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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林广记里的一个笑话,如果看懂了,就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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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林广记里的一个笑话,如果看懂了,就很有趣。

诗翁治病
  弟兄二人,祖籍吴县,大兄卫千总,二先生捐一挂名千总虚衔,在乡读书,滞而不化,酷好作诗,吟哦俱废寝食,诗思时萦魂梦,咿咿咕哗,已入诗魔,因魔成癖,因癖成疾,竟至卧床不起。其兄知其病重,延医调治,百无一效。一日,路上遇一先生,俨然道貌,手执白布招贴,上写专治诗词歌赋一切疑难大症。其兄上前施礼说:“先生招贴所治之症,与舍弟之病相符,万望玉趾辱临,拯救小弟余生。”先生曰:“治此疾不必登堂入室,到门一望而知,然必须亲造贵府,方知病之深浅。”携手亲至其家,先生一看街门对联,上联是门藏珠履三千客,下联是户拥貔貅十万兵。先生说:“此症在上焦,乃气蛊之病,不治定要蔽闷而亡。”兄曰:“何所见而云然?”答曰:“你看尊寓小小门户,焉能藏得下三千珍履,拥得下十万貔貅,岂不活活胀死?我先用疏通之法。”乃改曰:“门迎珠履三千客,户统貔貅十万兵。如此治法,外症可愈。”又望里走,见庭柱对联,上联子应承父业,下联是臣必报君恩。先生说:“此病在中焦,乃上下倒置,阴阳不和,霍乱之症,必先调其阴阳,分其上下,其症可痊。”改曰:“君恩臣必报,父业子应承。如此分解,腑症可瘳。“退至书房,分座抗礼,先生说:“请诗翁出来看病。”千呼万唤,只见深衣伛偻,手执竹杖,踯躅而出,双眉紧蹙,二目乜邪,口内呻吟不止,面上滞气不化,来至先生面前,徐徐执礼。先生问曰:“老诗翁贵恙,却不必诊脉,止要捧读佳诗,即知病之轻重。”诗翁曰:“请教先生,此症自可分类别门,不知何者尚轻,何者最重?”先生曰:“此症有四怨,三愁,五病,诗思郁于内者怨也;阻于外者愁也;逆于心者病也。三者有其一,必为癫、为魔,为癖,为疹,为蚤死。诗翁贵恙不在此列。”诗翁曰:“此论足见高明,使小子茅塞顿开,若论区区之拙作,茹古含今,中藏奥妙,旋天斡地,深造元微,岂能尽窥全豹,只好略见一斑。先将近作二首,为我先生述之,足征酝酿功深,包罗万象矣。”诗曰:“我本苏吴百,多兄纳挂官。布从阊店发,绸向浙船寒。窗菜风吹燥,床柴虱爆干。那堪三两个,天刮吃陈团!”先生不解所谓,诗翁曰:“无怪先生不解,我费尽千锤百炼之功,始有此掷地金声之作,庸手俗目,何能望其项背?”解曰:“我本苏吴百(言我是苏州吴县百姓也。)多兄纳挂官(言多亏哥哥捐纳挂名之官也)。布从阊店发(言先时家富,在阊门开布店发卖也)。绸向浙船寒(言后贩浙绸,船翻绸失。寒者,人不穿绸,寒冷也)。窗菜风吹燥(家贫,蓄菜御冬,挂窗棂晒水湿,窗破风吹而燥也)。床柴虱爆干(去岁水发,市无柴买,拆床而烧,床上有虱,火爆则干也)。那堪三两个(兄三子,弟两子也)。天刮吃陈团(天刮,天明也,吃陈团,吃陈姓之汤团也)。先生一闻此诗,不禁喟然长叹,说:“此病已入膏肓,四肢百骸,腐臭壅而不下,五脏六腑,诗毒闭而不通,即扁卢复生,亦束手无策也。然我别有良方,可一试之。”其兄谆求救命,先生说:“拿纸来,先开应用之药。”上写板凳一条,麻绳四根,干柴两捆,硫磺二斤。治法:将病人仰卧凳上,用绳缚好,硫磺加于柴上,一火焚之,其病立愈。其兄曰:“如此治法,岂不要命?”先生曰:烧虽烧死,却省得他再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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