏寂
寞难耐自我欣赏的时候,苏青曼就会拿起小刀摧残自己的身体,藉这种方式宣泄
并警告自己的姐姐!

  这么多年下来,不知不觉间,苏青曼也养成了自虐的怪癖。一对万中无一的
双胞奇胎便这么走上了一个互相凌虐的循环。

  这不是开玩笑吧,我腾出一只抱住苏青曼的手,扯开了她皮衣的拉链。魔爪
在她已经被冻得发凉的光滑肌肤上探索着,在快要摸到肩胛侧面的时候,果然指
尖感受到了许多淡淡的划痕。

  「啧。冤孽。」摸到这些后,我刚才升腾的邪火一下在冷风中降温了不少,
扳过她的小脸,看着她涣散的瞳光,我俯下身子将她拥进了怀里。

  「求求你,虐我,调教我,让苏青吟也感受一下我那时的痛苦、痛苦……」

  苏青曼兀自在半失神的状态下不住重复着这样的话语。而苏苏那边也一直没
有挂掉电话,炕沿上的手机里不断模模糊糊传来她逐渐变得沙哑的呼唤声。

  姐姐让我放了她,自己却要求我虐她……也这还真是左右两难啊……

  「苏苏啊苏苏,从来都是我给你添麻烦,这回可好,你丢了个天大的麻烦给
我。」我摇着头,一边擦拭着苏青曼还在不断滑落的泪珠。

  我记得以前学社会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如果一个社会的架构已经固定
的话,想要再接受新的进步事物就会很难很难,除非是透过一些非正常的手段,
比如革命,或是强大的外力介入才可能成功。

  今天这一对双胞胎交给我的难题跟这个社会问题如此的类似,从小就被歪曲
的两颗心灵要着手治愈她们……

  暴力介入?

  以暴力介入的方式来改变她们现有的运行轨迹?

  邪火消退,门外呼啸而入的寒风让我瞬间冒出了一个很荒诞,但却以毒攻毒
意味的念头。她们俩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极大程度上是因为苏苏的自恋导致苏
青曼的心灵扭曲,但是抛开这些仔细思考,我不难发现她们两个身上存在着一个
共同点……这两个妞都没碰过男人。

  由于从小被固定在这个无法摆脱的命运枷锁中,她们根本不知道和异性间的
感情是怎么样的,同理,她们更没有感受过男性独特的魅力,以及男女朋友之间
的温暖。由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化学反应势必无比强大。如果
在她们之间强行介入这样的一股力量,会否可让她们异变的怪癖推倒重来……

  「与其看她们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让她们恨我一辈子好了!」

  想到这里,我扯开风衣的扣子,一把将在扛鼎式中两脚大开、瑟瑟发抖的苏
青曼和我自己一道裹在了风衣下,旋即一把从后面搂住苏青曼的小腰身,另一只
手也不闲着,顺着她下颚的泪痕朝着那盈盈一握的鸡头嫩乳摸去。

  「曼曼,来,哥哥疼你……」

  老屋中风往里面灌得厉害,我的脸也有些冻得发木,眼下的形式也正迫使我
的身体执行刚才的未一苋之事。但由于顾及电话那一头的苏苏,在她不了解真正
详情的情况下,我从方才的重手换做了千迥百转的轻抚揉捏。

  「虐我吧……虐……」

  这姑娘不知是被冻坏了还是精神崩溃,被泪水涂花的脸颊上挂着一抹悲伤,
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嘴里还是重复着那两句话。

  失眠妆已经被泪水抹去,让我清楚看见了一张与苏苏一模一样清丽可人的脸
蛋,只不过现在这张脸蛋写满了与她花一样年纪并不相称的苍白神色。但好在冷
了便想取暖,这是人的天性,苏青曼在我强化过的独门龙爪手爱抚下逐渐有了回
应,努力翘起被固定的小屁股,腰肢朝着半跪的我挺了上来。

  「嗯……」苏苏同学似乎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抚摸触感,炕沿上仍旧连线的手
机里,呼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激亢了。不过由于风声实在太响,隔了那么远的我
听不见她究竟在说什么。

  这样也好,因为这个夜晚我必须收拾心情应付一远一近的两个美人儿,让她
们体会一下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男人味道,以及……

  她们从来没有承受过的痛苦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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